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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灵蛊妙用
船客够两百之数时,铁甲大船离开码头,破浪而下。
若非船上来了个灾星,本可拉客三百五十人,此行船家只得自认倒霉。
窗外涛声阵阵,船舱二楼的某间客房内。
周婉抱臂坐在床榻上,身子缩成一团,满心警惕地瞪视着一旁的柳风。
“我有何好看的?你盯着我看了快半时辰!”
被柳风那双眼上下扫视,她只觉浑身发毛,有种自身被看了个透彻的诡异感。
她多次接触柳风,早就怀疑柳风的复眼不对劲,她很怀疑自己这身衣裳穿了等于白穿。
“外边那对半妖娘俩,莫非不合你的口味?你不会是想打我的主意吧!”周婉嘴里嘀咕着,催动体内“水灯”异蛊。
她本就不高的个头,一下子又缩小一圈,大有叫柳风无颜下手的意思。
柳风自是对周婉没兴趣,以禅眼凝视此女。
异蛊“水灯”为二品,异蛊“空花”为一品,灵蛊尚是幼虫。
此灵蛊血肉不多,形体如同灵浆凝聚而成,与他在虫巢阵眼内所见一般无二,只是小了太多。
“伱的灵蛊孵化后,有何妙用?详细与我说道清楚。”柳风直截了当道。
蛊分七类,灵蛊与王蛊属于少见的蛊,如非出自古老的蛊师宗门,寻常蛊师除非亲身体验,否则很难知晓其中妙用。
他眼下王蛊之卵还未孵化,想了解灵蛊,以此推敲王蛊。
“嗯?”周婉闻言一怔。
她头脑机灵,在发觉柳风以邪物脱离虫谷后,就猜到柳风没能得到灵蛊之卵。
此前柳风重闯阵眼,既不曾得到灵蛊之卵,为何想要了解灵蛊妙用?
见柳风目光不善,周婉不敢多耽搁,直言道:“我自身感受过后,又在钦天监的书阁外楼翻阅过相关书籍。”
“灵蛊可增强宿主五感,开灵感,也就是老人家们常言道的第六感,感知其他蛊虫最是方便。”
柳风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周婉抓了抓脑瓜,又想到了什么,解释道:“照书中的说法,五品灵蛊是五世蛊师脱胎六世的必备之物,为的是开命蛊灵海,至于灵海为何我便不知了。”
柳风对周婉提到的五世、六世没有多想,那是他目前望尘莫及的境界。
怕是整个大燧有无六境都难说,六世蛊师更是传说,命蛊、灵海具体为何,那些老前辈多半也不清楚,顶多是从古籍中看过只言片语。
柳风没有问周婉王蛊之事,一旦他问出口,此女就得怀疑到他头上。
他转而问道:“灵蛊孵化需灵浆,供养其成长难道也得灵浆?”
提到供养灵蛊,周婉一张小脸苦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皱眉道:“灵蛊不是我目前能轻易供养的,孵出尚且耗费了大量灵浆,要将其养大到足以蜕变又谈何容易。”
“若无机缘,我体内这条幼虫好多年都难养大,只能分出生机慢慢养。”
“除了灵浆和生机,不能以他物代替?”柳风又问。
“我所知不多,那些少见的蛊要孵化和供养,所需养料皆非凡物,书中有提及吸纳日精月华的蛊,也有取妖身精血和妖丹养蛊的……”
柳风听到此处,眼中闪过异色,暗自记下了妖身精血和妖丹此二物。
沽州别的不多,就属精怪和妖物多,说不得到时候要杀上一批,看可否用来孵化王蛊之卵。
“我对灵蛊所知不多,全与你说完了……你可否帮我看看体内的死符?”周婉话到这里,声音压低下来。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已经猜到了柳风能看到她体内的蛊虫,既如此,应该也能看到被洞元子种下的死符。
见周婉一副希冀之色,柳风只简单扫了眼,淡淡道:“那张符就在你心脏内,看得见,动不得。”
周婉一下子灰心丧气下来,明白柳风的意思,知晓动了就会叫她丢掉小命。
“既然如此,容我告辞如何?我所知晓的已悉数告知与你。”
柳风面无表情地盘坐在旁,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周婉犹豫不决,就在她打算趁柳风走神,翻窗偷溜之时,一阴狠的老者声音响起。
“柳风,这丫头吃了不少好东西,体内生机浑厚,拿来血祭正好,灵蛊幼虫也可给你的蛊虫进补。”
听到“血祭”和“进补”,周婉顿时汗毛倒竖。
如今的柳风不比过去,被邪物附体后,当真是手段残酷。
“你瞎说,我没吃好东西,柳风你别信他的鬼话……”周婉眼睛、眉毛都皱到了一块,被吓得面无人色。
柳风没有理会印光,随口问道:“你此行与钦天监之人同去沽州,所为何事?”
若无必要,他不想与官府修士打交道。
真正算起来,这大燧腐朽,朝廷与天下帮派宗门又有何区别?不过是国境内最大的帮派罢了。
此“帮派”就如一个马蜂窝,寻常野修根本招惹不得,惹上就是举国官府缉拿你,走狗追杀你的下场。
“我们九人此行是去与上官司佐汇合,查探赤月教与蛇妖所争的宝地,探探其中有何好处。”
“还是与赤月教有干系!查探消息何须如此多的二境?”
“具体情况如何我去了才知晓,只知赤月教此次血祭闹得有些大,这才惊动了司内那些大人。”
话到此处,柳风有些疑惑,问道:“赤月教也血祭?”
他有苍陀庙传承在身,血祭是为了与留下此传承之人换取好处。
“自然,他们赤月教血祭,能求来血妖精血。”
“如何个祭法?往何处祭?”
“不清楚,我在钦天监混的时日不长,只听司内之人提及,这世上祭台没个准数,也不知是如何流传下来,稍有些底子的宗门内皆有祭台。”
柳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脸色一沉,追问道:“赤月教的祭品从何而来?”
“那些丧尽天良的血妖就会欺负百姓,祭的全是被骗去的流民,还有他们自己的教众……”
周婉漫不经心地说道着,可她嘴里的话还没完,“啊”的惨叫起来。
一只大手猝然按在了她的头上,五指上巨力恐怖,似要当场捏碎她的脑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