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初夜倒确实没有这么值钱……
陈乐筝没怎么过脑子,只是在想办法让陆温乔满意,就问:“一个晚上不够,那就很多个晚上?”
刚把这话发出去,陈乐筝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
他从小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保守的小男孩,后来在直播里搔首弄姿,那也只是耍耍嘴皮子,为了在网上赚钱罢了。
可他现在居然变得如此不知羞耻。
他立即按下撤回。
陆温乔:“我看见了。”
陈乐筝着急忙慌,也会觉得难堪:“啊,我发错人了。”
半晌后,陆温乔问他:“陈乐筝,问都问了,你真的以为我看不见?”
在陆温乔面前,陈乐筝自作聪明的样子当然是非常笨的。
他垂头丧气:“你知道,我很容易说错话……我也知道,你不是同性恋,那是个意外,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他等了一阵子,见陆温乔没有回复了,清楚自己再聊下去只会惹人厌烦,只好暂时作罢。
扭头看看时间,又快三点钟了,陈乐筝叹了口气,下床准备直播。
这些天提早开播、加长时间的效果立竿见影。陈乐筝没少赚,他鹅鹅tv的背包里金币数量翻番,让人心里稍稍舒坦起来。
尽管他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从参加完同学聚会起,他就一刻也没停下来休息过。
陈乐筝进入了游戏,和以往一样边马不停蹄地上分,边叽叽喳喳调动氛围,和弹幕互喷,或说些矫揉造作的话恶心所有人。
比起现实里遭遇的滑铁卢,他在游戏里找回了一部分春天,因为那些热衷于“cpdd”的网络男神实在太好钓了。
深夜档来临,陈乐筝按时安排上解压放松小节目,开始登小号去低分段钓男人。
他用的就是自己的男号,游戏里甚至还会打开语音,但陈乐筝的声音条件本来就还行,他故意夹一夹,叫两声哥哥,顺着那些男人的大男子心意吹几句,他们一开始直呼恶心,之后却又都来加好友约下一局。
其中不乏直播间里的黑粉观众。
都是屌丝和上分奴罢了。
陈乐筝一边听眼下这人肉麻地叫自己“baby”,一边在镜头前得意地挤眉弄眼。
他关掉语音话筒,语音转文字说:“哥哥你这么喜欢叫我北鼻,好洋气啊,是美国人吗?American?”
对面一讪,尴尬地哈哈笑了:“你可以猜一猜。”
陈乐筝歪嘴冷笑,总算在满屏的弹幕里看见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在直播间里说:“他还要我猜,猜什么,猜他是不是美国人?我是美国人他都不会是!”
没有人知道陈乐筝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美国人。
但总之很好笑,大家看得不亦乐乎。
陈乐筝也笑,抬头对着电脑点了点,把之前答应的红包抽出去,然后他就忽然眼前一亮了。
这些天都没再出现过的someone今天终于来了。
“哇,someone哥来了呀,”常言道小别胜新婚,陈乐筝这一次格外热情,“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别人了呢。”
他一拍脑门,嘶了一声,连忙改口道:“是我以为你爱上别的主播,不再来看我了……现在来了就好。”
陈乐筝已经知道了someone和别人的不一样,知道他很正直包容,是个很好的人,既不骂他也不想睡他,而是单纯地喜欢看他直播,喜欢他。
能有这样的榜一,陈乐筝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做someone不喜欢的事,比如在直播时当众找他卖腐。
于是陈乐筝热情地招待完了他,便不再造次,只是继续去游戏峡谷里驰骋。
直到下播之后,陈乐筝见someone今晚又给他刷了一万多的礼物,就又去微信私聊以表示感谢。
风筝飞飞:“哥你好有钱啊,要是我有你这么有钱就好了,哎。”
风筝飞飞:“从我请假去同学聚会之后,你这么久没来,是生我的气还是太忙了呢?”
s:“你请假回来之后突然提前下播的那天晚上,我也来了。”
陈乐筝更加愧疚了:“那天真的是突发情况,我前一天又喝多了,整个人疯疯癫癫,你大人有大量~”
s:“你最近很缺钱?”
陈乐筝瞪大眼睛:“哥哥你怎么发现的?”
s:“看你的直播时长统计,比之前长了很多。”
陈乐筝小小地受到感动,忍不住倾诉起来:“是啊,我最近欠了笔很大的债,不努力直播还能怎么办?你又这么久不来[苦涩][流泪]”
过了一小会儿,someone问:“你欠了谁的钱啊,还会还不起?”
陈乐筝思来想去,就这么说了:“就是在同学聚会上,我欠了当初那个学长的钱,我不小心把他的车弄坏了,他抓着我不放,非要我赔钱。”
s:“已经长残了,人模狗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个学长?”
风筝飞飞:“就是他!他现在可凶了,特别变态。”
s:“这样啊。”
陈乐筝本来是想卖惨的,但太违背良心了,他也不敢说得太过分,导致效果似乎不佳。
紧接着,someone又说:“那你挺可怜的,为什么还要理他。”
陈乐筝对着手机点点头,头昏脑胀地说了一句十分扫兴的话:“很少有人能理解我,喜欢我,你要是他就好了。”
说完这些,陈乐筝随着思绪飘荡了一会儿,定睛一看,眼前已经出现了他和陆温乔的聊天框。
他都说过自己不会再提那晚的事,陆温乔却理也不理他了。
他深吸了口气,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继续打字道:“我白天都有空闲时间,帮忙跑腿,打扫卫生,或者做点什么别的,你一句话的事就行。”
出乎意料的,陆温乔这下回得很快:“这些事情,助理或者保洁员应该做得比你要好无数倍。”
虽然说得完全没错,但这对陈乐筝而言也太无情了。
他努了努嘴,一时半会儿也不想不出自己还能提供什么价值给陆温乔。
不过,陆温乔又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周六晚上过来,地址发给过你了。”
陈乐筝很慢地翻了个身,屈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
周末晚上,在陆温乔在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层里,要去做些什么呢?
无论做什么,陆温乔叫他过去,他都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陈乐筝的心跳得很快,每看一次那短短一句话,都跳得很快。他既有点害怕周末的到来,又特别想要周末快点到来。
一晃眼到了周六,从前月月全勤的陈乐筝又请假了。
他出门前洗了个很久的澡,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踏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地铁。
找到那个门牌号的大门前时,夜色已经降临,陈乐筝的脸上还带着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