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天王演唱会出道

按照周天王的演唱会惯例，每演唱三首歌，就会或停下来跟观众互动几句，或走下去休息换装，换嘉宾会上台助唱。除了跟嘉宾的合唱，他的演唱会还经常设置点歌环节、拥抱环节，以及跟场外观众的互动环节。到底是出道三十年的天王级巨星，不管是唱功还是台风，没有一处不扎实，即便是又唱又跳都不带喘的。其次，舞台、灯光、音响的效果向来是最顶级的，均是请来的国际最知名的演出团队设计处理。因而，但凡他的演唱会，现场氛围就相当的炸裂，整个表演过程都能持续保持着极高水准。不仅现场的观众看得十分享受，连电视机电脑前的观众也看得如醉如痴。此时演唱会已经过去了一多半的时间，在唱完一首新专辑的主打歌后，就此进入了他的以往场外素人互动环节。跟场外互动，是这一世娱乐圈的惯例。蓝星的内地歌坛尽管同样起步较晚，远远落后于周边几个国家，甚至连港台地区都远远不如。但这里对于盗版和假唱是严令禁止的，有能力举办演唱会的人，为了标榜自己的真声真唱，就衍生出来机动性和临时性比较高的场外互动环节。这种场外互动，当然也包括跟现场场下的互动。不过相对而言，这样的场下方式更容易有剧本的嫌疑。像是确实有实力真唱数个小时的歌手，都会选择网络连线的方式，在舞台上随机跟音乐主播实现互动效果。此时，周天王的醇厚磁性嗓音，在通过话筒传递出本场演唱会的互动环节设置内容。“目前网络上有一位新人歌手主播是我的歌迷，很是擅长演唱我的歌，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本来知道他，是想提醒他支付我的版权费用的，可是在观看了一次后，我居然发现，他比我唱的还像周伟雄！”台底下一片哄笑声。周天王不仅生性谦和，胸襟大度，还擅长幽默诙谐。人人都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罢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跟人打过版权官司。“我的团队，今天会帮我跟这位年轻的音乐主播现场连麦！特别提一句，他目前可是一无所知，连麦后发生点令人尴尬的情况，可不关我事，那是团队的责任！”现场又是狂笑声炸起。就在此时此刻，方源忽然莫名感到了一阵心悸，恍惚中总觉得，这事会跟自己有关。实际上方源并不知道，周天王一方早跟菜鸟直播平台联系上了。江阔洋作为这家直播网站的内容主编，专门负责审核直播内容。只要是违反国家法律条文，包括那些触及社会道德底线的直播画面，都会被坚决执行禁播政策的。同时，他也是方源直播间的责任编辑，早得到这家平台副总的指令，将这里的直播推到了首页上。只是包括方源本人在内的直播间所有人，对此一无所知罢了。此时，寥寥数百名观众，正在通过方源房间里的直播画面，在纷纷猜测这一场演唱会的互动方式新颖之时。演唱会现场大屏幕上，就忽然出现了方源的身影。要知道这货的一条腿还裹着石膏，只能架在另一张椅子上。所以大屏幕上所显现的画面，对他们来说十分的熟悉。于是弹幕上在沉浸片刻后，忽然就活跃起来，无数的留言飞起，瞬间把方源的画面淹没在字幕里。好在平台方早有应对，顷刻间清空了弹幕的遮掩。于是乎，方源那一张并不算英俊，却绝不猥琐的年轻面孔，就出现在了演唱会现场。观众席上近10万人，也是短时间的呆滞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家体育场虽号称十万人，实则满员的上座率只有9.1万。这多出来的好几千人，除了安保和武警就是其他工作人员，几乎把过道都站满了。这种不同于其他歌手的连线方式，其实更具有真实性。因为方源的直播室已经简陋到了极点，况且腿上还打着石膏，只能远离摄像头。但凡有一点剧本的痕迹，也不至于找来这样一位，连站起身弹吉他都费劲的半残疾人来当托吧！这个时候，周天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小伙子挺倒霉的，不久前意外摔断了腿，现在就无法站起来跟我们打招呼了！”“不过，他平时直播唱了好多我的歌，我也是偶然间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他。”“不夸张地说，有几首歌他唱得比我还周伟雄，你们绝想不到，这副嗓音出自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哈喽，方源，能听到我讲话吗？”“哈，哈喽，雄哥，我，我是不是要站起来？”方源当然听得到。这份意外的惊喜，不，是狂喜，早刺激得他有些语无伦次了。“站起来就免了！我有幸偷摸看过你的直播，几天前的那几个嘉年华就是我刷的！”方源的声音里仍充满了磕磕绊绊，“我，我记得，在那之前，还从没有人给我刷嘉年华！