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缘故,少年的性格也有些变化,只是这个性格变得似乎有些……活泼?
“因为今早起来头?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去上学,忘记给?老师请假了,实在对不起。”
张杳杳立马道:“没事,你只要身体没事就好。记得吃药,按时休息。”
顾从?南道:“谢谢老师。如果再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可以挂断电话吗?我想睡一会儿。”
张杳杳:“好,你去休息吧。”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昏暗的室内被?密不透风的窗帘遮挡,没有透露出?一点光线。
顾从?南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
已经下午两点一十,午休后的第一节课。
他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间点,错过了上学……
不对,是南南今天竟然?没有去上学。
顾从?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又炽热,像是大?夏天在高温下晒了几个小时,一头?的汗水。
湿泞泞的,黏的人不舒服。
“发烧了吗?”少年声音干哑,喉咙痛的要命,似乎被?粗砂滚了一遍。
也不知道小孩昨晚是怎么睡的?明明是酷暑,却把自己造出?了病。
他眯了下眼,回味着?之前的记忆。
南南早晨五点起来,然?后……在客厅坐了一上午???
准确来说,是看综艺直播看了几个小时。
直到察觉到自己有生病的迹象,连药都?没吃就上楼去睡觉了。这才导致他有机会出?来。
顾从?南:“……”
少年叹了口气?,认命般下床,晕晕乎乎的给自己和南南找药。
吃过药后,顾从?南挺着?发热的身体,走向厨房,望着?空荡荡的冰箱发呆。
“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好饿。
身体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更加头?晕眼花,用不出?半点力气?。
顾家破产后,原先的家产都?被?用去抵了债,顾从?南现在住的这座小型别墅,是他自己用零花钱买的。
他没有雇佣保姆管家园丁厨师等等,整个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饿了自己解决,累了就休息,顾从?南之前一直是这么做的。
只是这次他低估了自己的生病状况。
黑发少年慢吞吞走回客厅,整个人像是泄了力气?一般躺倒在沙发上,闷着?声音:“好饿。”
他捞过手机扫了几眼,直接点了个外卖。
姐姐说过,生病的人饮食都?需要清淡点,少油少盐,不能?吃腥辣的食物。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顾听照顾他的,自食其力的时候很少。
这还是头?一次。
四十分钟后,外卖到达。
顾从?南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肚子?饿,简单吃了几口睡意就再度袭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困怏怏的将垃圾以及残余物扔到垃圾桶。
做完这些后,顾从?南自己回到卧室里,乖乖躺好,等待主人格醒来。
……
之后,顾从?南陷入了梦中。
在梦里,他好像见到了一个人。
梦境里雾气?朦胧,他隐约看得清那是个女人。
“是谁?”
他慢慢靠近,试图看清女人的脸。可当他还剩几步就能?走到她身边时,身躯似是被?一层屏障挡住,女人的声音隔着?屏罩传来:
“行了,就站在那儿吧。”
“我不喜欢男人靠我太?近,即便是个还没长?成的小鬼。”
顾从?南:“?”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没兴趣告诉你我是谁。”女人继续说道,“你我都?是受那玩意的帮助,所以才存活在这个世界,再加上你是平行世界的他,算起来……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姐姐。”
黑长?发女人背对他,“不过你比我好一点,你还有个身体,我就剩下这么点灵魂了。”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看来,死的还不够彻底。”
顾从?南眯了下眸子?,嗓音压得很低:“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女人看起来完全不在乎,“系统说我在走之前可以给?人托梦告别,我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人值得我告别的。”
走?
顾从?南下意识道:“你要去哪儿?”
女人答:“赎罪。”
“赎罪?”
女人说:“它?是这样说的——我的罪名?为蓄意伤害他人,导致世界崩塌,在他们那里我的刑罚将会坐穿牢底。”
“在坐牢之前,我还需去赎罪。”
女人声音淡淡,有些相熟。她的视线掠过远方空茫茫的白色,眸中没有半点遗憾,一切平静。
她转过身,目光停留在顾从?南的脸上,从?他的眼睛一寸寸下移。
“感谢你照顾他了。”
顾从?南意识到女人口中的他说的是谁,眼眸流转,“你刚才说,这世界没有你值得道别的人了。”
“你不去向他道别吗?”
女人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
“你不会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姐弟,都?像你和听听那样彼此在乎吧?”
她一贯平静的脸难得露出?点惊讶来。
“难道不是吗?”
女人嗤笑一声:“当然?不是。”
“听听的记忆不存在假象,我所有的记忆都?是真实的。”
“我就是不喜欢他,比起姐弟,他在我的关系里更像陌生人。陌生人还存在关系缓和的情况,唯独我和他不会。”
她死后的那段时间里,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个复盘。
简直是……差到极点。
回想她和顾从?南关系从?小时候就不对付的原因,归根究底是因为父母不作为,家族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
所以,她从?小!是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他!
从?小到大?爱她的人只有爷爷,她奢求过母爱,可她的妈妈比她还自私,爱的只有自己。
看来,刻在她们骨子?里自私的基因还会遗传。
顾从?南忍不住为南南反驳:“可南南很在乎你这个姐姐。”
“哦。”
“那又如何呢?”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这幅无所谓的态度,让对面的少年明显有了火气?,女人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终于学会了看人眼色行事。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事。”
“他是个笨蛋,只要有一点点爱,就会像一只小狗一样对人摇尾乞怜。”
女人嗤了一声,讥诮道:“可惜,我永远无法做到。”
“听听她……”女人踌躇了下,“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比我好千百倍的姐姐。”
如果可以的话。
她擅自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