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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真吊着一口生气,张了张嘴,似有话与柳风交代。
这时,骨甲上的苍老人脸抢先道:“这女娃生机大损,老衲有两袋灵浆,反正也用不上,就送与你们罢。”
出声的同时,观真右臂上的骨甲脱出,化作一黑色骨手,自腰间抓出两个水袋。
“两袋灵浆!”周婉精神一振。
可她下一眼看去时,眼神变得惊悚起来。
黑色骨手脱离观真之后,接着是整个上半身和颅骨,其一双腿骨也在缓缓挣脱观真的肉身。
此刻的岩壁前,两道身影仿佛重叠在了一起,一個是垂死的观真,一个是黑色骨骸。
“小友还不过来拿?”颅骨的下颌骨开合。
“谢过这位大师的好意,晚辈有事先走一步。”柳风后撤几步,通眼注视向阵门处。
此邪物看样子受创颇重,且有着观真限制,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两袋灵浆是好,但也得有命拿才行。
见柳风要走,骨骸上发出的声音登时变得充满怨恨。
“老衲好意相赠,小辈你敢不接?是要老衲亲自过去给你。”
黑色骨骸全力挣动,大半骨身挣脱而出。
“大和尚快死了,老邪物想换个宿主。”周婉吓得不轻。
柳风还未开口,那黑色骨骸下颌开合,发出桀桀怪笑声。
“小妮子放心,老衲不要你这破烂躯壳。”
骸骨的眼窝内空无一物,却似生着一双眼一样,死死盯着柳风。
如柳风这般年轻的躯壳,且又修有佛门功法,当真是再适合他不过。
在黑色骨身挣脱出大半之时,无形的邪物影响脱离观真掌控,笼罩向阵门前的两人。
无声无息间,混杂着种种负面情感的怨念,涌入柳风和周婉的内心。
此外,“耳浊”也施加到二人身上。
洞窟内昏暗一片,遍地尸身,因这股邪物影响霎时变得阴森无比。
眼看着邪物就要彻底挣脱,“蓬”的火光腾起,照亮了洞窟。
观真身上燃起金色佛火,一身血肉如破布般片片脱落,但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平静。
“我佛慈悲。”
伴随着一声佛号,观真背脊处绽开两朵白骨佛莲。
“贫僧会以一身骨血封印邪物,施主半个时辰后可来此一趟,贫僧想与施主一因果。”
“孽徒你想封了为师?还不住手。”
在柳风和周婉惊异的目光下,观真从后背束缚住黑色骨骸。
其肉身仿佛化作了一个佛龛,将整具黑色骨骸往内压缩,洞窟内一时间响起连绵的骨骼脆响声,诡异渗人。
没等柳风再看下去,那黑色骨骸状若疯癫,生生拖动着观真残躯,冲向阵门前的二人。
“快走。”周婉脸都绿了。
无需她提醒,始终以通眼留意阵门变化的柳风瞬间动了,身形一晃,消失在此处洞窟内。
两人穿过阵门,来到第一排洞窟内,后方随之传来怨毒的苍老之声。
“小辈,你与老衲有缘,记住老衲的法号,印光……”
声音落下后,后方很快陷入死寂,是观真的封印起了效果。
周婉心有余悸,倒是柳风神色间不见惊惧,反而在思忖着什么。
“我们去寻灵浆池,之前那处灵浆池内,‘空花&灵蛊已被惊动,需换一处灵浆池。”周婉打断柳风的思绪,催促道。
现在的洞窟外悄然无声,虫潮早已退去,仅有微弱的虫鸣声自远处传出。
“虫巢内有四种属于原主的异蛊,‘空花&灵蛊守护的灵浆池不好闯,其余三处恐怕也不是那么好闯的。”柳风说出自蚀门弟子那儿逼问来的消息。
“你我皆需孵化灵蛊之卵,不好闯也得闯。我们有这香鼠精在手,寻过去费不了多少工夫。”
周婉说着一手摸出香鼠精,口中却忽地“咦”了一声。
此刻这香鼠精不知何故,任凭周婉如何使劲掐它,它丝毫不再回应,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听话。
柳风立身洞窟前,正要开口询问,身子蓦地如遭雷击。
“嗯?”
毫无征兆的,他一身气力被掏空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倒而去。
与此同时,柳风体内所有介蛊齐齐发出悲鸣之声,连沉睡之中的异蛊“衍瞳”也发出了一声微弱虫鸣。
“柳风你……不好!”周婉听到柳风体内的悲鸣声,似联想到了什么。
她神色大变,顾不得损伤根基,一头半白的长发化作全白。虚弱之躯爆发出惊人气势,背部兵蛊“花螂”振翅,撒开漫空螂针和剧毒磷粉。
“哼。”
洞窟外,左侧的虫穴之间,传出一女子的冷哼声。
下一刻,密密匝匝的丝绵,如白浪铺盖而来,一裹之下隔断迎面而来的螂针和磷粉。
紧接着,“嘣”的连绵数声,四周的岩壁上碎石四溅,条条半透明丝线卷向周婉。
倘若肉身被此韧性极佳的丝线捆住,绝对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周婉双手连点,数十点幽蓝灯火射向现身而出的女子身影,同时花螂四翅一展将其身子遮拢,转瞬消失不见。
“叮、叮……”脆响声中,丝绵似碰到了利刃,尽数被割断。
而射向那女子的幽蓝灯火,悉数被一扁平如腰带的怪虫挡下。
此虫体表平滑如镜,不见一丝血肉,虫壳占据虫躯的大半,恰好克制周婉能坏人血肉的“水灯”蛊术。
摊在地上的柳风,他连调动复眼都无法办到,艰难地扭头看去,看清了与周婉交手之人。
此女身段婀娜,容颜柔媚,一头长发垂腰,不就是陆瑶。
她全力出手之下,对上暂时爆发生机的周婉,半点不落下风。
眼前的陆瑶也暴露出了属于她的兵蛊“带蝽”,像是为克制周婉而备好的,此蛊如衣带,又似弯刃,背面生有细密的短小虫足。
见周婉不见了踪影,陆瑶冷喝道:“是她的兵蛊伪装!二师兄拿下她。”
话音落下,后方的虫穴之间,一浑身挂满根须的身影走出。
“轰、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