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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院判问过了,太医院的院判说得很清楚,药石只能治病,不能治命。生命逐渐走向衰败这是扭转不了的规律,人的命运就是如此,万物也是如此,没有恒久不变的事物,也就是说勇王衰老非药石能医。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弘晖还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早了,他心情不好就出来遛弯儿,遇到了百岁,父子两个就一起在圆明园里面溜达。
弘晖就说:“朕算了算,圣祖爷快七十了才驾崩,孝恭仁皇后的寿数更长,根据父母双方的寿数来看,你姑祖母的寿数也该在七十左右。”
百岁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默默地听着。
弘晖接着说:“朕刚有这种想法,就想起你玛法来,他老人家算不得高寿”。雍正的寿命完全比不上父母,所以弘晖的想法是错的,长寿的父母也有短寿的儿女。
百岁把这口气呼了出来,他刚才就想这么说呢。这时候不用他讲,他就轻声细语地跟弘晖讲:“您一开始想着从父母双方身上寻找寿数是对的,然而事情也有特殊之处。玛法和姑祖母年轻的时候都是太拼了。
儿子听说玛法当年在关外测量土地,寒冬腊月伸出手都能冻掉五指,玛法还带着人在外边奔波,就冲着这件事说不定年轻的时候就损了元气。更别说还有别的事情呢。
姑祖母那边也是,早先没有铁路的时候,她年纪轻轻一个月之内骑马奔驰几千里,还不是一次两次,好几年年年皆是如此,这件事做下来必然也是损了元气。”
弘晖觉得儿子这话说得对。
百岁接着说:“他们以前都说六玛法身子弱,可是您看看,身子弱的如今养尊处优看着倒还硬朗,反而是以前硬朗的人现在看着不行了。”
弘晖叹口气!
“操心的人不长久呀!”弘晖就生出了让海棠休息一阵子的想法。他跟身边的百岁说:“你姑祖母这个样子朕不放心让她出关,这样吧,你和百寿你们两个跟着你们二十五叔祖出关去。关外的件事儿萧规曹随,按照你姑祖母当初的计划去办,你在里面挑大梁,也让朕看看你的本事。敢不敢去做?”
百岁豪气地说:“有何不敢!”
弘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弘晖虽然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次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弘晖想和海棠商量。
但是弘晖怕海棠误会,就兜圈子跟她讲,可是海棠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弘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的声音像是漂浮在天际,自己的眼皮犹如千斤重,不出意外海棠又睡着了。
弘晖没说话,让太监拿了一件披风来,想给海棠盖上,刚盖上海棠就醒了。
海棠自己都很不好意思:“让皇上笑话了,昨天睡得早,但是半夜就醒了,醒来之后就再没睡着,所以今天有些困乏。”
“无碍,反正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快过年了下面的人也有眼色,不会拿大事来烦咱们。”
海棠刚从睡眠中惊醒,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赶快点头附和:“您说得对。”
说这话的时候感觉眼皮子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想睁开就特别费劲。于是忍不住说:“咱们接下来要讲点什么……”一句话没说完,眼皮又闭上了,脑袋往一边偏斜,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弘晖忍不住皱眉,骂那一群太医们都是吃白饭的,就这种嗜睡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原因,只能等海棠醒来派人送她回去。
弘阳忙完之后已经过了腊月初八,他先去找弘晖汇报,弘晖如今对挣了多少钱已经不在意了。草草地听完就跟弘阳说:“你额娘最近嗜睡,太医那边也说不出原因来,你这几日不是忙完了吗?你先在家里面陪陪她,劝她晚睡晚起,看看效果怎么样”。
弘阳忍不住眉心狂跳,“嗜睡?我额娘?”他低声问:“她和我阿玛关系不错,该不会是有了吧?”
弘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呀?这和你阿玛有什么关系?”
“看您这话说得,没有阿玛我们家怎么添丁进口。”
“你们家添丁进口?怎么扯上你阿玛……”弘晖瞬间明白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没什么趁手的工具,于是举起拳头对着弘扬一顿乱捶:“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今天挨着一顿打一点不亏!姑妈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不知事的人,你想什么呢!”
第820章一家人
弘晖摁着弘阳噼里啪啦捶了十几下,弘阳不敢还手,只能连连求饶:“大哥,别打了,再打就破相了!”
弘晖冷哼一声:“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进宝钞了?你想什么呢?姑妈都多大了,谁家五十多岁还生孩子!”就是有孩子,弘晖也要动员全家去劝海棠别生下来,因为姑妈这身体这状态极有可能会一换一。
弘阳也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多,就说:“您先别生气,弟弟回去问问,这事保证三天给您查清楚了。”
“是让你回去劝着点,让姑妈晚睡早起,她说她半夜睡不着,以前都是早睡早起,现在换个法子,看看睡眠能不能好。”
“是,放心吧。”
弘晖对弘阳不放心,觉得这兄弟的脑子过分活跃也不是一件好事!
弘阳回到家看到一群太监正用厚厚的草毡子盖园子里的花草预防冻伤,他阿玛背着手在一边指挥。弘阳就走过去打招呼:“阿玛,儿子给您请安,今儿没出门?”
扎拉丰阿看到儿子回来欢喜地问:“忙完了?累不累?要不先去洗个澡再出来吃点东西?”
“不用,”他觉得自己最近几天用脑过度,只想睡觉,沐浴这种事儿能不做就不做。他有个毛病,就是不太讲究个人卫生,平日里能三天洗一次澡就绝不两天洗一次。他就问:“就您一个人在家,我额娘呢?”
扎拉丰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跟弘阳说:“走,咱们爷俩说说话。”随后跟总管花草的太监说:“都小心点,别踩着了,这片花是郡主最喜欢的,可要看护好了。”
太监躬身应是,保证说:“您放心,奴才们都是做熟了的,知道该怎么铺毡子。”
扎拉丰阿就领着弘阳去了一座亭子里坐下,弘阳在扎拉丰阿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打个哈欠,他这一段日子真的用脑过度急需休息。
扎拉丰阿没看到,就忧心忡忡地说:“坐吧,你额娘这段时间嗜睡,手抖,反应迟钝,健忘。太医那边说这是老了,可是你额娘明明很年轻,还不到六十岁呢,怎么就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五十多岁开始步入老年,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弘阳问:“太医说老了?哪个太医?”
“就是院判啊!”
弘阳心里咯噔一下,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