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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有空了遇到宗室的人,问问他们,多尔衮和你姑祖母有几分相似。别说他们,就是圣祖爷都对你姑祖母寄予希望,把多尔衮的遗物、门下包衣都留给她了,甚至上三旗乃皇帝亲领,都愿意让她代领正白旗。”
弘晖说完在儿子的脑门上拍了拍:“走吧,吃饽饽去。”
海棠回京后先把乌雅氏送回去,又在畅春园吃了顿饭,陪着几位太妃说完话,到了半下午才回家。
扎拉丰阿带着两只狗在前园溜达,他养的两只狗都老了,已经跑不动了,显得老态龙钟。海棠回去的时候两只狗狗在槐树下撒尿,尿完又钻到了组成迷宫的灌木丛里去了。
扎拉丰阿看到海棠回来立即喜气洋洋地迎接,先问了一句:“格格您怎么才回来?奴才带着儿子和孙女他们回来半天了。”
海棠说:“和几位老太妃聊了聊,她们说惠太妃和宜太妃都不太好。惠太妃病了,宜太妃时不时地糊涂,光糊涂也就算了,身体还不好。前几天下大雨,她非要冒雨去找五哥,一群人拉着不让她出去,结果弄了一身汗,因为出一身汗又热伤风了。”
“找五爷?”
“糊涂了,她一旦糊涂就忘了五哥没了的事儿,还以为在养在祖母跟前,说什么要去寿康宫去看五哥。听几位太妃说着就心酸,我明儿去看望她们,顺便也给大哥问个好。”
海棠说完叹口气,问扎拉丰阿:“我刚才看你满面红光,呲牙咧嘴特别高兴,是不是有好事儿跟我说?”
“什么龇牙咧嘴,您把奴才说得也太不含蓄了。是好事儿,刚才中午吃饭的时候弘阳跟奴才说儿媳妇有身孕了,都三个月了,您说是不是好事儿?”
海棠点头:“添丁进口自然是好事啊!”
扎拉丰阿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很高兴。
两人一起回去,刚坐下儿媳妇月娥来了。海棠就问起她孕期的事情,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太监跑来,跟门口的侍女嘀咕了几声,侍女进来汇报:“主子,刚得的消息,惠太妃有些不好。”
海棠皱眉:“不好?是什么样的不好?”
侍女小声说:“恐大限到了。”
海棠忍不住叹息。
晚上没得到什么消息,第二日一早,外面报丧,惠太妃去世。
惠太妃的丧事是宗人府和内务府办理,虽然这些太妃出去和儿子们一起居住,但是名义上这些人是皇帝养着,内务府除了平日供应她们吃喝,去世后也要办理他们的丧事。
一直卧病在床的老大阿哥一晚上昏厥了几次,哭得眼睛都肿了。
内务府把惠太妃装殓后送回京城,因为天气热,择定三日后下葬。
惠妃的孙子们都来了,个个披麻戴孝痛哭不已,几位太妃本着送人一场的想法也从畅春园出来到宫里参加葬礼,宜太妃也被九福晋送来了。
九福晋看到海棠先叹口气,说起了宜太妃:“唉,我们娘娘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昨日她清醒了一会,听说惠太妃没了,就说来送一程,要不是她开口我们爷怎么会同意把她送出门去。老娘娘现在糊涂得厉害,天天对我叫额娘,还以为自己在盛京呢。”
海棠问:“我听说她还以为是早先刚进宫没多久,也就是刚生下五哥那会,别说九哥了,据说连十一弟都不认识?”
“那是前一阵子,现在是在盛京做姑娘的时候,别说去了的五爷,她忘了好多人,不过没忘了圣祖爷。”前几天九福晋两口子哄着宜太妃吃饭,九福晋正喂饭呢,就看到宜太妃突然用手拢头发整理衣服,对着门口羞答答地说了一句:“主子爷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您用膳了吗?”
这句话把九福晋吓得整个人背后生寒,差点把手里的碗扔了。九阿哥当时就惊呆了,看看门再看看老额娘,吓得出一头冷汗。
康熙都去世十多年了,宜太妃弄这一出吓死个人,要不是因为海棠是康熙的亲闺女,九福晋拉着她高低吐半天的苦水。
不过这件事吐不了苦水别的事儿上能吐得多了,她正要拉着海棠说话,她家的侍女小跑着过来,压低声音说:“主子,老娘娘糊涂了,闹着要找额娘,五福晋和十一福晋哄不住,老娘娘这会又哭又闹,非要回家。”
九福晋在宜太妃眼里就是额娘,五福晋和十一福晋替代不了。九福晋心想怎么就倒了血霉,老娘娘三个儿媳妇,怎么就可着自己折腾,回头就骂老九出气!
她只能笑着跟海棠说:“妹妹,嫂子不跟你说了。我先带着老娘娘回去,有空来我家啊,你九哥弄了些好玩儿的,回头一起来看啊。”
海棠赶紧站起来送她出门,嘴里连连答应。
过了一会,海棠看着九福晋扶着胖胖的宜太妃慢慢儿走出来,旁边还有五福晋扶着,后面跟着十一福晋抱着个食盒,盒子里放着宜太妃的零食。海棠刚才听侍女说因为葬礼上有小孩子,十一福晋把零食分了一些给小孩子被宜太妃看到了,就开始闹起来,对着十一福晋不依不饶,非要找“额娘”来主持公道。
想起从前单纯漂亮又爱笑的宜妃,海棠心里不胜唏嘘,就担心自己将来也变成这个样子,要真是这样,一世英名就真的没了。
晚节不保倒不是最主要的,她担心自己把上辈子的事说出来,要真是这样,会不会被人当成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息。生命真的是既恢弘又渺小,年轻的时候能逆天改命,年纪大了就无法战胜衰老。
随后她又开解自己,这是将来的事儿,那一天不知道能不能到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先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吧。
第707章见宿命
在惠妃的葬礼上,弘字辈的都来了。有差事的露个面就走,没差事的在这里坚持到了葬礼结束。也有特殊的,不让弘皙,虽然有差事,但是他那差事十分清闲,也就没急着走,和几个刚跟着出巡回来的堂兄弟说些外面的事。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随着对外贸易带着大笔银子流入国内,新兴的商人和老派的地主乡绅已经分道扬镳了。
他们最根本的矛盾在于人口。
做工要用人,种地也要用人。特别是朝廷废除了各种贱籍,允许民间普通民人流通,不再把百姓限制于出生地后,民间迁徙已经成了不可逆的大势。而地主们只能恐吓百姓,告诉他们出去做工要被人骗,男的做苦力女的做娼妓,一辈子逃脱不了,还不如在家里种地,种地又饿不死。
除了恐吓还要让他们背上各种贷,不还清是不能离开的,只要借他们的钱,子子孙孙还不完。地主们想尽办法把百姓禁锢在土地上生生世世不能离开,让他们祖祖辈辈地给自己种地。
矛盾虽然没有尖锐起来,但是民间已经有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