不过，我记得好像是位女生的账号？”随着越说越多，他也逐渐稳定了下来。周天王乐道：“那是我助理的账号，你可别多想，人家有老公了！”冷静下来的方源，居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我就说么，还窃喜有金主女神对我倾心了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大屏幕内外都是狂笑声一片。连周天王都乐了起来：“我可是知道你就在楚京，是腿脚不方便没来到现场？”“不不不，我攒了一学期的钱买了两张票，很悲惨的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方源嘴里说着，已经挣扎着站起来，单手拄拐，手持话筒，导致现场的音响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他略带尴尬的解释：“抱歉，我没有钱买更好的设备，给偶像的演唱会丢脸了！”周天王并不在意的呵呵笑道：“原来你真是我的粉丝？”方源慌忙解释；“你的每一首歌我都会唱，还专门研究过您的吐音发声！”原主确实是此人的忠实铁粉，这一世的方源也继承了这份记忆。“有没有信心跟我隔空合唱一首歌？”“我可以吗？我的天，这不真实！现在浑身都是抖的！”“看到了，你若是着急上卫生间的话，我可以等你一会儿？”又是满堂哄笑。周天王的幽默天下尽知，但他更出名的是笑容。或者说，他的笑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内在的涵养，给了别人善意、温暖和鼓励。这种笑容跟周天王的真实人品是相辅相成的，表里如一的优秀品格，向来是华语娱乐圈里的典范。他的朋友圈有句话流传已久：他（周伟雄）无论出现在哪里，只会显得我们都是坏男人！红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绯闻或恶评出现，工作之外的最大爱好就是回家陪妻子和儿女。而这一切的品德良善，又都体现在几乎无处不在的灿烂笑容上。他等笑声稍平，就直接切入主题：“方源，你想跟我唱哪首歌？”“我都行！”但方源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首歌的名字，“您看《醉卧红尘》可以吗？”周伟雄没再犹豫，马上就拨动了手里的吉他，“你主唱，我随着你和声！”他并不担心方源没有准备好，这首歌的前奏就足有半分钟。无论线上线下，都是寂静一片，人们的眼神里有好奇，兴奋，期待，以及诸位杂陈。“燃起的一卷檀香，是我今生的迷茫，西山的塔顶，守望着今生的月亮......如果，那颗明亮的灯芯，是你前世流下的热泪，那我，终将悱恻一生......”方源一开口就惊艳了无数人，他的嗓音特点像极了最鼎盛时期的周天王。天籁般的嗓音，艺高人胆大的颤音跟鼻音的运用，沧桑感扩大化的醇厚中音，是天籁的延续和加持。他的音域极宽，通透的高音令假声也变得实质化，不仅沉稳，并且显而易见的厚实。圆润且富有质感高音里没有一丁点的变调，转音连接出来的低音的厚重美轮美奂，简直像极了周天王的原音重现。在他直播室的歌迷们，或许还没有多鲜明的意料之外。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被刺激到从脚跟麻到后脑勺的震撼感。远在现场的周天王，果然更多的是在为他伴奏，副歌的部分和声而已。而方源的演唱，已经不是像不像的问题，闭上眼睛凝神细听的话，居然跟原唱毫无差别。一首歌唱罢，掌声、口哨声、欢呼声震耳欲聋。那边的周天王颇有些感慨的面朝观众席，“怎么样？是不是被震惊到？说实话，第一次看到他的演出，我被惊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片大笑声中，他忽然话锋一转：“其实这仅仅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擅长模仿，或一味模仿的弊端就会失去自我，失去原创动力！我也是在八十年代以模仿别人起家，但同时也具有个人的创作能力！”他有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显然这是一次计划内的停顿，因为唯有方源一个人觉察到，演出方在控制着摇臂摄像机，找向了内场前排位置的一个具体方位。那里就是18排25/26座位置，方源之前抢购到的演唱会门票座位号。这就很明显了，人家周伟雄一方，不仅把他的能力调查得一清二楚，连所造成的原因都兼顾到了。当然不知底细的所有人，是看不出摇臂的有意指向。唯有方源，亦或是此时此刻座位上坐着的两人，才隐约意识到，这种具有鲜明指向性的现场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