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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谋划着开第二个港口,等有第二处第三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海棠是不会让他们心想事成的,这内部的职位不该是世袭的,该是如流动的水一样,永远不腐。
康熙的精力放在了和儿子斗法上,海棠又拿极其漂亮的数据来给他看,去年收到的税很多,大部分是口岸处得到的商税。从海上输入的粮食和铜缓解了内部压力,就目前来看,效果不敢说立竿见影也能说有明显的好转,于是就点头去福建寻找第二处好港口。因此消息一出,各处人马闻着味来了!
几个嫂子亲自开口,海棠不能不给面子,就说:“这好说,回头嫂子们给我个名单,我看着办。只是筹备起来很慢,这事儿要等上三五年。”
五福晋说:“没事儿,这个不急。”她娘家又没有别的门路,别说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也愿意等。
海棠从后院出来抱着莹莹去了前院,前院一堆舅舅,都抱着她关心了一番。
海棠坐下后十阿哥问她:“听说福建那边要建港口,你想让谁去做港口的大老爷?”
“我向汗阿玛推荐了施世伦,他有家传渊源,而且也是南方人。”施世伦是施琅的儿子,为人清廉,很多人叫他施青天。
“汗阿玛同意了吗?”
“同意了,只是前期筹备还是我负责,施世伦要做顺天府的府尹和刑部汉尚书,更忙一些。”海棠问:“十哥这么关心是想推荐门人到那边?”
“没有,哥哥可没这心思,就是好奇问问。”为人最忌讳贪婪,他和九阿哥在西北扎根就离不开海棠的支持,如今再谋求东南容易贪多嚼不烂,而且也显得吃相难看。
十阿哥用酒杯挡着脸,低声说:“你可要留意一些,八哥的人能混进去很多。”
海棠叹口气:“这哪里没八哥的人?简直是无孔不入!”
说到这里海棠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最近德妃恨不得弄死十四,因为十四在外面养了外室,六阿哥摁着十四给了他几拳头,但是十四还嚷嚷着他喜欢人家,德妃气得三天吃不下去饭。海棠以为她会安排人把那外室控制起来,她自己反而说:“随他去吧,爱干嘛干嘛!反正主子爷不杀儿子,特别是这种傻儿子,最后圈起来我也认了!”
四阿哥手里有一只规模不明的队伍,这就是日后颇为神秘的“粘杆处”,两天就把这事儿扒明白了,这女人是江南来的,人家是落魄乡绅家的女孩,当年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颇通文墨,后来被人买了带到京城让十四看见,十四一看那年少慕艾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买这女孩的是李煦家的人,让十四偶然看到她的是八阿哥的人。这里面一股浓浓的算计味,十四这憨傻痴呆的人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跳坑里了!
十四之所以脑袋成了面糊,听十四的太监说那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十四身边的太监在德妃跟前也没敢说违心的话,说那姑娘品格心性都是上上等的,举手投足比着外面亲戚家的女孩也不差什么了。
德妃压根就是铁石心肠,别管那些太监们夸得有多好,德妃认为能和十四那憨傻孩子一起过日子就是眼神不好,或者是知道十四这憨子是真憨还要捏着鼻子和他过下去可怜蛋,这姑娘要是真好,就该骗了十四这憨子卷钱跑了!
德妃甚至放出话给四阿哥和六阿哥:“要是那姑娘跑了,你们都该帮别让人找到她,她想去哪儿随她去,只要让十四吃亏就是我的贵人。”
因此海棠才说无孔不入。
十四的那点破事儿十阿哥也知道,觉得无伤大雅,就说:“唉,这事儿你别放心上。”
“我没有,就是娘娘生气!还不敢让汗阿玛知道!”
这时候十一阿哥坐过来问:“十哥和九姐姐聊什么呢?”
十阿哥反问:“你刚才和四哥聊什么?”
十一阿哥立即捂着心口,有气无力地说:“四哥他……他上个月让我赊给他一批铁牛,这个月又要赊账。他要开个商行出租铁牛,赚钱了还我,可是我算着这账,他都没赚钱的那一天,怎么还我?”
十阿哥眯着眼想了想:“这好像叫空手套白狼吧?为什么他套你,九哥快回来了,知道了这事肯定要去找他麻烦!”
“别别别,”十一阿哥说:“这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他当散财童子往里面贴钱。他的人带着铁牛去田间地头给那些百姓们犁地,一亩地收五个铜板,一头铁牛配五个人,这五人每天的工钱饭钱他都包了,挣那点钱都不够养人的,更别说还要维护铁牛了!”
问题是他这不是装装样子,看样子要真的干了!
十一阿哥心里的小人瞬间分成两半,一半说:“那就是个傻子,人家都捞钱呢,他还赔钱!问题是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赔钱也不是这么赔的,他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儿!”另一半说:“如今这实诚人不多见了!简直是兄弟里的奇葩,仔细追究起来比老三那读书读傻了的还更傻!老四不会真的打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吧!有点感动怎么办?”
十一很纠结很矛盾,心想老四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给人的印象也很矛盾,恨他的时候恨不得弄死他,别的时候居然觉得他挺不错的!奇了怪了!
第409章子害母
十阿哥问:“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商行?什么出租?”
十一阿哥坐起来隔着海棠跟十阿哥说:“大概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吧,我不太记得时间了,想起来了,是前几个月姐姐从山东回来的时候,不是写信让我带人做抽水机吗?”
海棠关心地问:“做出来了吗?”
“没有!很难做,再等等吧。”他继续说:“我心想着铁牛不是让户部推广吗?就是去问问四哥推行的怎么样?好不好用,这玩意我算过一笔账,只要造得多了才划算。我去问四哥,四哥也发愁,说是买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百姓用不起这玩意,我就给他出主意,我说到时候想办法便宜出租给百姓,拉着铁牛到地头,给钱就干活,一亩地也不用收太多的钱,保证能让让百姓享受实惠,他真听了,然后就自己招人自己干!
你们算算,真这么干了是不是一直在赔本?”
十阿哥的脸都皱巴起来:“还真是这个道理啊!”
海棠眉头也蹙着,十一阿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还有件事儿,就是这些人只在农忙的时候干活,其他时候干吗呢?不管了吗?管起来又麻烦,唉,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办?”
海棠倒是有个办法,就是出口补贴境内的亏损,不能总是输出瓷器丝绸,正经附近这些市场也该经营起来了。
十阿哥还在发愁:“他这事儿几乎无解,九妹妹,你劝劝他,这不行啊,这没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