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说脏话了吧?”
躲在被子里的弥弥完全不搭理。
她现在已经快要气死了。
她之所以想得到诅咒女王,最开始的目的很单纯,的确是为了看到乙骨忧太震惊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点,得到诅咒女王之后,她可以变得很强,说不准会取代乙骨忧太成为新的特级咒术师,站在离五条老师更近的地方。
她虚与委蛇乙骨那条臭虫,忍气吞声那么久,故意跟他做朋友,朝他摆出笑脸。即使讨厌到不行,还粘着他去看电影、打游戏、练习体术。
真的是……
光是想想,就要被气炸了!!!
讨厌死了!恶心死了!垃圾死了!糟糕透顶!烦死了烦死了!!!
“弥弥,弥弥弥弥——”
蒙住她的被子被拉开。
露出弥弥因羞愤而沾满泪水的脸来。
五条悟弯腰凑近些,好笑似的看着她:“这么生气啊,忧太怎么招惹你了?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他在明知故问。
因为爱慕,所以刻意过多关注五条悟的弥弥,很快就通过他嘴角上扬的程度,探悉到了五条悟的细微情绪。
老师果然对她在做什么事情,一清二楚。
弥弥有一瞬的心虚。
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理直气壮的生气,一时间都显得幼稚又无理取闹。——在老师面前,她的一切想法总是会无处遁形,平时自傲恶劣的心性,也会在老师一副看透了的表情下,觉得自己简直人渣死了。
恶狠狠瞪了眼手足无措的乙骨忧太,弥弥伸手搂上五条悟的脖子。
在弥弥搂上来的那一刻,五条悟就将无下限术式取消了,所以弥弥很顺利就接触到了他,感知到了他的体温。
弥弥脑袋埋他脖颈里,声音闷闷的:“我跟他才不是朋友。”
“是吗?”五条问。
弥弥担心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会让老师看出更多她的劣性根。一把将他脖颈搂得更紧,气急败坏道:“我要回去!”
“好哦好哦。”五条悟将弥弥抱起来,看了眼乙骨忧太因震惊而颤动的墨绿色瞳仁,微微一笑,“那么,我就先带弥弥回去了,忧太。”
“啊……好、好的,老师。”乙骨忧太收回杂乱的心绪,低下头。
走之前,五条悟用力揉了把乙骨忧太的脑袋,“拜拜——!”
乙骨忧太魂不守舍地抬起手:“再见。”
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弥弥同学才会忽然说,跟他不是朋友。
*
弥弥的腿在经过家入小姐的治疗后,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码走路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她偏偏有个得寸进尺的坏毛病,见假装腿还疼,五条老师会经常来看她,给她做饭、准备甜点,就干脆一装到底。
等五条老师离开后。
弥弥立马跳下床,将被老师收进冰箱的甜点拿出来,打开综艺,一边看一边吃。腿脚利索得很。
忽然。
一阵敲门声响起。
弥弥习惯性要去开门,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在装病,所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乙骨忧太。
他手里拎着她爱吃的那款香草布雷,正神情紧张地敲着门。
弥弥的脸瞬间臭了。
才不想开门呢。
她下拉着嘴角,将综艺的声音放大了一倍多。
门外的敲门声微顿。
然后就再也没响起了。
……
这种被老师投喂的日子持续了四五天,直到她听见一个消息,愣是让她乐呵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那就是失去了诅咒女王的保护后,乙骨忧太直接从特级降到了四级,连她的等级都不如,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弥弥太想去看乙骨忧太的笑话了,以至于病都不想继续装了。隔天就跟老师说腿已经全部好了,可以开始上课了。
教室里。
因为弥弥是掐点来的,所以乙骨忧太看到弥弥的那一刻,即使眼睛一亮,也为了顾及课堂纪律的缘由,没有找弥弥说话。
而是等到了下课。
可一下课,弥弥就回过头去跟狗卷聊天了。不一会,真希也围了过去,熊猫也参与了进去。
乙骨忧太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到了弥弥的座位旁,小声:“弥弥同学,今天食堂有鳗鱼饭,你要不要……”
弥弥说话的声音陡然加大,“啊!真希!那个那个……我的美甲要做新的啦,你能不能陪我去新宿呀?”
真希:“啊?我不想去。”
“陪我嘛,真希。”
真希妥协:“啊真是受不了你,行行行,走吧。”
“好耶。”弥弥一把抱住真希的胳膊,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胳膊。
真希脸微红,立马推她,“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做这个动作。”
“为什么?真希不喜欢吗?”
“……”真希,“……真烦人,随你好了。”
两人嬉嬉闹闹着,一齐离开了教室。
乙骨忧太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神情有些许落寞。
—
走在新宿的街道上。
真希好几次侧头看一副无事人模样的弥弥,最终忍不住了,发问:“你跟豆芽菜又怎么了?今天你们的氛围很怪啊。”
“没怎么啊。”弥弥回答的漫不经心,目光在店内的衣服上流连。
真希一脸正色:“什么没怎么,这种理由可骗不到我。快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今天上课的时候,豆芽菜好几次都往你这里看,下课了来找你,你也故意没理。”
“——啊这个!”
“什么?”
弥弥指着一家商店的展示裙说,“好好看!我们进店看看吧!”
真希:“……”
真希无语地捋了把额发,放弃般:“算了,我懒得管。”
*
买了好几条裙子回高专。
弥弥洗了个澡后,下楼去饮料自动贩卖机那里买喝的。就在她哼着歌挑选喝橙汁还是可乐时,一道冷不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弥弥同学。”
弥弥身形微顿,转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昏暗的角落里,已经换回绀色高专.制服的黑发少年正站在那里,他惴惴不安地往前迈了一步,“弥弥同学,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最近…怎么会……”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弥弥双手环胸,歪着头冷冷说道。
“……什么?”他愣在了原地。
弥弥正想继续嘲讽几句,忽然想起什么,眼眸微转,笑盈盈起来,“忧太,你没有做错什么呀。”
看着弥弥与往常无异的笑容,乙骨忧太眼底突然就亮起了一道光,却又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
于是小声问:
“可是弥弥同学最近都在刻意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