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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显得十分凄凉。
余一焕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深怕下一个死在梦里的就是自己的模样,好笑道:“他们的罪责朕已命人列出来,其罪当诛,你们当中有些人也有错,但罪不至死,倒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终有人忍不住道:“陛下,这样一来,许多官职空了,诸事无人处理,这……”
“放心,接替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陆陆续续的会到的。最迟一个月,这些空了的职位都会再次填满。”
“……”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朝堂上陆陆续续有新人加入。
……
淑妃的父亲余敬回府后,把儿子们召到了书房。
“你们还是觉得生气吗?”
他的长子沉声道:“妹妹年纪轻轻的死在宫里,陛下追封她,以妃子礼下葬时,我以为陛下她多少有些情意,但陛下借着妹妹的葬礼血洗……”
“好了,”余敬头疼道,“茵茵本就不受宠,追封淑妃只怕就是为了补偿。如今的形势你们还不明白吗?”
“儿子明白,只是意难平,那是……我的妹妹啊。”
他的男人在她的葬礼那日杀了那么多人,毫不顾忌,若是妹妹九泉之下知晓……那该有多伤心。
不管是婚礼还是葬礼,都不宜见血,多不吉利啊。
“老爷——”
余敬额前青筋突起,吼道:“我和儿子在谈事情呢,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吼!”
“可是老爷,茵茵回来了。”
“?”
“!”
余敬心梗:“今日不是才下葬吗……没到头七啊。”难不成,还真因为陛下在她葬礼时肆意杀人,让她生了怨气?
第92章乱世皇帝的宠妃(七)
等余敬和他儿子们见到在他夫人怀里泪眼朦胧的淑妃时,全都红了眼圈。
大儿一个猛汉都忍不住哽咽:“茵茵,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你且安心去投胎吧!”
其他人为之动容。
唯有幼子最为冷静:“可是,姐姐正被母亲抱在怀里呢。”
鬼不是摸不着吗?
余夫人反应过来,连忙道:“茵茵还活着!她有体温!”
淑妃含泪点头:“我诈死脱身,怕你们为我伤心,就连夜赶……”
“胡闹!”余敬沉怒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淑妃被他的表情吓住,一下子不敢开口了。
余夫人也被吓到了,抱紧了她:“你这是……为何呀!”
“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茵茵?”
“诈死……怎么做到的,姐姐?”
“茵茵……”
哥哥弟弟们意识到她还活着,咽下了悲伤,满是疑惑。
余敬和大儿对视了一眼,见到他眼中的凝重,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还是有人知道严重性的。
大儿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噤声:“茵茵,这件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淑妃抱紧了母亲,不太敢说。
余夫人心中一紧,带着她挪到了一边坐下:“茵茵,别怕,慢慢说,你父亲和兄长们总不至于打你。”
她最了解她的女儿,显然一副做了错事的心虚模样!
大家都跟着坐下来,看向她们母女。
淑妃被他们的目光逼得心跳如鼓,小声道:“陛下不常来我宫中,我明明大好年华,却在宫中守着活寡……”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见没有人指责,继续道:“我还年轻,不想这样。”
余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总不至于这样就想假死脱身吧?”
她没有回话。
余夫人接到了余敬的眼神示意,轻声问:“你孤身一人,如何能假死脱身?是谁帮你?”
这后面是否有什么阴谋?
余敬他们神色凝重起来。
淑妃握紧了母亲的手,声音几不可闻:“是原太医……他为我炼制了假死药和吊命的药,让我不至于在假死期间饿死。”
余敬神色一凛:“他为何帮你?”
他们早晚要知道,淑妃破罐子破摔道:“我有了他的孩子,陛下又不来我宫里,再待下去就瞒不住了,我不离开宫里大家都得死,只能一搏!”
“你——”
满堂震惊。
就连余夫人也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糊涂啊!”
在座的人脸色整个都不好了。
给皇帝戴绿帽子,假死,他们余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想起空了大半的朝堂,余敬一口热血涌上喉中,又生生被压下:“你这是想要我们全家为你陪葬!”
纸包不住火,一旦事发,他根本不敢想象!
幼子轻飘飘道:“单凭一个资历尚浅的年轻太医,能瞒得住陛下和皇后,顺顺利利的假死脱身?要么是暗中还有人相助,要么,如今我们余家的大门已经被官兵围住了。”
他不觉得这么大的事,能做得天衣无缝。
要么是宫里有权有势的人相助,要么是皇帝冷眼看着,只待他姐姐归家,就血洗余家。
余敬猛地看向他的好大儿。
大儿了然,起身往外:“我去看看。”
“其实,”淑妃抬头道,“原郎说陛下可能已经知道了。”
大儿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淑妃咬紧下唇,把原太医的猜测告诉他们:“我们猜测,背后相助的人就是陛下。”
“你们疯了?”大儿不可置信道,“陛下如果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还暗中相助!”
幼子幽幽道:“有没有可能,陛下相助,就是想看着他们自以为逃脱,然后在姐姐高高兴兴的回家之后,再让她亲眼看看我们一家被诛……”
“……”
大儿脚步沉重的出去,更加沉重的回来:“外面并无异象。”
幼子叹气:“就一把刀悬在上方,不知何时落下,让我们担惊受怕,这就是猫戏老鼠的快乐吧。”
让老鼠以为已经跑脱,然后突然冒出来一口吃掉。
因为一时好奇而缠着贺棱让他把他带过来看戏的余一焕忍俊不禁:“这余家幼子有点意思。”
于是,他拍了拍贺棱的手。
贺棱带着他从大树上跃下,走到了房门外。
余一焕抬手礼貌敲门。
房内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齐齐看向房门。
余敬沉声问:“谁?”
余一焕声音温和:“是朕。”
“!”
余敬身子一软,好险撑住了把手才稳住了。
淑妃也缩进了余夫人怀里瑟瑟发抖。
余家幼子看了看僵住身子的兄长们,无奈的起身去开门,恭恭敬敬的行礼:“不知陛下到访,还请恕罪!”
余一焕:“不请我和贵妃进去坐坐?”
门都开了,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齐齐跪在了地上行礼,然后余敬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