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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的感觉,碰上马车走走停停,不停地给行人和马车避让,她居然有种要晕马车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海棠让马车先停下,她下来走走,喝点水压一压。
扎拉丰阿就陪着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让马车和随从往前走一走,这里太狭窄了,要是把车放在这里很容易堵塞道路。
他们夫妻坐在石头上,海棠愁眉不展,提不起精神,旁边的侍女捧着水壶食盒,请海棠吃点东西,海棠看到了就反胃,连连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扎拉丰阿就扶着她的肩膀劝她喝点水,海棠正要和扎拉丰阿说自己胃里反酸,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她肚子里有小鬼!”
海棠一惊,瞬间黑了脸!
人家说她肚子里有虫她都信,说她肚子里有小鬼,谁信啊!
扎拉丰阿看着说话的老大娘,也很吃惊。
老大娘是北方妇女,说话嗓门大,直率,热情且面容苍老。
她跟海棠说:“我看你这是有小鬼在肚子里作祟,拜拜佛祖就好。”很热情地跟他们说去拜弥勒佛祖就好。
弥勒信仰和无生老母信仰,光明信仰等结合在一起,成了白莲教信仰。民间的弥勒信仰带有造反教的性质,海棠瞬间警觉了起来。
扎拉丰阿还在和这个老大娘辩论,说这种肠胃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喝符水没用,拜神仙也没用。
老大娘嗓门高,不管不顾就要反驳,引得来往的人纷纷驻足。海棠拉着要说话的扎拉丰阿,问老大娘:“请问,哪里的佛祖更灵验啊?我们夫妻该备点什么供品啊?香油银子用多少合适?”
老大娘拍了下大腿:“还是太太你懂这些,你们家老爷是个呆子,读书读呆了的。其实你也不必乱找,随便找家寺庙进去拜拜就行,也不用太贵,有根香烛就行了。”
海棠蹙眉:“万一我供奉得不多,病好不了……不是,小鬼还缠着我,这该怎么办?”
“那是你心不诚,心诚则灵。这是庙里的大师父说的。”说完这老大娘就急匆匆地走了,因为再不走这里就真的堵了,两头着急赶路的人都催呢。老大娘走了之后来往驻足的也散了,于是眼前的道路通畅了起来。
海棠说:“有意思。”
扎拉丰阿心想:刚才那老嫂子多嘴干吗!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扎拉丰阿都说:“刚才那妇人就是个村野愚妇,懵懂愚昧,不辨是非,格格别和她一般见识。”
海棠就说:“百姓是好百姓,官儿却不是好官儿,没有尽到教化百姓的责任。走吧,我这会好点了,咱们回去吧。”
海棠觉得无论是侦明白莲教还是告诉暴行不要迷信有病去看病都属于普及教育的一部分,于是派人去查。
她这边刚有动作,弘晖那边立即收到消息了。
这些年在弘晖的推动之下,某一支在佛门中人看来离经叛道的分支已经发展壮大,壮大到了什么程度呢?让所有教派都放弃了收香火钱。
下午海棠问去哪里供奉弥勒佛祖,要是往常,必然有一个很灵验的寺庙收集信众的香火银子,而现在有一个不用买香火,主打一个不花钱就求一个精神寄托的信仰在,别的教派收供奉收集香火就很难招揽到信众。
原因无非是国人骨子里对神仙更藐视一些,龙王不下雨是能被抬出庙里曝晒的,朝廷是能灭佛的。百姓是不可能只信一家宗教的,嘴里念着无量天尊对着佛祖拜下去的大有人在。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环境是整体向好的,国力飞升让百姓的生活也跟着好转,百姓们求的平安钱财无病无灾,只要大环境变好,很多时候这些朴素的心愿都能实现。
所以不花钱就能实现愿望的宗教谁不喜欢呢?
这个离经叛道的分支教派用一己之力逼着宗教收敛了敛财嘴脸,这效果是弘晖当初没想到的。
因此弘晖思来想去,觉得不该让姑妈知道,姑妈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她要和佛祖硬碰硬,他担心海棠碰得头破血流,有怀柔的法子为什么要硬碰硬呢?
弘晖就说:“就把黄河以北的白莲教丢出去让姑妈出气,别的一概不许说。”
白莲教是没法剿灭的,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秦末以来的反抗种子,平时只能压制,压制不住的时候就是王朝末年了。
传令的人出门去了,弘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立即派人把传令的侍卫追了回来。
他想到不能让姑妈去处理白莲教,因为有一丝蛛丝马迹姑妈就能察觉出来。
姑妈是老了,不是傻了!
他亲自去了郎惠园向海棠保证这件事他亲自处理,请姑妈在关外开发和职业教育方面多操心就行。
海棠没想到别的,毕竟弘晖以帝王身份亲自保证了,她自然是相信了。
弘晖又一次把姑妈给稳住了。
晚上就在姑妈家里吃饭,家里全素宴,海棠也没有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直劝他多吃点。
弘阳天黑了才回来,也一起坐下吃饭。
说起今日见闻,弘阳听得背后冒寒气,这寒气不是针对今日海棠遇到的事情,而是弘晖今日反应得太快了!
额娘刚派人出门,大哥这边就有所反应,让额娘怎么想?额娘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他反应得太快了!
等吃了饭,弘阳送弘晖出门,就说了起来:“您哪怕明天后天再来说这件事呢,都好过今日说啊!”
弘晖拍了一下额头:“这真是关心则乱!朕也是昏了头了!这可真是百密一疏。”
在弘阳看来,这也不算是百密一疏,这就是说慌后不断圆谎。时间越长,圆谎的逻辑就越夸张离谱,到最后谎言不攻自破。
两人在前院商量怎么补救,海棠在屋子看书,只不过她很久没翻书页了。
扎拉丰阿在画一幅风景画,因为只有巴掌大,很快就画完了。抬头看到海棠在出神,就问:“格格,您是怎么了?胃里难受吗?还是困了?”
海棠回神后笑了笑,因为她刚才在思考弘晖怎么得到消息的速度那么快,看来自己身边不止有一双眼睛替弘晖盯着自己。
海棠一方面跟自己说这是帝王心术,能理解,心里免不了生出失望来,哪怕是往日亲密的侄儿,也逃不过对权力的独占欲。一方面又解释说弘晖压根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这种解释就显得苍白无力。
在扎拉丰阿叫她后,她反而松口气,觉得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自己被盯着,少做点就行了,不聋不哑的人过不上好日子的。
忙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
她跟扎拉丰阿说:“我大概今日吹到风了,头有些晕,明儿不去园子里点卯了,我明儿想躺一天,你替我打发人去说一声。”
扎拉丰阿立即扶着她:“格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