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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的小秃瓢,百岁不想给他摸脑袋,就问:“您刚起来啊?有人跟您说昨晚上的事儿了吗?”
“昨晚上?什么事儿?”他睡到了太阳出来才起,昨晚上太热睡了一身臭汗,大早上想洗澡,可是找不到一个给他打水的人,大家都吃饭呢,他就没洗手没脸跟着去端饭。刚和侄儿坐一起,对昨晚上的事儿一问三不知。
百岁说:“昨晚上有几个小贼摸进来偷东西,被海拉察他们抓住了,您想不到是谁?”
弘昼皱眉:“你这意思是咱们认识?”
百岁点头。
“咱们刚来,认识的不过是码头上那群混混,客栈和牙行的人。是码头上的混混?”
“呦,叔叔您知道了?”
“不知道,能想出来啊,牙行和客栈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他们比起混混这些人来都体面,能骗用哄怎么会来偷?混混们关在哪儿了?”
“说是在菜窖里面。”
弘昼就赶紧扒饭,等着去收拾那几个混混。
这时候秀美出来,跟弘昼说:“六哥哥,姑妈叫你呢。”
弘昼端着自己的碗进屋子里,屋子里的大圆桌上妹妹和侄女坐一起吃饭,另一边姑妈和大哥挨着。弘晖对弘昼说:“你坐这里,有好书给你看。”
弘昼就一边吃一边看,看了两眼立即把眼睛瞪直了。
秀丽小声说:“前些年玉牒不是被偷了吗?会不会就是和这个有关?”
弘昼听了赶紧点头:“姑妈,有这可能!”
海棠不好应和,这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一旦点头,佟家的案子又要翻腾起来,到时候佟家被剥皮抽筋都是轻的。
海棠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波澜,这明显是个大案。若是把有限的人手用在这无限的扯皮里面,并不能办大事儿,反而会耽搁了办案进度。
海棠只能说:“这本书送京城去,请京城配合调查。另外咱们这里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菜窖里面不是关着几个小贼吗?”
弘晖说:“这都是小人物,遇到的顶大的官儿也就是师爷这样的人,再多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海棠说:“卒子过河,意在吃帅。用得好了自然有用,你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用。”
弘晖点点头。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刷碗,只是晚上有油污,怎么洗上面都有一层油?几个侍卫教给两个小孩子:“拿草木灰揉一遍,洗得特干净!您二位别嫌弃,这草木灰干净着呢。”
百岁说:“草木灰还是中药,怎么会嫌弃。”
安康也说:“对啊,我听说叫百草霜,是不是啊百岁哥哥?”
百岁纠正:“锅底灰是百草霜,草木灰就是草木灰。”
两人用草木灰洗碗,再用水冲干净,果然能去油污,高兴地把其他人的碗也如法炮制。
屋子里面海棠他们不洗碗,洗碗是两个小孩子活儿,他们大人在说话,想弄到这样一套书,威胁那师爷是没用的,再偷也不是法子,风险太大,海棠打算让人出面买。
她早年跟着康熙南巡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姓樊的女商人,海棠如今人到中年,那樊氏也步入晚年了,樊氏除了自家生意,也帮海棠打理过王府在江南的产业,后来年纪大了,王府的产业别人接手,她自己的家业分给了四个孩子接手,早年收养了两儿两女,这四个孩子奉养她晚年,如今处于半赋闲的状态。
海棠就想起她来,把侍卫头目之一的海拉察也就是昨日带队抓住小贼的人叫他来吩咐了几句,这人就换了行装去找樊氏。
樊氏看过他的腰牌,确定过他的身份,就把这事儿接了下来。
她本就是富商,在江南也有名气,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套书的存在,当时就露出想买的意思。
有人问她:“樊夫人有门路直入京城王府,怎么还要这样的书?”
樊氏就叹口气:“不瞒你们,我虽然有几分薄面,但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也就是在咱们江南属于脸上有光,在贵人跟前什么都不是。我养的那几个孩子属实太老实了,我看着着急,想给他们找个门路,要不然这金山银山光花不进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的养子养女都是老实人,孝顺听话,但是守业勉强还成,想开创难上加难,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也是海拉察找上门后动作利索积极的原因。她想让这几个孩子攀附上勇王府,继续给海棠当差,哪怕不是什么要紧差事,背靠王府没人敢欺负啊!
就因为这是实情,所以大家都信。想买这套书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樊氏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让人把银票放下,放出豪言:“要是不够,还能再加!”
“夫人的家底大家是知道的,然而……”屋子里大家互相飞眼神,樊氏问:“怎么?担心我泄露了?”
有人点头:“所以,在夫人付钱之前,还要交一份小小的投名状。”
投名状?
水浒传里面,想上梁山入伙就要有投名状,杀一人就是投名状!目的就是证明不是官府的卧底,不是和官府里应外合的人。
樊氏怎么不明白这投名状不好交呢?
她笑着问:“我妇道人家,也就了解一点点投名状,想来不会是戏文里说的那样让我去弄个脑袋来献上吧?我妇道人家整日吃斋念佛,可没这胆量。”
屋子里的人笑了,就说:“夫人言重了,咱们是正经商人,今儿聚在一起就是挣钱的,怎么提这打打杀杀的事儿来?打打杀杀怎么挣钱?这投名状不是难为您的,是为了让您证明和咱们是一心的。”
樊氏问:“怎么证明?”
“您和京城勇宪王府有来往,不如说一则王府的秘闻给咱们听听。丑话说到前面,这可不能编啊,京城有办法证实真伪。”
樊氏心头一紧,嘴上说:“还说不是难为我妇道人家,我和王府的管家什么的也就是书信来往,见面的时候不多。”
有人提醒:“夫人,是王府主子的秘闻,可不是管事儿们的。”
“主子们的啊!容我想想,”她还想攀附海棠,怎么可能把海棠的事儿说出来,就说:“我实在不记得勇王府邸的,别的王府的……”
“别的王府的秘闻对于夫人来说能叫投名状吗?夫人,您是真不知道什么叫投名状吗?咱们也不是逼着夫人走上绝路,只要夫人表露出和咱们是一路人就行。”
樊氏一身冷汗,在举棋不定的时候,有人笑呵呵地说:“夫人,不急不急,夫人不如回去考虑两天,您若是想诚心买书,后天中午还来,如果不是诚心的,也不必来了,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
一屋子人都说“是极,是极。”“理应如此”等。
樊氏回到家,对海拉察把这事儿说了。海拉察趁着夜色出了樊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