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金钟罩以血气推动,古朴大气的金钟在狂暴沸腾的血气渲染下,逐渐在钟面上形成夜叉、修罗、厉鬼、恶神的凶戾法相。
血色火焰在金钟上燃烧,甚至附着在墨昊的拳头上,已经到达可以点燃它物的地步。
幻鬼持刀格住熊霸双锤,借着对方空门大露的机会,墨昊一拳轰出正中熊霸腹部。
狂暴重拳轰中熊霸身上重甲,千锤百炼方才制成的甲胄竟然出现了融化的迹象,霸道拳劲直击腹部,顿时在熊霸体内翻江倒海。
熊霸此时的情况便显得不妙,受了伤的不妙。
鲜血从嘴角处不住的滴落,形成道道血线,将那棕黄色的熊毛都给染红。
墨昊这一击,便令他的内脏受了不轻的损伤。
但更严重的,还是背后脊椎骨上那不断燃烧的阴风鬼火,不仅刺激他的痛感,甚至还令他眼前出现了诸多不知真假的幻象。
只是熊霸总归是云唐州牧,地怒熊一族族长,怎可如此简单的饮恨吞败。
巨大熊躯黄芒爆发,迫出力量将一人一鬼纷纷震开,同时拿出一枚印章挂在脖子上。
那印章大小一看起来就是给人类使用,高达三米有余的熊霸面前,这枚印章的确和一个吊坠差不多。
但戴上了这枚印章之后,天际降下一阵金色光点,如雨一般落下将熊霸包围。
在那光雨侵润下,脊椎骨的那道伤口上的鬼火却是直接被熄灭。
墨昊看的分明,那枚印章是州牧印章,象征着州牧权力。
“逼我动用大卫朝廷龙虎气,你有本事。”
因为鬼火烧脊椎而来的癫狂,在州牧印章下逐渐平缓,熊霸此时看向墨昊的眼神之中再无半点轻蔑,“我乃地怒熊族长,云唐州牧,熊霸。小子,报上名来。”
墨昊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聂风。”
同时幻鬼也张开嘴巴发声,“步惊云。”
真名,还是假名?
没有去确认的意义,熊霸也不在乎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他看了一眼幻鬼,“历经战场煞气而不散的厉鬼,把这一等一的凶恶放入体内饲养,你胆子够大。”
“胆子大,本事不小,难怪想要我这云唐州牧。”
“若有三五年时间……”
三五年时间什么,熊霸没有说出来,因为此时墨昊和幻鬼已经一左一右向他攻杀而去。
赤红刀锋上形成蓝黑鬼脸,鬼火灼灼直斩持锤手臂。
墨昊身形鬼魅,燃火重拳轰向熊霸太阳穴,出手便是直击要害,杀意毫无保留。
但一人一鬼的攻势,却均被那散发着金黄光芒的印章所挡了下来。
不管是刀锋还是拳头,都犹如击中棉花,斩向流水,没有半分用处。
然而熊霸轰过来的双锤却是杀力十足,逼退幻鬼,同时轰在墨昊身上发出洪钟大吕之声。
“那长于宫中妇人之手的蠢物舍不得皇位,予我云唐州牧一职,幻想能够安坐天子之位。但我这州牧一职总归名正言顺,治下之民难伤我分毫,你可是能违逆这皇命?”
云唐州牧,代天牧民,这是权柄,也是身份。
而诸多妖族州牧,便借着州牧的身份,侵吞大卫朝廷本有的东西,让已经奄奄一息的大卫,陷入更深层次的绝望。
此时熊霸身上闪烁着的光芒,便是那大卫朝廷濒临死亡之前最后的挣扎。
那州牧印章打不掉的话,不管是拳头还是秋叶刀都难以对熊霸造成伤害。
象征着大卫朝廷天命还是别的乱七八糟什么东西的玩意,本身就不好对付。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墨昊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这口气缓缓从肺里面吐了出来,熟悉的狂暴杀意充斥全身上下。
幻鬼融入体内,身上燃起血焰掺杂着蓝黑色泽。
狂暴的杀意之中,混杂着凶戾的鬼气、煞气。
紧接着身上血气再度燃烧,这一次墨昊便是将自身血液烧至九成九,全数化作一击之力。
不成功,便成仁。
感受着墨昊那无比清晰的杀意,熊霸默默举起双锤,言语此时已经不再必要,杀了对方成了唯一的选择。
天地之间尽数沉默,周遭的喊杀声已经被大脑屏蔽,此刻万籁俱静,万色褪去。
眼中,耳中,所有的感官,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熊霸这么一个目标。
身影在瞬间消失,没有人能够找到,也没有人知晓墨昊消失在何处。
只有熊霸能够察觉到,那如同鬼神一般的身影正向着他直线冲杀而来。
没有兵器,没有幻鬼,赤手空拳,但却给予熊霸无穷的威胁。
“啊!吼!!!”
死亡的感觉愈发临近,令熊霸也不能继续承受下去,只听到一声野兽的兽吼,浑身金芒的熊霸亦是发起了冲锋。
他不知道死亡威胁从何而来,但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够了,只要杀了墨昊,一切问题不再是问题。
赤手空拳的人类,怎可能绕过云唐州牧印章,绕过了天子授权,将他击杀?
墨昊他可能做到吗?
答案是可以,绝对可以,轻易可以啊!!
全速冲锋当中的墨昊右手金光一闪,【龙旗】便被他持在手中,旗杆高举,犹如长枪一般在熊霸都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之下,击碎了云唐州牧印章,贯穿了他的心脏。
天子授权,州牧治下之民的确难以伤害到熊霸。
但墨昊却并非他治下民众,有着【龙旗】的墨昊对于大卫朝廷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反贼,叛逆。
【龙旗】更是与【传国玉玺】相等的权力象征,霸主之证明。
此刻,霸主之证贯穿熊霸身躯,墨字龙旗破碎了州牧印章,将爆散开来的漫天光点尽数鲸吞。
在熊霸鲜血染上旗面之际,上面纹路更是开始不断变换,形成一些新的纹路。
庞大的身躯令熊霸有着无比的生命力,纵使身躯贯穿仍旧没有死去。
他看了看破碎的印章,在看看墨昊手中【龙旗】,赞叹道,“厉害!”
赞叹之后,熊霸身躯爆碎开来,同时天地之间万色褪去,失去了一切应有的颜色。
仿佛成为了线条画一样,还未来得及看清到底怎么了,墨昊便眼前一黑离开了这个地方。
随后,所有线条尽数被抽去,一切的一切都回归最初的纯白。
在离开之前,墨昊隐约有种感觉。
他似乎又将一个太虚境给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