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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瞧着小王爷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娘娘可给小王爷准备了贴身伺候的?”
吴嬷嬷这个意思,无非就是要给徒嘉钰一个教导人事的丫头,顾晓不免有些尴尬。这年头大家公子成婚之前可都不会真的素着,家里都要安排一二。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还是为了孩子合理疏导,不至于对这事太过好奇,之后沉迷女色,落入下流。当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男人嘛,喜新厌旧的多,家里便是有了鲜花,外头野花该采还是要采的。横竖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理,像是徒嘉钰,作为小王爷,这个年纪,的确也该有个伺候人事的人了!
顾晓觉得自己有点做不出这种事情,只得先推脱道:“我瞧着钰儿还没有这个心思,先等等吧!他如今年纪还小,也不能过早泄了精元,有损身体!”
吴嬷嬷也点了点头,说道:“虽说小王爷年纪小,但娘娘该准备的也得准备起来了!可不能找个妖妖娆娆的,回头移了小王爷的性情!”
顾晓瞧着吴嬷嬷这般言语,都要疑心吴嬷嬷有什么人要推荐了,只是吴嬷嬷是自己的乳母,不好直接驳了她的颜面,因此,顾晓只是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等他自个开窍了再说吧!”
见顾晓不想在这事上多说,吴嬷嬷也不想惹人生厌,便笑道:“说得也是,等过几年,小王爷也该议亲了,也不知道能娶谁家的女儿做王妃!”
顾晓一想到自己居然过几年都要做婆婆了,她虽说想要过养老生活,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真的承认自己老了!要知道,自己这个年纪,放在后世,没结婚的还多着呢,自己再过几年,居然都要做祖母了!
顾晓顿时愈发不想提这事了,只是说道:“这事还是等等吧,如今朝堂上风向不对,总得等到圣上立了太子,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吴嬷嬷听了,不免跟着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顾晓直接转移了话题:“嬷嬷如今在外头如何?”
吴嬷嬷自个亲生的孩子没了,但是还有侄子侄女。她手里有钱,在府里也说的上话,因此,侄子对她也是颇为孝顺,这会儿便说道:“托了娘娘的福,我如今也有小丫头子伺候着,哪有不好的道理!”
顾晓笑道:“这就好,嬷嬷下头晚辈要是有成器的,回头也可以到王府谋个差事!”
吴嬷嬷忙摇了摇头:“娘娘厚恩,只是他们一个个在外头惯了,府里的事情只怕做不好,还叫他们继续给娘娘管着庄子吧!”
顾晓听吴嬷嬷这般说,便说道:“既是嬷嬷说了,那便如此吧!若是以后嬷嬷改了主意,尽管跟我说便是!”
吴嬷嬷忙应了下来,却没有顺杆爬的意思。她心里清醒得很,她如今能在顾晓身边有这样的脸面,逢年过节还都能得到许多赏赐,下头晚辈才能一如既往地孝顺,但要是开了这个头,那就没完没了了,今儿个这个想进府做管事,明儿个那个想要进来伺候小王爷,后儿个又有别的想头。几次三番,将自己与顾晓之间原本的情分都给折腾完了,到时候她没了用处,又失去了顾晓的看重,那这晚年生活,可就过不下去了!
顾晓这边留着吴嬷嬷一起用了早餐,外头徒嘉钰他们一行也已经吃上了。
他们没去什么酒楼,就找了几个沿街的小吃摊子。
几个孩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又商议了一下,徒嘉钰才学着旁边那些人的招呼,先去了一个卖羊肉汤的摊子,说道:“先给咱们每人来一份羊汤,多放些芫荽和辣油!”
摊主一看这乌泱泱一片人,又看几个孩子哪怕穿的都是常服,在人群里也极显眼,便知道来了大生意,忙催着自家婆娘过去招呼,又赔笑道:“几位小爷真是来对了,我们家的羊汤,可是这京城最好的,家里辣油用的是蜀中那边的辣椒熬出来的,又香又辣!”
洗砚在一边笑道:“可得做得干净点,只要咱们家几位少爷吃得好,那好处少不了你的!”
摊主愈发上心了,他婆娘拿着抹布过来,先将几个简陋的桌子和长凳擦了又擦,生怕有什么污糟碍了这几位小少爷的眼,然后又从一边碳炉上提了一壶热水下来,将竹筷又刷洗了两遍,这才送到桌上,小心道:“几位小爷可还有什么吩咐,我这便去张罗!”
徒嘉泽与几个弟弟妹妹围着一桌坐了下来,跟他们过来的下人另坐了一桌,他们倒是对这种路边摊兴趣不大,但是谁叫几个小主子喜欢呢,只得坐在那边耐心等待。
徒嘉钰瞧着有人拿着羊汤泡馍,还有人一边喝汤,一边吃饼的,便说道:“那就帮咱们再买点烤饼和白馍吧,到时候一并结算!”
那婆娘心中一动,又陪笑道:“不光是烤饼和白馍,咱们这条街上,除了我们家的羊肉汤,那李家的馄饨,罗家的豆腐脑,还有老孙头家的炸秦桧,都好吃得很,几位要不要都尝尝?”
徒嘉钰一看几个弟弟妹妹都是一副两眼亮晶晶的模样,便笑道:“那就劳烦大娘,这街上谁家有什么拿手的,都买一点送过来吧!咱们人多,应该吃得完!要是好吃,回头咱们再买一些叫人送回去,也叫家里尝尝外头的风味!”
他一个示意,洗砚便从褡裢里将那一吊钱拿了出来,递给那婆娘,说道:“这应该够了吧!”
那婆娘吓了一跳,再一看那钱,眼睛愈发亮了起来,脸上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她也不是那等黑心的,也怕骗了这些一看就家世不寻常的小少爷,回头被人拆穿了,自家这摊子开不下去,忙连声道:“够了够了!几位小爷,你们这都是新钱,这一吊钱去钱庄里头就能换一两银子了,咱们家这羊汤寻常卖八文,拿这个钱,六文就行了!别的人家也是一样,这两文起码能当三文使呢!”
徒嘉钰不免有些傻眼:“不都是钱吗?难道还分新旧?”
那婆娘见徒嘉钰对这事感兴趣,只得叫一边帮闲的半大儿子过去买吃食,自个在一边解释道:“几位小爷都是尊贵人,自然不知道咱们外头的事情!这新钱和旧钱是不一样的,几位小爷看了也就知道了!”说着,她从一个陶罐里头摸出一个颜色暗沉的铜板出来。
末儿头一个凑过去,拿了一个仔细看了一下,又从下人那里拿了一枚新钱过来,稍微一对比,就看出了差别,这旧钱似乎比新钱小一点,还薄一点。
徒嘉钰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忍不住问道:“这钱,难不成是私钱?”
“可不敢这么说!”那婆娘顿时自觉失言,忙说道,“这铸私钱可是犯了王法哩,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敢做这个!”她一时又说不清楚缘由,只好在那儿干着急。
徒嘉钰也不为难这妇人,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