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来神墟之境的路上，他就察觉到有几道身影跟踪在后。
只是他没能料到，它们倒是如此客气，没有直接杀过来，反倒是派来几个纸人传话。
姜云明眉头一皱，或许并不是来寻仇的。
可是，他好像除了仇外，还能有别的事情与这些存在相关吗？
“神殿废墟？”他嘀咕一句。
紫烟霞点头道：“你们来的路上应该也看到了吧。”
“就在那神墟路径的尽头处，曾经的沧澜神殿就在那里。”
姜云明若有所思，那处空间的气息很特殊，他也有所留意，只是觉得没有前往的必要。
这时，红缘笙察觉到纸人彻底没了，脑袋顿时耷拉下来，尾巴有气无力地甩着。
见此，风看向姜云明，她也觉得那纸人颇有趣。
姜云明嘴角抽了下，无奈下取出道册，随手撕下一页空白的纸。
“不过是个纸人，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有什么难的。”
话音刚落，两个全新的纸人已经被他折出。
紫烟霞面露异色，“你还真会这一术法？”她能感知到这纸人的气息极为纯正，不似那些货架上的一次性消耗品。
姜云明得意地挑眉，“早说了，我怎么会骗人。”
紫烟霞将信将疑，盯着那纸人好一会才点头。
这小纸人一寸大小，较先前那三个纸人而言，五官更加模糊，但姜云明随手给纸人画了一个笑脸，也算是颇具喜感。
至于点睛这一事，他并没有做，点睛之后的纸人会具备一定灵智，需要耗费他大量的灵力，得不偿失。
红缘笙伸出爪子碰了一下纸人，见它一动不动，眨巴着眼，“怎么不动了？”
“注入灵力就可以了。”姜云明随口一说。
当即，红缘笙按住纸人，注入灵力，看着纸人一摇一晃后，又开始欣喜地玩起来。
见此，风屈指敲了下纸人的小脑袋，神力在她指尖凝聚。
在即将注入其内时，她忽的一笑，换了方向，指尖轻点两下。
姜云明一愣，她看了一次就连点睛之法也悟到了？
一对灵活的眼飘然跃动在纸人脸上，一眨一眨间，灵性十足。
“唔。”纸人开口，下一刻飘到了风的掌心。
这时，风抬眸看向愣住的紫烟霞，开口问道：“那神殿废墟有何特殊？”
紫烟霞瞬间回神，她压下心头的震惊，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在神殿废墟之内，唯独神魔之法能运转施展，他法无法生效。”
闻言，姜云明眉头一皱，这一点他倒是没能察觉到，莫非是到了实地，这道法则才生效？
风微微点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可曾去过那边？”
“不少兼修神法的生灵来到东茫，为的就是那一处神殿废墟。”
“传闻神殿废墟深处，存在着当年神族没能带走的神脉传承之法。”
紫烟霞说到这事时，指了指这座洞窟。
“类似这种的洞窟，南岸那边也有。南岸那边类似神墟之境的地方，叫做破灭之地。”
“破灭之地深处也有一处神殿废墟。不过，据我了解，两处废墟实际上就是同一个。”
姜云明问道：“残神就是为了神殿废墟而来？”他稍一顿，“似乎有些残神并不住在洞窟之中。”
风亦是疑惑，“我记得你们残神都在葬月河附近建有窝，怎么会跑到这边窝在洞窟里？”
风这般说法落在紫烟霞耳中，引得她深吸一口气，勉勉强强冷静一下，这才继续给这两个一无所知的人解释一二。
“据说在千年前，第一批来到东茫的混血神兽找到了这一处神殿废墟。”
“它们在废墟之中找到了不少当年神族没能带走的宝贝，甚至还打听到有神法传承遗留在此处废墟之中。”
“它们离开东茫后将这消息传了出去，引来不少强大的存在，纷纷宣称其为寻残留于此的神法传承，故而入东茫荒墟内久居。”
“从那之后，东茫之地的生灵，逐渐的就喜欢喊我们这些带有神血的妖兽为残神，这其中就包括你们这些生活在东茫的人族。”
说着，紫烟霞翻手取出一个棕色令牌，她抛给风。
“这是东茫之地的三界通行令，持此令能随意穿梭东茫地面、神墟之境、破灭之地这三个空间。”
“外界之灵来到东茫后，可以在特定地点购买通行令和用于居住用的专属洞窟。而在东茫违规一次就会被约束在洞窟内，就连通行令也会被回收。”
红缘笙纳闷，“那为什么大师姐当初要小红跑来跑去？明明拿令牌就可以直接去找了。”
紫烟霞没好气道：“令牌使用次数有限制，一年内最多只能动用两次。”
瞪了一眼红缘笙后，她又继续往下说。
“在沧澜土生土长的混血神兽没有这种待遇，境界低下的它们需要为石陨卖命才能换来洞窟的使用权。”
“你们在葬月河附近看到的那些残神，基本都是沧澜土著，不然就是那些被限制本体出行的残神分身。它们很喜欢在外面游荡，想着找找有没有神族曾经遗留的东西。”
紫烟霞说着便笑了，“毕竟这里可曾是神界，就连仙门当初也难介入神界的管理。”
姜云明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些妖兽整这么多分身，图什么？怕死成这样？”
紫烟霞瞥他一眼，似笑非笑，“这可是你们仙门传播开的分身术，他们可是宣称效果极佳，能够有效解决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还能避免本体出现难以挽回的意外。”
听到这话，姜云明一时间都沉默了。
这仙门怎么不太对劲？
而这时，紫烟霞取下一根白毛，轻吹一口气。
啪的一下，一头小白狐掉下来。
“你看，这多简单，消耗很低的。”紫烟霞笑着说。
姜云明哽住了。
……
与此同时，神殿废墟附近。
四头残神集聚一堂，交头低耳，讨论不断。
为首那头残神眉头紧皱，神经兮兮，“小纸人们的气息消失了，猜猜是传到话了，还是还没开口就被灭？”
另一头残神嘀咕着，“话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蠢了，神殿废墟这么危险，明眼人也不会乱来吧。”
最小那头残神冷笑一声，爪子一拍，愤愤不平地开口：“不然呢？敢在洞窟动手，可是违规的大事，惹怒了石陨妖帝，没准下一刻咱们都会直接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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