“是,宗主。属下知道怎样做了。”
旁的,墨凝不敢多问,只好拿着棕色的木盒子出了修雀阁,往石室的方向走去。
“你出来吧,那一旁偷听了那么多的话也站累了吧?”宗主道。
一身黑衣的暗宁从柜子后面的机关现身,道:“宗主说笑了,属下不累。”
“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结论了吗?”宗主道。
“禀告宗主,正如您所料的一样,纳兰歆在石室中发现密道,并且进去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有走到尽头,及时退了出来。属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整条密道,从入口处到密道的中途没有任何脚丫印而且地面上的所有灰尘都消失不见了。这些灰尘肯定是被人为去除的,不会凭空消失不见的。要知道,这间密室是月氏族人修建的,算起来,至少也有二十几年的时间。密道的出口从未有人开启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密道的地面肯定积满灰尘。”
“纳兰歆做的,偷吃还不忘擦嘴巴,有点意思。”宗主笑道。
“不错。属下仔细观察过了,根据密道的长度、灰尘扬起的距离及地面的清洁程度,能够产生这么大的气场只有太极掌。但令属下疑惑的是太极掌不是左使的独门密掌吗?这世界上除了左使就只有墨凝会了,纳兰歆是何时学到的?”
宗主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茶,道:“你没有听见我刚才问墨凝是否在纳兰歆的面前使用过太极掌?”
暗宁背后一阵发凉,吃惊道:“纳兰歆不会就见过一次就会了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墨凝学这太极掌整整用了两年的时间,而且还是天赋高的。照密道的地面的情况看,纳兰歆使出的太极掌蕴含着几分内力,要是她的内力没有被废,那这威力可不容小觑。”
“这段时间纳兰歆表现得如此乖巧,肯定是在偷偷地修炼内功。但她这一掌的发出是在以透支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看来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这儿。”
“但纳兰歆很聪明,能够及时发现端倪,及时退出。”暗宁道。
“当然,我和霜儿的子嗣是人中龙凤。不过,纳兰歆只见过一次太极掌就能依葫芦画瓢使出而且具有一定的威力确实让我吃惊。她的能力,我定要好好挖掘,好好培养,将来继承我的衣钵,复兴安虞国就指日可待了。”
“宗主,您不是有镇儿吗?难道您要……”
“镇儿?他算什么东西?懦弱无能,整天与笔墨为伍,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心只想做个文人。在我的眼中,只有我与霜儿的子嗣才是我真正的后代,才配继承北宫皇族的使命。要不是因为当时以为霜儿和彤儿皆亡,为了不让北宫氏族从此断了香火,那就没有镇儿什么事情了。”
“宗主,您是想要纳兰歆以后成为女帝?”
“有何不可!自古有多少位女帝出现过,也不差她一个。”
“但属下担心的是纳兰歆未必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怕她不会按您的意思行事。纳兰歆自小由纳兰署抚养长大,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由纳兰署亲自教导的。所谓三岁定终身,三岁看到老。要改变纳兰歆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从这次替代和亲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纳兰歆当初是做好赴死准备的,这样愚忠的思想不是一早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暗宁急道。
“暗宁,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即使她不想改变,我也有办法让她改变,况且纳兰歆身体里流淌的是北宫氏族的血液,她终会和我成为一路人的。她原本就不叫纳兰歆,她真正的名字是北宫彤。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让纳兰歆从这世界上永远地消失。”宗主笑道。
……
路上,墨凝的右手紧紧攥住棕色的盒子,她踌躇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它交给纳兰歆,就连自己都能猜出纳兰歆出逃的意图,更何况宗主能,想必早已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纳兰歆钻。
虽然知道宗主不会伤害纳兰歆,但纳兰歆一次次地面临失败,在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她会不会想不开,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墨凝不敢想,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走着走着,墨凝来到了石室的大门口。
“墨统领!”
“嗯!”
墨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要不要把金簪给纳兰歆之时,守卫石室的一个黑衣使者开口道:“墨统领,您是否要进去?”
“进!”墨凝叹了口气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墨凝对纳兰歆的秉性大致有所了解,这一次即便能阻止她,那下一次呢?
或许,纳兰歆还会想出或者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情,到时候就更不好收拾了。
墨凝进入石室后,她看见纳兰歆坐在床上发呆。
“纳兰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无所事事,又出不去,只能在这一隅之地的床上发呆。”纳兰歆无奈道。
“你看这是什么?”墨凝掏出棕色的木盒,在纳兰歆的眼前晃动着。
“难道…难道这里面装的是我想要的金簪?”
“是的。”
纳兰歆急忙下床,她以最快的速度,踉踉跄跄地来到墨凝面前,一把接过棕色的木盒,打开盒子一看,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金簪。
纳兰歆小心翼翼地拿起金簪,仔细端详着,确实是她当初离开天源国时所携带的那根金簪,如假包换。
纳兰歆舍弃掉木盒,拿着金簪重新回到床上,仔细端详着,仔细把玩着,而墨凝就在一旁远处看着,默不作声,不动声色。
这时,石室的大门又一次开启,一名黑衣使者进来了,在墨凝的耳旁叨唠了几句,墨凝不住点头。
尔后,墨凝关切地对纳兰歆道:“纳兰姑娘,我有事情先出去一下,过会我会回来取回金簪,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知道了,我纳兰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纳兰歆头也不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