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胤:“邓咸英为什么加入星照宫?”
封臻:“他天资聪颖,又是领主之子,‘灭焱’的主人,什么事都很容易做好,鲜遇敌手,成为英雄会武斗第一之后更觉得无所追求。但自从遇见星照宫的那些‘怪物’后便从未赢过,并开始渐渐领悟如何才能在高原之上再攀高峰。这是他自己说的。
‘达到的层次不是最重要的,前进的动力更重要,有的人赢得了,有的人比不过,这很正常,我要超越的是原来的自己。’
天奘法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很高兴。法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炼方法,星照宫对邓咸英而言或许不错。”
东方胤:“原来如此。星照宫里有很多会法术的人吗?”
封臻:“有,张弛和天玑都会法术,据说星照宫宫主的法术很厉害。”
东方胤:“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臻:“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的功夫深不可测,他只给人身影和声音。”
东方胤:“哦,看来确实不一般。谢谢兄台告诉我那么多事情!”
封臻:“不客气。看来东方贤弟并不是‘七剑使’之一呀?”
东方胤:“兄台何出此言?”
封臻:“请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你的功夫非同一般,应该是星照宫会找的人。”
东方胤:“您太抬举我了!”
封臻对东方胤笑笑,“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伴了,希望我们能彼此信任。”
东方胤也笑笑,“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请多指教。”
邹冰恕在一旁装作不经意地认真听着他们的交谈,而络绎和禾方在后面聊着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络绎:“没想到你会骑马,明海那边很少人会骑马吧?”
禾方:“的确没有悦原多,不过我们家里有人会骑。我骑马是母亲教的。”
络绎:“噢,你母亲好厉害!”
禾方笑了笑,转而道:“络绎是本地人吗?”
络绎:“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禾方:“可能?”
络绎:“我是孤儿,被遗弃在比邻轩门口,连个字条、信物什么的都没有,就一小破被一裹,真是!呵呵。”
禾方:“……你好像还挺开心?”
络绎:“伤心也有一点啦,不过没办法嘛,我的父母也很无奈吧,估计他们很穷。我被天奘法师收留也很幸运呀,不用经过考验直接就成他徒弟了,羡煞旁人啊!”
禾方见络绎一脸孩童般欢喜的表情,不觉间跟着高兴起来。络绎看禾方笑,更乐了。前面的三人回头看看,感觉气氛还挺轻松。
封臻向东方胤介绍道:“络绎是法师的弟子中年纪最小的,然而入门却很早,因为他是法师养大的。”
东方胤:“哦。”
封臻:“他的名字也是法师取的。你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认真起来很可靠。”
东方胤:“嗯。”
络绎:“你们在说我吗?”
“没有。”封臻头也没回,就摆了摆手。
络绎悄悄对禾方道:“你别看封臻平时很冷淡,其实他很为人着想,有事你尽管找他。”
禾方笑着点点头。
络绎接着道:“他还有个特别可爱的妹妹,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禾方:“好。”
络绎:“啊,牵牛花,好多颜色呢……还有桔梗花……啊,那里有一头牛,它干嘛呢……啊,那边有一群山羊,好悠闲呐……啊,斑鸠……”
封臻扭过头,面无表情地对禾方道:“如果你嫌吵,可以让他安静一下。”
禾方笑着点头,却没对络绎说什么。三岁孩童眼中的新奇,禾方透过络绎看得清晰。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快乐,忘记自己的执着,享受这一无所有又一无所缺的自然,不必再受求与欲之苦,自在安然。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想要回头看清楚是为了走得更稳、更远,倘若拘泥其中,被牵制,就与初衷背道而驰,得不偿失了。现在遇见那么多好人,有那么些同伴,自己应该更有力量,更能面对那些悲伤和困难,不是吗。人生是否快乐,或许在于选择。
禾方:“络绎。”
络绎:“嗯?”
禾方:“我们五个人里谁最年轻呀?”
络绎:“不是你就是我。”
禾方:“我今年二十了。”
络绎:“真的?那我最年轻,我才十九。前面那个已经三十了,不过看上去像四十。”
封臻扭头看了络绎一眼,没说话。
络绎问禾方道:“东方兄多大呀?”
禾方:“大我七岁。”
络绎:“哦,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东方胤心里乐了一下,封臻又扭头看了络绎一眼,还是没说话。
禾方小声问络绎:“你知道邹少主的年龄吗?”
络绎:“不知道。他的年纪可难猜了,有时像中年人,有时像十来岁的少年,有时像老头子。”
络绎声音不大,可还是被邹冰恕听到了。邹冰恕没有回头,严肃道:“说谁呢!”
“说您呢。”络绎笑呵呵的。
邹冰恕:“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三。”
络绎凑近禾方小声接了句:“两银子一个。”
禾方小心地看了邹冰恕一眼,小小声道:“少华山领主哪那么便宜。”
络绎笑道:“别那么认真嘛!”
封臻终于忍不住道:“你们说什么呢?”
络绎回了句:“我们说话你们听那么认真干嘛!”
封臻:“……”
“哈哈哈……”东方胤笑得爽朗。
络绎更来劲了,“邹少主你也长得太着急了。”
邹冰恕回头想回一句,见禾方有些替络绎担心又很有趣的脸,把刚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调侃道:“能不着急嘛,我还没娶妻生子呢。”
络绎:“这俩还在这儿呢,您急啥呀?”
邹冰恕:“言之有理……不行,东方仙人准备来世成婚,我等着他这辈子就完了。”
络绎:“哟,您等着他呀!”
邹冰恕:“……络绎!”
络绎:“我错了!我需要安静一下。”
邹冰恕愠而转移话题道:“东方胤,你让禾方穿女装吧,五个男人赶路实在太无聊了!”
东方胤眼色一沉,邹冰恕赶紧把头转向一旁,“开玩笑的。”
在这样的气氛下揭开过去的伤疤,观察清楚之后再撒上盐腌起来,留着当酒菜茶点也不错。
“呵呵。”禾方仿佛后知后觉般傻笑起来。另外四个人都看他——难道他真想穿女装?东方胤有点担心又有点高兴。
禾方抬头看着天空,“最近天气真好!”
络绎:“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