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歆强忍着体内寒意的折磨,她知道她再争论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她还得留有性命,才有机会逃出无相神宗,逃出苍穹山。
宗主把一个锦囊丢给纳兰歆,道:“不想死的话,记住字条上的口诀,它可以帮你缓解体内寒意的折磨。”
纳兰歆虚弱地抬头,望着宗主,道:“你…到底…是何意?”
打人一巴掌,过后又给了颗甜枣,这是什么歪理!
宗主并没有回答纳兰歆的问题,快速地像鬼一般地消失了。
来无影,去无踪!
这一次,纳兰歆还是在寒意折磨的面前屈服了,她颤抖地伸出手来,艰难地打开锦囊,她手僵硬得连一张字条都快取不出来。
试了好几次,经过一番折腾,字条终于从锦囊里掉了出来。
刚才,她与宗主对话之时,就悄悄地用之前的口诀缓解体内的寒意折磨。
可这一次,好像没有什么用。
按照字条上的四句口诀,纳兰歆运功。
半柱香之后,纳兰歆把体内的寒气逼出体表,她的嘴唇也不再那么苍白,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她一起身,衣服表面附着的冰渣掉落了一地。
望着冰渣,纳兰歆若有所思。
虽然受了折磨,可纳兰歆感觉她的体内慢慢地形成一股真气。
每一次寒意的折磨,这股真气有了渐渐增长之势。
宗主,他到底是何意?
纳兰歆深深地吸了口气,为了缓解寒意的折磨,她已经如此地卑微,倔强的脊梁骨都被打碎了好几次。
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纳兰署是否会怪自己是个软骨头?
纳兰歆也想堂堂正正地死去,免受折磨,可是有神医在,她连死的自由也没有了,到头来还连累一大帮人。
虽然连累的人属于无相神宗,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纳兰歆不忍心,也不可以自私地枉顾他人之命。
宗主离开灼湖小院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处所,翻开每日黑衣使者呈上来的密函,包括天源国、云顶国以及江湖上的一切风吹草动。
“宗主,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彤儿好,但我怕她误解你。你们之间的误会,会越来越深的。”暗宁担忧道。
“无碍,误会就误会!这是能迅速让她恢复内力的办法,吃点苦,对于北宫家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宗主边看密函边回答道。
“但到底来说,彤儿是个女子,她要忍受寻常男子都难以忍受的痛苦,我怕……”
“怕什么?当纳兰署让彤儿替嫁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把她当做过女子,甚至女儿看待。天源国那么多人,干吗非得她一个人上。再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相信彤儿一定会练成寒冰诀的。”
“是,恕属下多嘴。”暗宁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但要真正练成寒冰诀,这期间要经历多大的痛苦,暗宁是知道的。
宗主一出生,因为他的庶子身份和他母亲身份非常卑微,就注定他争不了国主之位。
又因为宗主天生骨骼奇佳,是练武的奇才,就被选为北宫皇室的暗卫首领候选人之一。
其他的几位庶兄弟,在修炼寒冰诀的过程中,不是暴毙就是走火入魔,自残而死。
最终,坚持下来的,并且成功的,只有北宫暝一人,也就是宗主。
他是北宫家族的天选之人,负有一生守护北宫皇族的使命。
现在一切都变了,暗宁对于宗主复国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且不说,天源国与云顶国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兵强马壮。
再者,原本一齐随宗主来到苍穹山的旧部,多年的安逸,早也没有打仗的欲望。
这种士气,不用打,就知道是惨败的结局。
彤儿,她还年轻,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一个女孩子,到合适的年纪,找个意中人,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这是最美好的结局。
不过,彤儿(纳兰歆)骨子里流着北宫家族的血液,就注定了她这一生不能平凡。
“对了,墨凝那边怎么样了?”
“一炷香之前已收到墨凝的飞鸽传书,事情办得非常顺利。那边已经同意会面了,接下来就看宗主你怎样安排了?”暗宁回答道。
“就照原计划进行!”
“是。对了,宗主,那鹰已经训练好,是否……”
“它也是时候去会会它的主人,和主人培养一下感情。”宗主诡异地笑道。
一名黑衣使者出现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他的臂膀上站着一只鹰。
那鹰看着不是很大,可当它一回头,鹰眼凌厉,它的眼眸之中透露着一股不寒而栗的红光。
“去吧!”
黑衣使者张开臂膀,一挥。
鹰展翅,飞向了空中,朝灼湖小院的方向飞去。
纳兰歆被困在屋内,哪里也去不了,甚是无聊。
房门外的门把上上了把精致的锁,门外站了十多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使者看守着。
屋内的窗户还好没有被封,纳兰歆可以打开窗户,偶尔看看外面的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纳兰歆刚把头探出窗外,外面的黑衣使者全部紧张兮兮,手中都握紧了兵刃,死死盯住纳兰歆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要跳窗而出。
瞧见黑衣使者的紧张神情,纳兰歆识趣地把头缩了进来,百无聊赖地依靠在窗户边上,玩弄着手上的铁链,打发时间。
正当她无聊之际,一只鹰飞落了下来,在纳兰歆的视线范围之内。
鹰,它在低头整理它的羽毛。
这只鹰,不像纳兰歆见过的其他鹰一样,它不大,长得肉嘟嘟的,像个小胖墩,十分可爱。
鹰的羽毛十分地光亮,想必它的伙食一定很好。
鹰的头部上的黑色羽毛,夹杂着一丝白色的毛,像一弯弯小小的月儿一般。
当它发现纳兰歆盯着它看之时,它也不紧张,继续站在原地,歪着头也仔细地打量着纳兰歆。
它的眼神不是凌厉的,而是清澈的。
“小可爱,你过来,过来!”
纳兰歆朝鹰招了招手,可鹰好像不明白似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呆呆地望着纳兰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