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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可好?”
蒋星重闻言,只好应了?下来。待咳嗽稍缓,她道:“若不然叫李正心去吧,他办事缜密,身上还?有些功夫,想来办事不会差。”
她已将李正心举荐给言公子,言公子定会想法子拉拢。让李正心去,她也放心些。
怎料话音落,王希音却面露难色,对?蒋星重道:“实在不巧,下午李正心便被?锦衣卫传唤走了?,要?跟着锦衣卫去一趟山西。”
蒋星重闻言一愣,诧异道:“这么快?”
难怪一下午都没见着李正心,原是已经离开。
蒋星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晌午刚叫言公子去查一下山西晋商,下午锦衣卫那边已有动作,还?把她刚举荐的李正心叫走了?。
不用问,这两桩事挤在一起,定是言公子所为。只是着实叫她惊讶不解,怎么会这么快?
她知道北镇抚司有言公子的人,但?这件事王希音知道,便证明此事是公派差事。
可言公子,他是如何做到明目张胆地?将密查晋商的事,弄成了?公派差事?都不需要?时间运作的吗?
钦佩言公子办事能力的同时,蒋星重还?是心存困惑,等下次见面,她得问问言公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王希音看着蒋星重诧异不解的神?色,不由失笑。他明白,蒋星重尚不知晓“言公子”便是陛下。
他想了?想,便对?蒋星重道:“今日来看你那位言大人,是陛下身边近臣,很得陛下看重。”
说着,王希音还?不忘故意?奉承道:“蒋阿满,能攀上言大人,你有几分本事,日后莫忘提拔。”
“呵呵……”蒋星重闻言讪笑几声,敷衍着点点头。
原来言公子是景宁帝信任的近臣,难怪办事如此顺利。景宁帝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信赖看重的近臣,其实一直在和她谋划着怎么造反吧?
只是……蒋星重再复面露疑惑,这般重要?的近臣,前世?,她为何从未听过关?于言公子的消息?
他就好像一个变数,这一世?凭空出现在她的身边。
虽然心有疑虑,但?蒋星重丝毫不怀疑言公子。如若言公子与她不是同心之人,他作为景宁帝的近臣,得景宁帝这般看重,她这等谋逆行径,怕是早就被?景宁帝灭了?九族。
二人正说话间,孔瑞用托盘端着两碗药上前,对?蒋星重道:“来阿满,吃药。天色不早了?,吃过药便早些去歇着。”
蒋星重冲他一笑,点头应下,接连将两碗药一口闷尽。
喝完药,蒋星重正欲从孔瑞手中接过托盘,打算自己去洗碗收拾,怎料却被?孔瑞侧身拒绝,并对?她道:“欸!你还?是去歇着吧,我来就好。”
说罢,孔瑞冲她一笑,端着两只空碗离去。
蒋星重看着孔瑞的背影,心间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王希音也对?她道:“去吧,歇着去吧。宫门快下钥了?,我抓紧去安排监察齐海毅的差事。”
蒋星重闻言行礼,“多谢厂公。”
王希音冲她笑笑,转身离去。蒋星重唇边含笑,微微垂眸,便搬了?凳子回房。
别说,东厂的人还?真是不错。可他们?是景宁帝的心腹,而她必定是要?造反的人,她同东厂的人,天然便是敌人,当真可惜。
回了?房,蒋星重不敢再多想东厂里?的这些人,早早梳洗睡下了?。
而此时此刻,谢祯正在养心殿中,草拟圣旨,一道是关?于赵元吉一案,一道是关?于项载于被?收监一案。
明日早朝,这两道圣旨,须得昭告百官。
两道圣旨写完,谢祯这才放下笔,捏了?捏发酸的手腕。
一旁的恩禄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歇着吧。”
谢祯点点头,离座起身。
起身后,他下意?识看向东华门的方向,唇边挂上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后对?恩禄道:“恩禄,派个人去东厂悄悄问问,蒋姑娘身子如何了??”
恩禄眸色未变,盯着谢祯看了?一瞬,方才领命。他外出找了?个小太监前去打听。随后回殿,命人送热水,服侍谢祯沐浴更衣。
净室中,蒸腾的水汽缭绕在谢祯身边,他在浴桶中闭目养神?。水迹打湿了?他的鬓发,黏在脸颊上,蒸腾的水气?在他身上凝成水珠,顺着脖颈颗颗滑落。
恩禄在谢祯身后为他捏肩,不由道:“不知臣这般捏着,陛下可还?合意??”
谢祯懒懒道:“嗯,甚好。”
恩禄笑了?笑,又道:“陛下满意?就好。可臣到底粗手粗脚的,哪及女子双手纤纤。”
谢祯听出意?味不对?,不由睁眼,侧头看了?恩禄一眼,道:“朕无暇顾及。”
恩禄听罢赔笑两声,跟着又道:“臣瞧着,陛下甚是看重蒋家?姑娘。之前臣觉着,蒋姑娘有谋逆之嫌,应当早日处置。可这些时日瞧着,蒋姑娘确实有其过人之处。陛下莫不如令其奉诏入宫,侍奉左右。”
谢祯闻言,心头莫名一紧,跟着便觉一股热.浪往丹田处涌去。
脑海中莫名便将此刻身后的恩禄,替换成了?蒋星重。谢祯霎时便觉脸颊复又滚烫。
谢祯的脖颈耳朵眼可见的泛红,恩禄自是看在眼里?。
方才陛下令他派人去打听蒋姑娘身体时,他还?只是怀疑,这下恩禄当真确定下来,陛下心里?,怕是对?蒋姑娘有了?别的情愫。
谢祯起了?起身子,躲开恩禄捏肩的手,恩禄只好收手。谢祯重新靠回去,只对?恩禄道:“你也知她有谋逆之心,朕无此念。”
说着,谢祯不由垂眸,微微抿唇。
“便是嫁给路边的乞丐,我也绝不会同景宁帝沾染半分!”那夜庙会,蒋星重的这句话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她神?色间的避之不及,语气?间的厌恶,谢祯都记得分外清晰。
恩禄静静看着谢祯,他垂着眼眸,鸦羽般的长睫覆盖在眼睑上,挡住了?他眸中的神?色,恩禄无法窥见。
但?恩禄知道,此刻陛下心里?定然不畅快。蒋姑娘要?谋反,而他是皇帝。未来蒋姑娘若是当真做出些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来,陛下是杀还?是不杀?
他们?二人之间,当真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念及此,恩禄道:“陛下既无此念,便要?坚定心念,永无此念。”
谢祯闻言,心口一阵莫名地?抽痛。
他半晌没有言语,随后嗤笑一声,道:“你怕朕日后狠不下心杀她,误了?大事。”
恩禄忙行礼请罪道:“是臣多嘴。”
谢祯未再多言,从浴桶中起身,只道:“朕明白。歇着吧。”
他不想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他也没工夫去想。
谢祯出了?浴桶,恩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