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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担忧接下来的行程,因为他发现当地人出尔反尔的时候太多,还有很多势力对他们充满了恶意,哪怕是没下船,他都能体会到这里各个派系的争斗。他极力劝阻莹莹回程的时候走这边,宁肯多绕路也要避免卷入当地的势力争斗中。
海棠看完跟扎拉丰阿说:“咱们这一对孙子孙女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对”,扎拉丰阿点评:“百寿温和谨慎,却失去了进取的锐气。不像是安康锋芒毕露,可是我有担心安康太跳脱,容易翻车。”
所以在弘阳以后百寿也是个守家业的家主,正经有开拓进取之心的还是安康。
海棠看得开:“罢了,就这样吧,哪有人家代代都出人才的,咱们家能有三代人已经是大幸了。”
扎拉丰阿一声叹息,能有三代人的根本原因是格格能照看的也就是这两代人啊。
第795章在变化
海棠在出关前,朝廷里发生了三件大事。
头一件是文华殿大学士嵇鲁筠和户部汉尚书杨名时病逝,一下子在中枢空出两个要紧的位置。有进取之心的大臣们纷纷行动起来,想要补这两个缺,一时间各种走关系串联的人络绎不绝。
另外一件事就是雍正五年开始编纂的《八旗通志》完成,这里面可谓是包罗万象,从先世传说一直编纂到康熙末年,包含满蒙汉八旗官宦的家世、军功、政绩、文学等。以八旗兵制为经,以八旗法令、职官、人物为纬,分为志、表、传二部分,共二百四十二卷。
这书被编出来后,满官表现得非常兴奋,出书立传,这已经是在文化上提升了整个民族的高度,在事实上已经距离蛮夷又远了一步,他们已经彻底融入了中原家谱。
本来汉官对这件事没什么看法,觉得就是一群人非汉人在那里自嗨狂欢,但是紧接着就引来了第二件事。
弘晖看了这部书的前面几卷,分别是旗地、土田、营建、兵制等,看着看着就生出清查旗地的念头来。
民间有句老话“想吵架,量地边”。
土地这种敏感话题一旦被触及,那真的是让一些人产生痛入骨髓的感觉。所以当弘晖这意思表露出来后,高层的汉官和一大部分满官同事反对:不行啊!
天下安定才能各处歌舞升平,这本来是一床被子能掩盖的事儿,您怎么又要翻出来让社会动荡呢?
以张廷玉为首的一干老臣对弘晖有种感觉,这就是个祸头子啊!当初世宗宪皇帝还在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位主儿是个不安分的人呢!他不把江山霍霍出点事儿来誓不罢休啊!
这么一比,世宗宪皇帝也就是唠叨了一些,要求多了一些,说话刻薄了一些,脾气难捉磨了一些。这位皇帝比他亲爹难侍奉多了!
张廷玉苦口婆心地劝他:“皇上,清查土地什么时候都能查,每次查都会出事儿,当初康熙朝的时候,世宗宪皇帝年轻,光是查土地引得各处血雨腥风,您这次只查八旗的土地,不是臣乌鸦嘴,正白旗和镶黄旗的旧事该怎么办?”
两旗换地是顺治朝的事了,这一切的最初推手是多尔衮,别说多尔衮了,当年的人就是活着的也走不动道了。毕竟雍正在位十二年,康熙在位六十一年,这加起来就是七十四年。跑马圈地这件事发生在顺治四年之前,顺治当皇帝了十八年,去掉四年,再加上十四年,也就是八十八年前。
八十八年前的陈年旧事,到现在正白旗的人还愤愤不平。多尔衮死后,四大辅政大臣里面有二个都站镶黄旗,唯一反对的是正白旗的辅政大臣,他保不住正白旗经营了二十年的土地,在鳌拜下令砍了几位大臣的脑袋后,四万镶黄旗青壮迫使正白旗从原先的土地迁徙出来。
张廷玉等大臣也说了:“这一次鳌拜主持换地,正白旗出让的土地不够,镶黄旗就从延庆圈占民地。而正白旗所需的土地也不够,从永平、滦州、乐亭圈占民地来补充,这一次又致使周边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无论满汉都安居乐业,再折腾下去,只怕还有人会颠沛流离。”
弘晖点头:“朕只说清查土地,没让他们换地,更不会再折腾圈地,你们不用担心再侵占民地。朕之所以清查土地,是因为有些人旗人多吃多占,还把土地卖给了汉人,你们说个人卖旗地,这事儿说出去能占的住理吗?敢买旗地的是一般人吗?升斗小民深知民不与官斗,没钱没势他们敢买这烫手山芋?”
这些大臣无话可说,既然皇上只在旗地折腾,不会牵扯到周围小民,那这件事汉官们就觉得应该先观察一阵子,万一有扩大事态的趋势再进谏不迟。
然而正白旗里面很多人还是想闹一闹的。
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换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自己也知道换不成了,而且因为跟着海棠这位小旗主王爷,他们这几十年来把持着水军和一些军中要职,整个正白旗都吱吱冒油,也看不上种地的仨瓜俩枣。在口岸或者港口当差一年下来比种地强多了。所以正白旗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然而关外要修建港口驻扎水军的消息在去年都传开了,正白旗在水军里有深厚的根基,自然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闹事的正白旗能多占好处!
于是这些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弘晖,这些人都是老臣,诉说着当年父辈们的辛酸,他们被镶黄旗的青壮们几乎是押解一样从原先的土地上赶了出来,大家都是一起进关的,正白旗死的人多,为什么就不能被宽容一些。
这些大臣们就哭:“为什么他们能把奴才们赶出来?当初进关正白旗的好儿郎死了一片。换地之前外扎萨克蒙古不老实,摄政王多尔衮带正白旗去教训他们,一路追到罗斯附近,大胜而归,那一战又有很多好儿郎倒下了,就因为我们没人了他们才欺负人啊!”
一片哭声里面弘晖叹口气。
镶黄旗的官员立即反驳:“你们死人了难道我们就没死吗?谁又是怕死的缩头乌龟!”
另一边海棠身边出身正白旗的侍卫属官们就说:“这些都是一些陈年烂谷子的账目,奴才等也说该往前看,这会儿想要重提换地是不可能的。当年土地贫瘠,这么多年经营下去倒也能有些出产,很多人在当地生儿育女也习惯了当地的水土。
只是旗里面的那群老家伙们咽不下这口气,您也知道当年的事闹得太大,一提起来他们又是叹气又是抹眼泪。所以奴才们就打算和他们商量,要不然在关外的军港给他们留些差事,不拘是做什么,只要让他们披甲当差,领一份俸禄也算是贴补了土地贫瘠出产不多的窘境。只是这事儿需要您点头,您不点头奴才们也不敢说这话。”
海棠笑了一下,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她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