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最名副其实的吉祥物,当然,他这个“吉祥物”是?对赵孟殊和赵昀和来讲,对赵南浔来说,族长还是?一个需要恭敬对待的大?人物。
三叔公的专车缓缓停到老宅门前,赵南浔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亲自扶住三叔公的手,引领他上台阶,这份周到,赵孟殊祭祖时都没有。
三叔公乐意卖他一个人情,“孟殊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他被人暗算出了车祸,然后荣禧堂也没了消息,他担心昀和出事,所?以叫我来看一看。”
三叔公在暗示他,赵孟殊已经知道?是?他暗算赵孟殊车祸,也在暗示他,赵孟殊已经知道?他在老宅对赵昀和的所?作所?为。
一切信息,都跟傅清瑜说得话缓缓对上。
她没有骗他。
赵南浔额上覆一层细细汗珠,面色尽量维持平静,语气义愤填膺,“孟殊醒了?敢暗算孟殊,是?不想活了吗?”
三叔公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你要是?能找到那?个暗算孟殊的人,可是?大?功一件,足以将功抵过。”
这话跟傅清瑜说得殊途同归。
他们都建议他把荣伯康退出去?,当替罪羊。
但赵南浔不想背叛自己?的家人。
到了荣禧堂,里面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庭院里,如死寂一般的安静。
大?床上,赵昀和紧闭双眼,唇瓣乌青,脸色苍白无血色,气息也是?微弱的,只有一旁的仪器证明他还有生命体征。
对此,三叔公见怪不怪,他只要确保赵昀和活着?就好了,看完之?后,叹气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稍微吃错点东西?就得上呼吸机了,昀和啊,身体还是?太弱了些。”
他轻描淡写将赵昀和的“被下毒”改成“吃坏东西?”。
赵南浔心底微微松口气,“多谢三叔公。”
三叔公没说话,拄着?拐杖,眼神直视前方青石板路。
“处理完该处理的人,再谢我也不迟。”
赵南浔亲自送三叔公上车,脸上的汗水已经干涸,“我会考虑的。”
三叔公微微挑眉。
处理一个管家而已,竟然推三阻四。
他眼睛不眨对赵昀和和赵孟殊出手,却?心疼一个管家,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
“好,你心中有数。”
加长林肯缓缓驶离视线。
一转身,荣伯康正面色苍白看着?他。
赵南浔扯唇笑,宽慰他,“我绝不会放弃您。”
荣伯康嘴唇微颤,“先生,不见了。”
赵南浔表情凝固,“不见了?”
“对,不见了。”荣伯康声音虚弱,他们都知道?,赵昀和对他们来讲代表着?什么。
赵南浔抬腿立即往荣禧堂狂奔。
荣禧堂里,刚刚还好端端躺在床上的人现在已经毫无踪影,连仪器带人,被全部带走。
荣伯康哑声:“后院里都是?少夫人的人,该是?少夫人把他带走的。”
赵南浔唇瓣发?白,仓惶蹲在床上。
赵昀和没了,他知道?,他最后跟赵孟殊谈判的筹码也没了。
第20章chapter020
接到赵南浔电话时,傅清瑜正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正是夜晚昏沉时分,高尔夫球场却异常明亮,八位数的照明系统,足以使高尔夫球场在任何时候都亮如白昼。
站在傅清瑜旁边的是特聘教练,他是典型的白人面孔,身形高大,身上有浓厚的香气?,是赵孟殊专门请来教?导傅清瑜学习打高尔夫。
教?练耸了耸肩,“您的动作非常标准,看来我没什么用处。”
傅清瑜含笑,温文尔雅道:“那您就去楼上休息一会儿,我再?练习一下?,一会儿跟您切磋。”
教?练走了,傅清瑜慢悠悠接通电话,“嗯?”
“傅清瑜!是你?做的!”
傅清瑜从没听过赵南浔如此愠怒暴躁的声音,她猜测到赵宅发生什么大事,慢条斯理问:“赵昀和不见了?”
只有赵昀和消失,才?会让赵南浔如此慌张,赵昀和是赵南浔跟赵孟殊谈判的最后一张底牌,赵昀和还在,赵孟殊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赵昀和要是没了——
傅清瑜淡淡想,赵南浔如此废物,是时候给他准备一副棺材板了。
面上,她还是语调温和,轻缓的声音徐徐透过听筒,无?声舒缓赵南浔焦躁不安的心。
“大哥,不是我做的,我有再?大的本事也没能耐在荣禧堂安插人,再?说了,弄走赵昀和对我半点好处没有,比起赵孟殊一家独大,我更希望您能站起来跟他抗衡。”
这话三分假,七分真
她当然有能力在荣禧堂插人,但确实也不是她做的。
“您去查一查地库监控,荣禧堂内部有秘密通道直入地库,应该是有人趁您不在荣禧堂的时候把父亲搬到秘密通道,然后从地库接应他离开。”想了想,她还是提醒这个蠢货,“大哥,以您的聪慧,应该想到,您的身边有赵孟殊安插的人,他给您传递虚假信息,使您相?信他重伤在伦敦,然后诱使您铤而走险对父亲出手,现?在又里应外合带走父亲。”
此时,傅清瑜跟赵南浔脑子里都缓缓映出一个名字——安平。
好小?子,他还是个谍中?谍。
经过傅清瑜一番分析,赵南浔心底清亮不少,舒缓了语气?,“清瑜,你?什么时候回国?既然他已经没事,何必让你?耗在国外?”
傅清瑜弯唇,不吝啬跟他调情,“怎么,想我了?”
她的声音里似乎有勾子,勾的人心痒手心痒。
“我需要一位军师。”
“大哥,比起赵孟殊,你?更应该祈求父亲的原谅,有那份证据在,父亲怎么都会对您网开一面,但那份证据,只能救您一个人。”
视野里,缓缓出现?一道矜贵挺拔的身影,傅清瑜敛眸,挂断电话。
教?练跟在赵孟殊身后,“夫人的技术很好,在业余里算顶尖水平。”
赵孟殊目光落在那道纤瘦窈窕的身影上,与她盈盈目光对视,慢条斯理问:“太太,又是谁教?你?的高尔夫?”
傅清瑜含笑,遥遥道:“当然是因为我在高尔夫球场也做过兼职。”
至于什么兼职,她没有详说。
赵孟殊侧身跟教?练说了什么,教?练边点头边走了,他缓步走过来,熟稔拨弄她微乱的长发,“说好了去买衣服,怎么又变卦了?”
他靠得很近,气?息浮在细腻白皙的脖颈,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地面上,她的影子被?他的影子压迫的看不见。
“时间紧任务重,我直接让SA把衣服送过来,便不耽误时间再?去旗舰店挑了。”
“还看球赛吗?”门票早就准备好。
“不去。”傅清瑜:“我有工作要处理,还是在家里看吧,球场网速太差,耽误我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