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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
说着抹干了眼泪带着人出去了。
等人走了,丝绢才松口气,上来拉着被子给皇贵妃掖好。
丝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坐在一边无声的守着皇贵妃。
躺的时间久了,皇贵妃也睡不着,呆呆的看着帐子顶。承乾宫太安静了,大梨树上的麻雀叫声是唯一的动静。直到胤禛下学回来,门口的太监殷勤的上去请安,扶着他跨门槛,问道:“阿哥今儿回来的早啊?”
胤禛笑着说:“嗯,今儿师傅知道爷要给额娘磕头,提前放爷回来了。”
皇贵妃看向门口,丝绢赶紧站起来到门口掀起帘子,胤禛小跑进来,在床前的脚踏边掀开下摆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儿子恭喜额娘。”
没什么喜,不过她不会跟胤禛说她的不高兴。
“起来吧,今儿读什么书了?”
四阿哥站起里来到了床边:“回额娘的话,上午顾师傅带儿子读了……”
门外的太监突然说话:“娘娘,梁总管来了。”
旁边的丝绢心里咯噔一下:说客来了!
换句话说,皇上派人替翊坤宫那位说话了。
第14章福瓞耋
丝绢看看皇贵妃出去了。
出门看到梁九功,丝绢笑着说:“呦,什么风把梁公公吹来了,您这是稀客。”
梁九功笑的一脸喜庆,小声的问:“丝绢姑姑,娘娘这会醒着没?”
丝绢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刚睡下,这会睡的浅,您这是来宣赏?我进去请娘娘起来……”说着就要转身,梁九功一把拉住她,拉着她下了台阶,小声的说:“我的姑姑诶,等会,等会再请娘娘起来,咱家想找姑姑讨一杯茶。”
丝绢跟门口站着的一个宫女说:“新绸妹妹,你先进去伺候,我给梁公公奉茶。”
门口的新绸答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进去了。
丝绢和梁九功来到了耳房,这里一股子药味,小火炉上还放着药罐,正咕嘟咕嘟的冒泡,一个一等宫女坐在炉子前带着两个小太监拨弄汤药。
丝绢进来,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一个小太监看他们一起进来,就知道有话要说,立即避开:“这屋里的茶具没换,小的们去端些洗干净的来。”
梁九功和手里拿着银筷子的宫女打招呼:“呦,是云纱姑姑啊,好就没见您了,您最近可好?”
云纱的脸板着:“劳您关心,如今还能吃的下去饭,您这是贵脚踏贱地做什么来的啊?”
丝绢请梁九功坐下,推了云纱一下:“话怎么那么稠呢,拿好茶叶来。”
云纱就转身从架子上的罐子里取了茶叶扔进了茶杯里,提着开水倒了进去。
茶香药味在这耳房里弥漫,梁九功的脸这时候垮了下来,一副苦相:“两位姑姑,咱家是有事儿求上门了,今儿的事儿您二位也知道了吧?”
云纱端着三杯茶坐下,把一杯给了丝绢,一杯给了梁九功,手里不慢嘴上说着:“梁公公说宜妃娘娘的事儿?这是双喜临门啊!是不是丝绢?”
对皇上来说是双喜临门,对于承乾宫来说真的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梁九功就说:“那边甚是惶恐,但是毕竟怀着龙子……”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面前的两个宫女正在观察茶叶。
梁九功就接着说:“皇上还是心疼皇贵妃的,这不,让咱家把宫里的对牌钥匙都送来了……这宜妃的龙胎……”
云纱的脾气不好,她手中的盖碗盖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杯口:“意思是龙胎要让娘娘照顾着?”所谓赏赐和对牌钥匙账本都是借口!这些东西是娘娘本来就该得的,现在夹带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忍不住了,梁九功对着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如今没皇后,是宫里最尊崇的娘娘,统领东西十二宫,照顾皇子皇女,孝敬老祖宗和太后,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啊!翊坤宫的龙胎也是皇上的子嗣,自然也该蒙皇贵妃娘娘照看。”
云纱嘴角动了动,到底没骂出来。
丝绢就问:“这是皇上的旨意?梁主管说了这么多,是让我们姐妹把这旨意说给娘娘听?”
“正是这个意思!皇上虽然没明说,只让咱家把东西东送来,就说了一句‘宫中诸子让皇贵妃多费心’可咱们做奴才的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主子没说明的,咱们要想到做到才是,要不然要咱们这些奴才干什么。”
他说到这里就当是把最困难的事儿办完了,语气轻快的说:“今儿皇上特意给佟主子挑了好多好东西,都在外面呢,等会两位姑姑派人登记造册,皇上最近忙,等闲了再来看望佟主子。”
说到这里也不喝茶,站起来说:“请佟主子起身吧,咱家宣了赏赐,事儿就办完了。”
丝绢摁着云纱的肩膀站起来,示意她别说话,和梁九功吵起来没好处。她客气的说:“梁总管,这里药味重,咱们出去吧,劳烦您在院里等等。”
梁九功也客气的说:“该的,该的。”
云纱看梁九功出去了,嘴里咬着牙吐出四个字:“欺人太甚!”
梁九功走了之后,皇贵妃扶着新绸的手坐下,歪在榻上,看着丝绢把东西核对一遍,胤禛年纪小,看着这些东西好奇,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丝绢在箱子堆里转来转去。
皇贵妃有气无力的跟新绸说:“跟你丝绢姐姐说清楚,这些都放到一起,回头我没了,一股脑的给阿哥送去。”
新绸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这时候云纱端着药碗进来伺候皇贵妃喝药。
皇贵妃端着药看了一会,问云纱:“你们嘀咕半天,说什么呢?”
云纱低下头。
皇贵妃端着药碗一仰头一口闷了,表情极其痛苦的把药碗放到了托盘里。
“每次喝这个跟受刑的一样,这滋味也太难喝了。”她一边就着新绸的手喝了一口清水漱口,一边问:“到底说什么啊?看我不行了,要给我打棺材做寿衣?要真是这样,怎么不来问问我,我想要什么样式我知道,免得你们给我选的不合心意。”
“哪里是您说的这样!您这话也太不吉利了!”
“今儿说的是吉利的事儿?”
云纱叹口气,委婉的说:“梁九功说您如今是后宫之首,要把大梁给扛起来,比如说管理后宫,照顾皇子皇女……”
“是不是也有没出生的阿哥和格格归我照看?”皇贵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随口说了一句:“这汤药果然苦,我这胃里不舒服,罢了,今儿不吃饭了,别到时候和这苦汁子搅和在一起更难受。”
守着拍了拍还跪着端着托盘的云纱:“哭丧个脸干嘛?我这人可从没对孩子不利过,回去吧,日子还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