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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繁华,走到哪里都是爷。没钱人到哪儿都是三餐不继,就是紫禁城旁边也有穷人呢。”
雍正很高兴,对老六阿哥和海棠说:“这是长见识了,不枉出去几个月。”
海棠说:“地方官儿审案的时候他坐在小板凳上听,可认真了,我说别让他听太多了,容易移了性情,上堂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要么是欺负人的,要么是受人欺负的,他阿玛说不要紧,多听听有好处,大堂上才是民生百态,路上看到的未必有大堂上听来的深刻。”
老六阿哥说:“这才是实话呢,可见出去走走比闭门读书强,回头有机会还要打发他出去走走。”
雍正让苏培盛把两个孩子带下去,给他们换衣服,让他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安排他们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下午一起溜达说话。
随后海棠就跟雍正简略地说了在苏州办案的经过,更详细的明日再说,因为海棠也累了,虽然一直坐船,回来坐车,没走几步路,就是很累,海棠先回去休息,明日述职。
海棠就派人问安康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安康正在吃饭,听了之后饭都不吃了,要回去看家里的小狗和花花草草,一溜烟地跑去和祖母汇合。
百岁则是吃饱了跑雍正的书房躺榻上午睡,反正他家没有人,祖母也不在京城,就留在圆明园跟着祖父过日子了。就这态度让雍正很高兴,觉得孙子不跟自己见外。
安康几乎没午睡的习惯,回到家大呼小叫,觉得在自家干什么都自在,两条小短腿飞快在园子里跑了一个来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海棠就发现这丫头的精力旺盛得可怕,这园子面积接近四十顷,她能一个小时在里面跑一个来回,气都不带喘的,就觉得这孩子是个妖孽啊!
没一会弘阳也回来了,安康终于换了骚扰对象,追着问额娘弟弟们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闺女,弘阳还是知道她的七寸在哪儿的,就淡淡的说:“这都十月了,塞外都已经冷了。不出半个月你额娘他们肯定回来,但是你怎么办?你在外边跑了几个月书读了吗?你回学堂之后还跟得上吗?先生问你问题你回答得出来吗?”
安康立即跟漏气的河豚一样瘪下去安静了。
刚洋洋得意的弘阳被扎拉丰阿瞪的气焰全消,只能露出讨好的笑容。
然而小孩子的心情总是很明媚,没一会安康就恢复常态,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大不了回来请家长,她才不怕呢,她玛法舍不得说她,他只要把玛法拉去学堂就好。
下午海棠在家,听王府管家说了今年她过寿的汇报,今年主人都没在,所以也没宴客。管家根据扎拉丰阿临走的吩咐,对客人回礼丰厚,算是不宴请的回报。今年跟往年一样,收亲戚们的礼,收门人的礼,也收门下旗民们的礼,外人一概不收。
这是这几个月来的大事,把这件大事汇报了之后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海棠对家里的小事是不管的,都让扎拉丰阿和弘阳过问,扎拉丰阿也不管,全部甩给了儿子。
海棠去睡觉的时候他跟着进卧室,就说:“刚才在圆明园,我遇到老二了。”他嘴里的老二是他兄弟图尔伯绅。
海棠都躺下了,听了他的话就问:“是不是那边公爷生病了?”
扎拉丰阿点头,“老二说那边年纪大了,前不久换季的时候有了些病痛,然而到现在看着似乎加重了。太医的意思是说就算是能痊愈,往后身体也不如以往。”
海棠问:“你怎么打算的?去探病吗?”
扎拉丰阿想了想:“奴才想着要不然这两天带着安康去坐一坐,他病了奴才不能不问候一声,如果带着弘阳父子去又太隆重了,不带着孩子去显得奴才又太薄情了。”
海棠点头:“行啊,你跟安康说明日带她走亲戚,这丫头能乐疯。”海棠是不反对孩子和董鄂家的人见面,然而从康熙到雍正,包括宗室近亲都反对,加上扎拉丰阿也不想和董鄂家的见面,所以有事不干不脆地相处着,没事的时候几乎不来往。
扎拉丰阿感慨:“天下没无不是的父母啊!”
海棠就说:“怎么年纪越大怨气越大,又不和他们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你这脾气要是一起过日子早怄死了。明儿早点去早点回来,家里一摊事儿要你拿主意呢,过几天你那白胖的孙儿们回来了,有你忙的时候,多想想自己的日子,别总想以前,弄得自己没委屈硬要找委屈受着。”
扎拉丰阿笑着说:“格格说得是,奴才着相了,您睡会儿吧,奴才出去看看孙儿去。”给海棠拉了拉被子,拍着她看她睡着了才出来。
安康果然高兴地嘴角咧到耳朵根,笑得很灿烂。
扎拉丰阿说:“你别高兴太早,就去一会,坐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吃饭啊!”
“人家不是拉着不放手就不吃了。”
“哦,如果回来吃,我能吃一整只烧鸡吗?”
扎拉丰阿想到这丫头的饭量,再想到她的力量,点头说:“行啊!”
“玛法你真好!”安康高兴地抱着扎拉丰阿的腰撒娇,就听说九阿哥说:“大姑娘了还撒娇,羞不羞?”弘阳陪着九阿哥和十阿哥来了。
安康就赶紧请安,得意地说:“我找长辈撒娇有什么羞的,我一把年纪了撒娇也不羞。”
九阿哥说:“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十阿哥问扎拉丰阿:“睡了吗?”
扎拉丰阿回答:“格格刚睡,奴才去把格格叫醒。”
十阿哥摆手:“不用,今儿在你们家吃晚饭,有事儿饭桌上说,趁着这会天气好,走,看看你的那些画去,听十一说你也画了爷和九哥,一起看看去。”
扎拉丰阿请他们到了画室。
确实有九阿哥和十阿哥的画像,还是两人年轻的时候,虽然有七分像,但是那股子神韵是十成十的。
十阿哥就感慨:“你还真别说,你画的真像,九哥这劲头我一瞧就知道是他。你这画中间怎么缺了一块?”
扎拉丰阿说:“这里本来要画圣祖爷的,可是画像还没定稿,画了几张送去给皇上看,皇上都不满意,让重新画,这就耽搁了下来。”
九阿哥“哼”了一声,毕竟年纪大了,也没在嘴上讨伐雍正,就说:“你可要小心侍奉,那人心眼小,别最后再找你的毛病。”
弘阳看到太监端着茶进来,立即岔开话题:“两位舅舅快请坐,茶来了,您二位坐好了给您奉茶。”
太监们把椅子搬来,九阿哥十阿哥和扎拉丰阿坐在油画前面,一边看一边从弘阳手里接了茶水,九阿哥说:“你虽然画得好,可是这画太小了,有没有大一点的看着舒服些的?”
扎拉丰阿说:“奴才凭借着自己的见识画了一幅大尺寸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