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沈却刚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听起来是个很好的方案。
只不过——
“……我是亲戚家的小孩?”沈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还真敢说。”
顾听扭过头,视线里带着几分无辜:“那我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家真相吧,说你是我丈夫的孩子,我是你后妈。”
“这会让八卦再一次热起来。他们会好奇我和谁结婚了,年纪轻轻竟然上赶着给人当后妈。到那时,谣言满天飞。已婚有子的各种男人都会和我有一腿。”
她说的没错。
分析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沈却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爽,心里始终憋着一团气。
犹豫半天,沈却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让沈氏来处理?”
沈氏?
顾听笑了下,转回去坐好,用另一种回答避开这种问题:“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帮助来逃避。”
沈却垂眸,心情更复杂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内再次响起那道他觉得熟悉的声音。
【沈氏?要是让沈氏处理了,在外界看来,我岂不是和沈氏攀上了关系。】
【虽然我的确结婚了,可粉丝又不知道。在他们眼中,我还是单身,恩,尽管这个单身存疑。】
【但是!冒然公开不利于我的事业发展。】
【唔?以后我是不是还得立单身人设?】
好像也不用。
原主绯闻本来就漫天飞。
沈却:“……”
艹。
这女人果然想给他爸戴绿帽子!
……
回到家里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顾听打开微博,发现在工作室澄清后,评论两级反转。
虽然她的黑粉多,但既然顾听澄清了是亲戚,黑粉自然也不可能知法犯法。
——如果两人属实是亲戚的话,造谣是会被告的。
她大概扫了眼评论,看到些黑称也没怎么放到心上,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顾听就起来了。
她上辈子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要慢慢养着,后来就养成了打八段锦的习惯。
打完八段锦后,顾听下楼吃饭。
“太太,早上好。”
燕尾服管家站在餐桌前,将食物摆放的整整齐齐,礼仪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今日早餐是Brunch风,加上英式麦芬、培根的班尼迪克蛋,薄煎饼,蛋奶,咖啡以及华夫饼。”
顾听坐在餐桌前,望着一大桌西式餐点,陷入了沉思。
“早餐很好,但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太太请说。”
“明天能换成中式餐点吗?”顾听微笑着说,“比如小米粥茶叶蛋鲜肉小笼包。吃惯了西式,有点腻,想换个口味。”
她一手托着下巴,为自己的口味变换找理由。
从下午茶还有一些小细节判断,原主是个很爱吃西点的人,管家做的这些都是听从了她的吩咐,要想换口味,吃腻了就是个不错的借口。
果然,管家听了后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下来。
顾听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他们两个呢?还不下来吃饭吗?”
管家:“大少爷这个点在画画,他一般会在您吃完之后再吃,小少爷在睡觉。”
姜且自从出道后就处于半工半学的状态,学校那边他也请了长假,不工作时他会在家里呆着。
但在顾听嫁进来后,他们不可避免的要接触。
据管家说,姜且为了不打扰她,所以平时没事就呆在房间里不出门。
顾听咬了口华夫饼,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下。
为了不接触,牺牲还挺大。
顾听才不相信姜且是为了不打扰到她,选择不出门的人。
他会有一千种理由不出门,但绝不可能是因为不想打扰到顾听。
顾听想了想:“把这杯牛奶给他端上去,看着他喝掉。”
管家:“是。”
一个人吃饭,果然没什么意思。
顾听优雅的擦了擦嘴。
正好她也吃饱了,这个时间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
姜且的房间在三楼。
管家端着杯牛奶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意外。
昨天他回到家已经很迟,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失眠症,所以睡的很晚。
这会儿听见管家敲门,姜且恹恹的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来给管家开门。
“是顾女士让我喝的吗?”
下毒了?
要他死?
一大堆不太妙的念头出现在姜且脑中。
少年这次并没有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脸沉沉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幸好管家并没有注意:“是的,太太让我看着您喝掉。”
姜且盯着那杯牛奶半天,重新挂上微笑:“是吗?那替我谢谢顾女士。”
他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很甜。”
管家立即道歉:“抱歉少爷,下次我会提醒厨师注意甜度。”
“嗯。”
等管家走后,姜且沉下脸,眉眼闪过一丝难堪。
随后,他快步走到卫生间,弯下腰身,逼迫自己吐出来。
催吐的滋味并不怎么美妙。
腥臭味瞬间蹿上来,黑发少年脸色煞白,汗泱泱的,像是活生生脱了层皮。
他站在洗手池前。
镜中的人黑发湿眸,身体控制不住地在抖,无力、发软,直至倒在地上。
……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大部分患者会表现出幻听、妄想的症状,患者一般意识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但部分患者在疾病过程中会出现认知功能的损害。
这种疾病有60%-80%的遗传概率。
而姜且正是那遗传概率中的其中一人。
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蚕食着他身体的温度,天花板不断旋转,姜且的瞳孔涣散,意识也逐渐模糊。
一边,姜且清楚地知道自己病发作了。
可同时,他又沉沦在这种痛感当中。
大多数精神病人都会认为自己没病,与他们不同,姜且是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患病的人。
在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出现幻觉时,他就知道自己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病。
姜且是一个人去看病的。
他的主治医生说他患得是情感性精神障碍,为较常见的重性精神疾病之一。
确诊那天。
医生害怕他会抗拒治疗,想要通知他的监护人,姜且拦截下来,微笑着对医生说:“不用告诉我爸爸,我会乖乖接受治疗。”
那天以后,他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治疗,疾病有所缓解但始终没办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