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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厨子进来候着,像是切菜的配菜的,都有冗余。
仪仗那边,銮仪卫的人都在,五哥担心有人突然遇到意外人手不够,让内务府的那些仪表过得去的青年少年做候补。就是仪仗里面要有仪马仪象和一些骆驼,这都是太仆寺的差事,两家要先演练,现在还没开始,我有些担心。
说到这个,目前各处物品不缺,缺的就是各个衙门之间的配合,谁进谁退这些需要他们各家明白,就怕到时候顺序搞错了,这可真是闹了笑话。”
十三在一边说:“六哥不用担心,几年前太子哥哥的婚事经历过一遍了,他们必然不会忘的,这时候只要再演练一两遍就够了。”
六阿哥摇头:“十三弟,你不知道,这阵子你不在京里,那群老夫子们讨论礼仪,你姐姐这事儿和太子的不一样,别说不一样了,就是我都看不明白。他们把礼仪改得面目全非,现在就等着汗阿玛过目呢。”
十四问:“怎么个面目全非?”
此时在无逸斋,康熙换了衣服舒服地歪在炕上看着手里的折子,炕桌对面坐着福全,福全正在说常宁的病情:“太医说痰多,是肺上的毛病,如今换了很多方子,开了很多药,倒也稳住了,只是奴才看着常宁那脸色着实不好。”
康熙抬头看了一眼福全问:“不好?也就是说今年算是挺过去了,就看明年了。”
福全说:“今年没事儿,大夫说明年……”说完叹口气,摇了摇头。
那就是明年凶多吉少。
顺治皇帝的儿子到如今就剩下三个,再放眼看看宗室,面前站着的这些都是些年轻面孔。简亲王雅布也在拖着,这些世袭罔替的王爵,除了平王年纪小,海棠这位勇王年轻,也就剩下庄亲王和简亲王还支撑着,然而简亲王快不行了,这新一代的新王就要走上朝堂了。
康熙叹口气:“生老病死拦不住的,你与朕也有这一日。”
康熙这话说完面前这些大臣和宗室王们立即求康熙别说了,这话不吉利!
福全也说:“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回头您有空了,驾临恭亲王府看看常宁。今日要说的是侄女的婚事,这个流程您觉得如何?”
康熙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折子一把扔到了火盆里。看他这反应,满屋子的大臣寂静了起来!
康熙坐直了,梁九功赶紧把垫子垫在他的腰部,让康熙靠着舒服些。
康熙看着这些大臣:“你们吵了几个月就吵出这个结果?让郡王亲迎?还要拜见公婆?”
一个大臣小声说:“这迎亲怎么也要让新人去啊!也要见公婆的啊!”民间还有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说法呢,当儿媳妇的怎么不见见敬一杯茶呢?
这些人一直没挣脱出世俗的偏见,觉得就是公主也要给公婆问安。哪怕是郡王,也要跟公婆敬茶。
康熙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让这么多使者王公来观礼不是为了看皇家耍猴的!他要让人看到的是一个强大的皇室,一个国力强盛的国家,不是给人家展示一场婚礼表演。
他就说:“此次迎亲规格比照太子减一等,其他的流程照着太子来就行了,不必让郡王去迎,还是辛苦裕亲王去一趟。”
福全赶紧点头:“奴才晓得怎么办了?”
第301章涉漩涡
康熙发了一阵火,这些大臣才算是退出去了。
屋子里就留着福全,康熙叹口气,看看火盆里已经烧成灰烬的折子,问福全:“朕这几个月不在,京中可安好?”
福全立即说:“各处都好,各处平平安安。”
“也只有平安了,”康熙说着下炕,福全也要跟着下,康熙立即说:“坐着坐着,朕这些日子一直坐着,这腰有些不舒坦,想走走。你尽管坐着,你坐着咱们聊聊。”
梁九功赶紧让宫女太监们退下,去门口接了新茶和新点心来,把炕桌上的茶盏和果盘换了。
梁九功悄无声息地干活,康熙踩着地毯踱步,跟福全说:“朕年轻的时候听那些老大人们讲古,说汗阿玛坐朝的时候,那些前明的降臣还在斗,斗的是原来是明朝的是非。明朝都亡了十几年了,他们当了十几年的清臣了,还在说什么魏忠贤东林党!朕都纳闷了,故国都远去了,还斗个什么劲!哼,去年刚把为魏忠贤的碑给捣了,可见还记着那档子事儿呢!”
福全叹口气,说:“索额图那奴才没了之后,明珠就敛影逃形,万事不问,就是有人去见他,他也不见,奴才想着事儿没您想的那么严重。”
康熙摇头:“不不不,当初有老大人跟朕说过明末党争,党争这种事儿,不是党魁没了就消失的,他们聚在一起为的是利,这利一天不散,他们就不会散。
什么礼法,什么为国为民,什么阉党干政,不过是披着一层皮囊罢了。只要这利益还在,他们就一直斗下去,老子斗败了还有儿子,一家斗亡了还有另一家。
要说为国为民,党争加剧苦的就是百姓。要说为了礼法,他们做出多少丑事,还有什么礼法。要说是宦官干政,斗倒了宦官他们就会还政于皇帝?就会解散?明珠早就是一枚没用的棋子了,他的死活无关大局。明珠和索额图两人乃是当世恶人,聚拢起了这些人,形成了党争,却留下了这个烂摊子!”
福全就不敢再说话了,因为这话往深了说,是兄弟斗,是父子斗。
因为这个话题福全这会如坐针毡,迫不及待的赶紧换话题。
“最近因为过年,又因为侄女要大婚,这街上的买卖也兴旺了不少,那些看热闹的、各处的使者采购的都让开店的挣了钱。内务府很多东西都是从京城的街市上采购,想来今年京城百姓能过了好年,对了,自从天冷后,顺天府就各处找乞丐,收容到一些寺庙道观里面,也有一些大户人家施粥舍衣,今年想来不会冻死人了。”
康熙知道他想换话题,也就不往下说了,嗯了一声,转身问起了京城宗室这几个月的大小事务来。
刚才那群大臣从无逸斋出来,三三两两地一起出去。
大家都是忙了几个月了,没想到这几个月的成果直接被皇上扔到火盆里烧了。
就有人说:“这差事不好干啊!郡王实在特殊,比着太子,她也不过是郡王而已,自古以来哪个郡王能比着太子的婚礼办事儿?比着皇子们吧,皇子们成婚都是亲迎,只有皇上和太子大婚才不用亲迎。比着公主们吧,皇上不高兴,就是古往今来也没例子能参考,这实在是不好办事啊!”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然而也又有人急忙跟太子报信。太子这会刚享受片刻的安宁,刚才回来的时候太子妃带着几个孩子来,让大一点的孩子给他背书,小一点的抱上来请安。太子心情不好,看到这几个孩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