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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打发到了庄子上去,湘云身边原本伺候的都是史鼑夫人的陪嫁,这些人也是不能留在湘云身边的,免得回头在孩子耳边胡说八道,叫孩子生出误会来,当他们做叔叔婶婶的是杀母仇人。最终,都是贾史氏做主,从自己当年的陪房后人里头给史湘云将人配齐了,又将身契都给史家那边送了过去,以后,这些人就都归史湘云使唤。
史湘云有了名字,那三姑娘就也得取名,当年玫姐儿没有跟着元春取名,就一直叫贾史氏耿耿于怀,如今三姑娘是元春的亲妹妹,自然要跟着元春走,她生在三月里头,贾史氏就给起了个探春的乳名。
身边多了两个妹妹,虽说都还是小婴儿,但贾宝玉还是挺欢喜,每日里云妹妹,三妹妹地叫着,两个小婴儿也算是好哄,加上身边乳母丫头都得力,并不曾叫贾宝玉看到什么不雅的场面,贾宝玉每次过来,要么就是在甜甜地睡觉,要么就是甜甜地笑,自然兄妹感情直线上升。
荣国府这边似乎一切都在好转,宁国府那边,徐氏如今对儿子贾珍已经是眼不见为净了。
贾珍之前被徐氏教训了一番,像是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事情是不敢做了,然后就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猎艳之中。
府里头有徐氏看着,他不敢过分,除了原本几个姬妾之外,也就是跟下头丫头厮混,而且还得人家愿意才行,免得回头告到徐氏那边,他又得挨一顿打。
但是在外头,贾珍就没这许多顾忌了,横竖他已经有了儿子,自觉已经完成了任务,因此整日里寻花问柳,流连青楼,也就是他身上只有爵位,没有职位,要不然的话,被御史参上一本,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徐氏倒是叫人看着贾珍,但贾珍才是东府的当家人,除了个焦大因着救过老太爷,可以不把贾珍当回事之外,其他人都畏惧贾珍,哪里敢在徐氏面前说什么。
徐氏也不是类似于王熙凤那样的性子,并不强势,对此根本无可奈何。她去找贾敬,贾敬如今真的是修炼得走火入魔了,原本玄真观还算清净,如今却是多了十多个道士,道童都养了二三十个,花销的钱财倒是小事,而是这些道士一个个都不是什么有道真修模样,以前贾敬不过是诵读各种道经,礼拜三清罢了,如今,玄真观里头那些道士却是来路不一,这个说要内练一口元炁,养出先天一炁,孕育无漏真身;那个说要外炼金丹,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总之,那叫一个纷纷扰扰,众说纷纭。
贾敬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结果硬是被这帮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如今俨然就是个糊涂人。劝了几次之后,徐氏愈发绝望起来,丈夫不是丈夫,儿子是个混账,孙子又还小,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要说年纪,也就比张氏大了十岁,但是如今看起来,已经是两辈人,每日里浅眠多梦,神思不属,少进饮食,一日日愈发衰老起来。
她琢磨着自己寿数不长,因而想着要趁着自己走之前,给贾珍娶个媳妇回来,要不然,偌大一个宁国府,以后这庶务谁管着呢,何况,贾珍还顶着个族长的名头,他的妻子就是宗妇,之前有她这个亲娘帮着管着,她若是不在了,谁来管这一摊子事情!
只是贾珍在外头真没什么好名声,一味贪花好色,前头那个在许多人口中都是被贾珍气死的,当初他还装出个浪子回头的模样,如今谁还肯相信这个,好人家的女孩子,谁肯跳这个火坑啊!
如此一来,贾珍的继室竟是只能在小门小户里头挑选,徐氏越想越是不甘心,做梦的时候都恨不得砍死贾敬贾珍父子两个,一个不负责任,一个浪荡无行,以至于宁国府竟是陷入了这等窘境。
徐氏无可奈何之下,病急乱投医,直接往贾赦他们那边去了。
贾赦住在荣国府的东院,东边便是宁国府。当初贾赦跟贾敬这个堂兄关系好,东院跟宁国府之间就有一扇门通着,如今徐氏不想惊动了贾史氏,因此就从那扇门去了贾赦的院子。
贾赦这会儿正在跟张氏闲话,商议贾瑚聘礼的事情。平王府当初算是帮了贾赦两口子大忙,要不是平王府拉了张氏一把,又将贾瑚选去做了府里的伴读,叫他们没了后顾之忧,他们两口子真未必玩得过贾史氏和二房联手。如今两家结亲,这聘礼上头愈发得上心才行。
“也不能太过了,聘礼一高,嫁妆就也得跟上,平王府两位姑娘呢,到时候都一般厚嫁,真要伤了底子的!”张氏瞧着贾赦拿着单子,一个个奇珍异宝往外报,只得劝道。聘礼高的确是男方对女方看重,但要脸面的人家不仅会将聘礼还回来,还得再厚厚准备一份嫁妆,你这边要是弄得太过,到时候叫人家嫁妆如何准备呢?
贾赦听了,不免从善如流:“既是如此,那有的东西等着郡主嫁过来,再私底下给了他们小两口吧!回头你也跟太妃娘娘那边说一声,别叫娘娘挑剔!”
“什么话,娘娘是那等人吗?”张氏嗔道。
贾赦赶紧赔笑:“自然不是,是我说错话了!”
这边正说话间,门口便有人说道:“老爷,太太,隔壁东府太太来了!”因着贾敬辈分与贾赦贾政一般,所以,即便徐氏在宁国府已经被称作是老太太,再西府这边大家依旧是叫太太。
“嫂子怎么来了?”张氏赶紧起身,“怎地之前没叫人说一声,我好去门口迎接!”说着,便推了贾赦一把,贾赦也有些纳闷,这边是内院,他也没别处好避着去,只得跟张氏一起去相迎。
徐氏进来,各自叙礼,贾赦便想要避开:“嫂子,你与你弟妹在这边说话,我先往前头去!”
徐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叔叔还是少待片刻,今儿个我过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贾赦一愣,只得又坐定,问道:“嫂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何必说什么求字!”
徐氏愈发尴尬难堪起来,叹道:“叔叔当年与你大哥常常同进同出,当日你大哥非要出家,临走与我说道,若是有事,可以找叔叔商议!只是我前些年硬犟,以至于如今难以收拾,只得来求叔叔!”
贾赦听徐氏这般说,也猜出来怎么回事,徐氏也是大家出身,若不是为了儿子,何必这般低声下气。
果不其然,就听徐氏叹道:“叔叔也知道,我这辈子,就珍哥儿一个儿子,小时候难免多了几分宠溺,以至于如今竟是半点不像个样子!前头那个媳妇是个好的,性情也罢,才干也罢,都是百里挑一,偏生他不知道珍重,没心没肺的,每日里跟媳妇生些闲气,后来人没了,就留下个蓉儿。如今没了管束,愈发变本加厉,我一个后宅妇人,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叔叔!”
贾赦听了,看了张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