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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把东西都放到一边,她扶着你的手臂观察你的面色,你只有刚才一瞬间面色变得苍白,后来你的脸颊才渐渐恢复原来的红润,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艾琳的幻觉一样。
“我没事,我只是……刚才看到了不属于我的记忆。”你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谁的记忆。
艾琳对待这件事情态度严肃,她先是握着你的手把你带到桌边坐下,接着又仔细询问你刚才看到的画面到底是怎样的,毕竟她作为可以入侵他人精神世界的念能力者对这方面都非常敏锐。
“有可能是他们还在试图进入你的精神世界。”艾琳皱起眉,她的手掌覆盖在你的手背上,“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和对方的精神产生了链接。”但这链接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就连艾琳也无从而知,因为你们目前手头上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这其实对你们很不利。
“但这对我没有什么伤害,相反地,我还能看到对方的记忆。”
嗯……这算是单方面的监视吗?
“这就还不算太糟糕,只要你没有受到伤害就好,对了,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艾琳的直觉告诉她这极有可能是揍敌客的阴谋,反正揍敌客这样算计别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点点头,“好。”
而在你和艾琳交谈的时候,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伊尔迷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前不再是冷色调的实验室,而是主宅后山的风景,准确来说是火山爆发前的后山,他听祖母凯瑟说在他出生之前家里遭遇了一场灾难,原本沉眠的死火山突然爆发了,好在揍敌客的成员都没有受伤,但是那次火山爆发还是多多少少地造成了影响的。
比如说后山的地形发生了改变。
因此伊尔迷可以确定画面中的是在他出生以前的后山,他不清楚自己代入的是谁的视角,顺着那个视角,他看到了某个金发蓝眼的女性,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挥挥手,女人的笑容是多么温暖,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揍敌客的笑容。
画面中的女人嘴唇张合,她在说着些什么呢?伊尔迷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还是向着对方走去,这是不受他控制的举动。
她笑盈盈地戳了下伊尔迷的脸颊,伊尔迷愣在原地,他感觉到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心跳也止不住地加速,很新奇的感受,他对此感到很不解。
可是就当他想要伸出手触碰对方的时候,画面骤然改变,伊尔迷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实验室,他还浸泡在那团淡蓝色的液体里。
刚才的难道只是他的幻觉吗?不,伊尔迷不这么觉得。
他木着一张脸从容器里出来,浑身都湿漉漉的,黑发被打湿,黏在脸颊上,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组长在旁边记录数据,脸上的表情充满惊喜,“啊呀,这次的结果出人意料,伊尔迷少爷您已经能够承受现在这个浓度的增强因子了呢。”
伊尔迷点点头,而父亲席巴却在这时候走到他身边,半跪在他面前,与他平视,他
摸不透的家人,如果说伊尔迷有时候还能猜到父亲席巴的想法,那么对于自己的祖母凯瑟,他可以说一点也看不透。
他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对方并不喜欢自己。
其实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意识到家人不喜欢自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伊尔迷是不能用同龄小孩的标准来看待的,他对于他人,例如家人的爱倒是没有那么在意,但真要说喜欢什么,他找不到答案,他还没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
“你才从实验室里出来?()”?彴?罺N??授???祙??????????⊕J??捥??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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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还没吃晚餐?等下到我房间吃点东西吧。”凯瑟已经替伊尔迷做好决定了。
而伊尔迷也意识到她所谓的让他吃点东西,看似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实际上她在乎的是其他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或许是实验的真实情况。
啊……难道她知道自己刚才对父亲席巴说谎了吗?那一瞬间伊尔迷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个猜想,接着他抬起头,面色如常地,“好的,我等一下过来。”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只有他等下接触以后才能知道。
伊尔迷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换衣服,再次出现在祖母凯瑟的房间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他敲了敲门,凯瑟很快就把门打开了,“你来了?快进来吧。”
他们之前很少会有两人单独的私下对话,因为伊尔迷的母亲基裘和凯瑟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而伊尔迷的长相又过多地遗传了母亲基裘,所以她连带着把对母亲基裘的那份若有若无的厌烦也转移到了他身上。
非常合理的移情作用,伊尔迷表示能够理解。
所以凯瑟这次突然的邀请才会让伊尔迷那么惊讶,他走到房间里,小桌上摆放着几碟点心,都是甜口的点心,伊尔迷坐在桌旁安安静静地用叉子吃点心,心里想着祖母凯瑟什么时候发问。
大概在他吃掉一半的点心时凯瑟开口了,她说:“刚才的实验你感觉如何?”
果然是来询问实验的事情的啊,听到她那么说伊尔迷心中的那块石头反而落了地,他说:“还可以,不算太难受。”
都说了他对于环境的忍耐力很强,那些实验带来的不适感他也都能忍下来。
凯瑟也不知是满意还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果然是席巴的孩子,有时候我看着你都会想起小时候的席巴,你和他很像你知道吗?”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伊尔迷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和父亲席巴不太像,谁能对着他那头黑发黑眼说出他和父亲很像这种话呢?在这个家里估计也就只有他的祖母凯瑟会这么说了吧。
“小时候的爸爸又是怎样的呢?”伊尔迷问,他这么问不是为了闲聊,而是他刚才浸泡在溶液中看到的画面,他猜测那可能是他父亲的回忆,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原因,只能用直觉来解释了。
“说的很少,但其实心里想得很
()多,他就是这样的孩子,啊……其实他一直都很天真,好在后来他把这个坏习惯给改掉了。”凯瑟伸出手抚摸伊尔迷的脑袋,“伊尔迷,你要知道天真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伊尔迷似乎没有遗传到父亲的这一点坏习惯,他不能理解人们口中的天真,好像他生来就没有这种东西一样。
伊尔迷应了一声,凯瑟又问:“你在实验过程中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我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黑暗中。”
话语间,凯瑟俯身拉近和伊尔迷的距离,她的眼神锐利得如同老鹰,“真的吗?你可不要做说谎的孩子啊。”
和父亲席巴相比,显然是祖母凯瑟更加恐怖,伊尔迷挺直背脊,这是他进入戒备状态的反射性动作,他浑身紧绷,直到凯瑟轻笑出声,“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揍敌客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的,你放心吧。”
即便有了凯瑟的这句话也不能让伊尔迷完全放心下来,他垂下眼帘,“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好孩子,那是我错怪你了,抱歉,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凯瑟说。
后来凯瑟又问了一些关于训练的问题,都是一些不重要的问题,伊尔迷也都如实回答,到最后凯瑟才说:“时间不早了,我记得你明天还有训练的,还是快点去休息吧。”
得到允许的伊尔迷这才离开房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并没有多少睡意,房间的灯他都已经关掉,屋内漆黑一片,他先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接着闭上双眼,试图让大脑复现刚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画面。
但似乎是缺少了什么契机,他始终没办法再看到那幅画面,就算勉强回忆,那副画面也是蒙了一层水雾的,那么朦胧,那么模糊不清。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他在心里思考着,就这样进入梦乡,在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只是这次他终于能够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了,是他和想象中如出一辙的温和声音。
她会是揍敌客的人吗?但是根据他的记忆,他根本没有在揍敌客里见到过这样的人。
睡梦中的画面闪现,那都是不具有连贯性的,像是一张又一张毫无逻辑的幻灯片拼接在一起,找不出任何的规律。
最后的最后,伊尔迷睡梦中的画面停留在摩天轮里,他抬起头仰望那个女人,那么虔诚地祈求她的垂眸。
隔天早上醒来,伊尔迷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内心也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