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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补给,人手也一下充足许多,院长便让韦嘉易他们今晚先去休息。
韦嘉易想起赵竞痛得不行的样子,稍稍犹豫几秒,叹了口气,无私的人格占了上风,朝他们要了半板止痛片,给李明诚:“你拿给赵竞吧。”
“你不上去?”李明诚问他。
韦嘉易其实没想晚上好住哪,李明诚看出他的茫然:“还是跟我回山上吧,好歹去洗洗。”他指了指韦嘉易全是脏污的白T恤和裤子:“不难受吗?”
李明诚很真诚,韦嘉易就没拒绝。
上了车,两人终于有空聊聊,李明诚问他找到赵竞的情形,韦嘉易简单地说了说,揶揄李明诚:“你怎么没陪着那个大少爷?别错过机会。”
“一堆人围着打转呢,我哪挤得进去。”李明诚笑笑,并不否认他也想和赵竞拉近关系的意图,又说:“他这次也是遭了罪,大少爷哪吃过这种苦。不过听说民宿正在为他紧急清理房顶,明天直升机就能来接他了。”
“皇帝。”韦嘉易简明扼要地评价。
李明诚哈哈笑了一会儿,说:“他从小性格就是这样,也不能说对人有恶意,好像单纯是没什么社交意识。刚才你没上车,他还问起了一句,已经属于少有的关心人了。”
李明诚没说赵竞的具体言论,韦嘉易怀疑就算是关心,赵竞的原句听起来应该也不会很好听,顶多是“那谁去哪了”之类的话,便没细问下去。
作者有话说:
预警2:韦嘉易是对别人有过好感的。
第5章
坐着车从医疗所离开,去往山顶暂居的民宿的路上,李明诚告诉赵竞,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客人撤离得比较及时,只有一个员工为了回宿舍接孩子,没来得及赶上车。
赵竞瞬息想起方才得知噩耗的小孩,不知他现在有没有找到母亲。等联系上秘书后,可以让基金会做点事。
昨晚负责去接赵竞的人是李明冕。
现在他坐在前座,孙子似的和赵竞道歉:“哥,太对不起了,我急着来找你,忘了拿房卡就冲了过来,结果怎么按门铃捶门你都不开。”
“他看见有几辆车开走了,心急,一时糊涂,”赵竞的舅舅接过话茬,还打了李明冕的头一下,骂了几句,“幸好你没事。”
舅妈也在一旁道歉。
赵竞对李明冕的人品本来就没期待。李明冕能做出这种事,他完全不意外,只是听三人唱和觉得太烦,开口让他们闭嘴了。
他们面面相觑地安静下来,总算还赵竞一片清净。
越往上开,路上车越是少。
赵竞看着窗外的森林和山雾,思绪老是往没跟上车的那人身上飘,心情也有些奇怪。
在赵竞孤立无援时突然出现了,态度像赵竞以前遇见的所有想巴结他的人一样积极。
扛着赵竞从别墅区走到车行道,在医疗所忙前忙后打点,然而还没等到赵竞安顿下来,礼节性地表示些许感谢,他就离开了。
李明诚说韦嘉易想留在医疗所当志愿者。
李明冕煞有其事地反驳:“什么志愿者,肯定是是打算下去拍照。不然怎么没把我给他的相机还给我?”
李明诚说不可能,赵竞回想了想,反正刚才一起待了这么久,没见他把相机拿出来。
真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以前低看他了?
话说回来,韦嘉易在赵竞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一把,赢得了赵竞的一些尊重,也算是他的福分了。赵竞以后肯定会对他客气点,按照习惯,先给这次的帮助支付一笔感谢费,如果以后要在工作中给什么资源,也是可以考虑的。
赵竞又想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烦,就不想了。
从度假酒店撤离的宾客和工作人员,几乎住满山顶的所有民宿。
舅舅说,赵竞腿受伤,住楼上不方便,他选了设施最好、最大的那个民宿里,底楼一间大卧室给赵竞住。
那间卧室本来住着别人,在他们下山接赵竞时,客人搬到了楼上,等他们抵达民宿,保洁已将房间打扫干净。
赵竞一到,先吃了顿饱饭,精神恢复了不少。舅舅和李明冕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
说是大卧室,其实比不上赵竞家厕所大。赵竞知道条件有限,没说什么,舅舅倒是一副委屈了赵竞的样子:“赵竞,将就住一晚,你放心,我们在全力清空楼顶,如果不出意外,明早就有直升机能过来接你了!”
而后,舅舅拿出一个手机,希望赵竞能给他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但信号时有时无,拨了几次都没通,赵竞把手机留了下来,人全赶出了房间。
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突然之间,凌晨遭遇的险境又像影片一般闪回赵竞脑中。
——在汹涌、没过头顶的泥水里,各种不知名的重物击急速撞在他身上的痛感,呛水缺氧的窒息,退潮后,四周空无一人的绝望。
直到现在,赵竞手臂的肌肉仍像被刀割着似的疼着,背也疼痛不已。想到当时的命悬一线,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几乎立刻想要抓紧什么,稳住躯体,才能安心。
消过毒的皮肤紧绷着,干在脚背上的泥也让他难受极了,赵竞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架着拐杖,慢慢挪到浴室,决定洗澡。
他的右腿贴着纱布,左腿绑着护具,连移动都有点艰难。
不过现在某个会恐吓赵竞“湿衣服贴身上是暴露狂会被报警”的人不在,已经没人能阻止他。就连海啸这么危险的情境,他都能死里逃生,何况只是把自己清理干净。
赵竞在浴缸放了浅浅一层水,脱了衣服坐进去,用毛巾擦去污渍。
细致地洗完澡后,赵竞刚才因为海啸的回忆而产生的怪异恐慌消去很多,但感到有些疲劳,就先睡了一觉。
接近傍晚六点,赵竞醒了,除了左腿还是不方便动之外,他已经精神百倍,觉得自己恢复大半了。
刚坐起来,他的门被敲响了,舅舅一面轻敲,一面在外面问:“赵竞?醒了吗?”赵竞还没说话,他舅舅又着急地解释:“姐,他真活着,就是断了腿,我没骗你。”
赵竞下床,右手支着拐,走过去开了门,见他舅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另一个手机,见到他像见到救星,大喊一声:“你醒了!”
赵竞拿过手机,父母在屏幕中,看见他的脸,松了口气,冷峻的表情化作担忧。
“你人还好吗?”他母亲焦急地问,“怎么脸上都是伤?”
赵竞“嗯”了一声,拿着手机,拄拐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才又举起手机:“没什么事,放心。腿已经绑上支架了。”
他切换了摄像头,把支架给父母看:“皮肤有感觉,也稍微能动,虽然没拍X光,应该没问题。”
“这哪来的应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