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拿在手里?,他单手捧花,另一只手举着戒指,腔调有些低:“顾听。”
“我?……”
他开始沉默,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
比起?太太这两个字,沈随安其实很?少叫顾听的名字,当?然?这并不是将对方局限在这个职位上,而是沈随安内心感觉这两个字要比太太更加缱绻。
他不敢叫。
沈随安沉默着,顾听跟着安静下来。
半晌,男人才慢吞吞开口,“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不幸的人,可能命不好,所以身边的亲人都被我?克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明显带上几分自嘲。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
沈随安握紧了?小?方盒,有些紧张,就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在抖。
他站直身体,折眉半笑,身上那股冷淡疏离的气?质消了?不少。
“接下来我?要说些什么?”
顾听好奇:“嗯?”
沈随安眉眼间露出一丝懊恼,他说:“小?且给的演讲稿没背熟,太紧张了?。”
他紧张到就连心都像是快要跳出来似的。
沈随安很?少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往往他会用?别的方法调节,但这次不行。他只能忍。
顾听笑了?笑:“小?且还说什么了??”
沈随安看向她,他的目光很?认真,视线从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往下,半晌,才低声开口:“他说,让我?好好爱你。”
因为缺爱,所以两个小?孩要比谁都能体会到幸福有多?来之不易。
即使他们还没体会到成年人的世界,但他们知道世界上所有女生都想要一场惊喜。
于是他们串通了?沈随安和顾从南,为顾听策划了?一场玫瑰盛宴。
他们将谢意与爱意一同藏入这群花簇里?。
“所以听听,”男人眉眼舒展开来,隐隐挟着部分紧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是说成为了?夫妻,就不再需要仪式感,就应该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沈随安一直都知道他欠她一场风月。
他直白地?望着她,将自己的爱意全部袒露,希望对方能够接受,又希望她能够慢点接受。
他在这场无人可知的纠结里?辗转反侧,自卑不安。
最终像是一团攥的皱巴巴的纸团,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展开。
每一份被捏起?的折皱都好似在说,“我?爱你。”
顾听垂眸。
她慢吞吞抬手,将自己的手递给他的跟前?。
在她眼里?,好似晚霞逐将褪去,早月如?同吻痕,纯白的爱意铺满了?房间。
她微微弯眸,冲着他笑:“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么?”
在他千千万万次的不确定里?。
沈随安蓦然?瞪大眼,他感觉自己的心一拍接着一拍,强烈的跳动。
接下来的环节本?该是由他亲手,将这枚戒指为她佩戴。
但顾听忽然?踮起?了?脚尖,吻印落在他的唇角,将所有的构想全部打乱。
男人抬起?黑眸,笑意在唇角一瞬而逝。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他双手拥住女人的细腰,在唇齿吮吸中?轻声低语:“我?将永远爱你。”
……
“世界上任何一座牢笼,爱都能破门而入。”
/王尔德《自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