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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钱和新衣服新鞋子都有他们的份儿。
哥俩也把刚才姑姑们留的压岁钱拿出来给他们。海棠的侄女们不会因为几个孩子不在家就不给压岁钱,都是足额足份。因为有压岁钱有礼物,几个孩子欢欢喜喜地凑在一起看。
一转眼新年过去,也到了启程的时候。这次坐船到尼罗河下游,全体下船穿过开罗进入地中海,进出口商行的庞大船队和伪装成商人的水军就在地中海的港口等着他们。
埃及已经奥斯曼帝国的一个行省,所以从这里路过交了一大笔买路钱,这也是看在老九阿哥的面子上。当初老九阿哥也是靠大撒币结交了很多人。早在半年前理藩院就和奥斯曼帝国互相拉扯,奥斯曼帝国要求过境的人数不能超过五千。理藩院担心这群蛮人会突然翻脸扣押队伍,死活不答应。所以途经埃及是有风险的。所以要在地中海和红海各停泊一支船队,预备着出事后有所应对。
只要进入地中海,前面就是意大利,等于进入了欧罗巴的地界了。
很多人反对这条线路,太冒险了,不如直接走好望角,虽然绕得远但是更保险一些。毕竟这次队伍里有百岁,百岁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经过理藩院和进出口商行再三评估,觉得危险程度不大,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从埃及穿过,能节省很多时间。
这次不会对外宣布让百岁一起去,百岁的身份是莹莹的随从。就如昔日的北方的彼得大帝一样乔装游历欧洲,他也会乔装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选了个黄道吉日,庞大的舰队从津门港口出海张帆南下,看着船队渐渐消失不见,说不担心是假的,还是盼着他们早点回来。
然而百岁离开后,朝廷里面开始冒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有人希望二阿哥永琨“出阁”。
一般提起来出阁都是女子出嫁的意思,但是在皇家一提起出阁,所有人都要提起精神。出阁意味着皇帝或者皇子在法理上拥有了参与朝政的权力,有自己的僚属,要搬到宫外去住开始编制自己的羽翼了。
在唐宋时候皇子出阁是件很慎重的事情,出阁这件事会引起皇权内部巨大的争夺。
自从满人入关,最近用过出阁这个词儿的废太子胤礽,在明朝时候能用出阁读书这个词儿的也基本是太子。
所以在有人上折子请弘晖批准永琨出阁的那一刻,整个朝廷都炸锅了!
一下子很多人都参与进去,有赞成的,有反对的。
赞成的理由说不出口,那就是:万一大阿哥死在外面了呢?诸位皇子都是嫡出,二阿哥怎么就不能提前出阁?
反对的人理由很简单:有秘密立储还提什么出阁?我们只认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的圣旨!
出阁那是以前的规矩了,世宗宪皇帝定了新规矩,日后皇位更迭靠的是秘密立储。除了当今是嫡长子几位,纵观满人开国到如今,有几个是正常上位的,所以出阁那套就不该讲!
朝廷为这事儿吵得纷纷攘攘,后宫也听说了。费莫氏从这一点小风波里窥见了大风浪,哭得眼睛都肿了。
那拉氏安慰她:“你哭什么,这就是小事儿。”
费莫氏带着哭腔问:“这还是小事?”
那拉氏点头:“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初康熙朝的时候他们老兄弟斗得那个模样,这场面放在当年真不是个事儿。”
连那拉氏这种后宫妇人都能点评一句:办事太急了些。
费莫氏这下欲哭无泪,连平时笨笨的婆婆都看出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外面老九阿哥拄着拐杖和老十阿哥下象棋,也忍不住对这事儿说了几句:“小崽子就是嫩,也不看看他阿玛这身子骨壮得跟一头牛一样,现在就开始闹,都说出头的椽子先烂,等着看他的下场吧。”
十阿哥盯着棋盘说:“这小子没学到他玛法一成功力,老四当年一直装到最后,看那纹风不动的劲儿,连老爷子都被他骗了,还想着让他当个贤王辅佐老二。说到底这群小东西太嫩了,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当年咱们这年纪早就开始勾心斗角了。”
老九阿哥拄着拐杖看着远处,想了一会说:“那是咱们阿玛孩子多,顾不得咱们,有父母照看的孩子长得慢。老爷子一面嫌弃咱们长得快,一面又不好好教,光想着读书好就行了,人这一辈子不只是读书这一件事啊!他教了怎么读书骑射,怎么办事,怎么笼络人心,就是没教怎么过一辈子。”
老十阿哥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也不能怪老爷子,他自己八岁没了爹,也没人教他啊!就说说:“都过去了,何必放在心上,毕竟你我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这时候能跑到景陵和老爷子再絮叨几句?
不如看老四家的笑话吧,这次是真的作壁上观,还不用担心被牵连,机会难得啊!”
老九阿哥转身拿起棋子落在楚河汉界边上:“跳马!我把马蹲在这里,就等着吃你的卒子了。咱们自然不用担心被牵连,我担心胖丫头,怕她被牵扯进去,风光了一辈子要是落个晚节不保,那真是可惜了。”
第792章黄粱梦
请二阿哥出阁这件事在郎惠园也被提了起来。
弘阳晚上回家,月娥就追着他说这件事儿:“这件事在外边吵吵嚷嚷,已经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了。咱们家又没办法隔岸观火,最要紧的是现在很多人看着额娘的反应。”
弘阳冷哼一声:“额娘该有什么反应?这事儿和额娘没一点关系。说难听的,皇位传承与咱们家何干?”
“话是这么说,额娘的分量谁不知道?在朝廷里面那真的是举重若轻,今儿我出去就有几个婶子嫂子悄悄地向我打听,被我糊弄过去了,然而咱们家总要出门过日子的,不能一直这么敷衍了事。这件事该怎么说该怎么做爷也该提前跟我说。”
“自然是两不沾。”
“你想两不沾,可是咱们能脱得开身吗?”月娥从他手里接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就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件事由不得咱们不沾。”
这时候永琦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支迎春:“额娘,花花,快看花花。”
月娥只能把这问题抛下,转头哄小儿子。
弘阳从后面转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看着母子两个抱在一起看迎春花,一副温馨的样子。
他在榻上坐下,门外侍女送茶进来,他喝了几口,看到月娥把小儿子放下,小儿子腿脚利索地噔噔噔跑了出去。
弘阳说:“国家国家,对于大哥来说,国既是家,家既是国。这件事儿怎么还真是不能参与,也要约束着下面儿不参与。”
月娥也坐下,就问:“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是怎么想的?”
弘阳皱眉:“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净打听些不该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