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别人指责为心狠。”傅清瑜勾了勾唇,“你这?话只是说给我听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定会暗暗欢喜,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
赵孟殊微哂,“哪有那么夸张,倒确实会心神宁静。”
再不用处理莫名其妙的暗杀,怎么不会让人平静呢?
他垂眸饮酒,温和说:“熙熙,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可怜我,回到?我身边来。”
傅清瑜静静托腮看着他,明明承认不甘心的是她,姿态高傲的也是她。
赵孟殊显得脾气很好,“不要再找那些?莫名其妙的秘书了。”他语调柔和劝解,“如果你真的寂寞,我把太虚法师介绍给你。”
傅清瑜偏头,莫名,“介绍给我干什么?”
赵孟殊温声说:“他对清心经研究极深,可以帮你渡过漫漫长夜。”
傅清瑜倒没有羞恼,勾唇笑起来,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会说,你要亲身上阵,替我暖床。”
赵孟殊垂眸轻笑,语气中?似有叹息,“我当?然?想,只是我已经人老珠黄,容颜衰退,担心你嫌弃我。”
他入戏还挺深。傅清瑜忍了忍,还是没将笑意抿去,她伏在桌子上,纤瘦的肩颈轻颤。
赵孟殊见她笑得开心,唇角轻勾,眼底闪过笑意。
见她笑完,他侧眸望向她,终于放下纤薄清透的酒杯,对着她双眼,沉缓问:“熙熙,刚刚为什么亲我?”
傅清瑜无奈,“看来我转移话题的功力还不够深厚啊。”东扯西扯这?么半天?,他竟然?还记着这?件事。
赵孟殊垂眸,聪明的选择不再问,他眸色微沉,“我送你回去?”
傅清瑜沉吟一会儿,还是拒绝,“我的司机就在楼下。”
.
回到?温泉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傅清瑜一进门?,便撞上护工幽亮一双眼。
护工抿着唇,犹豫的模样?,“傅总,我有事要告诉你。”
傅清瑜轻轻颔首,语调柔和,“说吧,你是我信任的人,咱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得。”
她脱掉大衣放在玄关柜上,随意摘掉腕上名表递给佣人,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坐在沙发上,微微仰起脸,温和望着护工。
护工咽了咽口水,“您去应酬的时候,邻居家的老太太跟我打电话,她说她联系不上梁教授,想让您帮忙找找她。”
梁教授便是向辞熙的母亲梁淡月,她热爱地质探险,每逢假期便要独自前?往深山高地进行地质勘探,这?次寒假自然?也不例外?,她独自前?往的地方就在西疆的公?格尔峰。
公?格尔峰的北坡是出?名的险峻。
傅清瑜沉吟片刻,“老太太知道淡月姐具体的位置坐标吗?”
护工摇摇头,“她不知道,她跟我讲,每天?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梁教授会准时跟她通电话,但今天?梁教授的电话没有打过来,她怎么打都没人接通,心底慌得厉害,就想让您去山里找找梁教授。”
护工抿起唇,“一般人口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这?才多长时间啊,怎么能因为她的一个猜测就耗费人力物力去深山救援呢?”
她虽然?这?样?说,眼睛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到?底做了快一年的邻居,心底还是有感情的。
傅清瑜道冷静说:“人命大于天?,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后半夜,傅清瑜没有睡,连夜联系私人救援队和医生,让他们以最快速度飞到?西疆,进行人员搜救和伤员治疗。
最后,她打电话给向辞熙,“淡月姐应该告诉过你她上山的最终目的地,告诉我,她现在最有可能在什么位置,我派人去救她。”
第44章chapter044
绕北极而行,横跨大西洋,在三十多小时的飞行后,向?辞熙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抵达西疆机场。
机场已经有人迎接他,是她的秘书。
向辞熙快步走过去,脸色是疲倦的苍白,“我母亲……”
郎思文含笑,语调柔和坚定,“梁教授正在抢救中?,不过你放心,最好的医生已经从平城赶来进行专家会诊,梁教授一定会转危为安。”
郎思文没?有在机场跟向?辞熙多聊,坐上黑色宾利,她才徐徐说着这三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太太跟梁教授的心有灵犀,救援队赶赴公格尔峰,发现在几个小时前北坡出现小规模的雪崩,经过地毯式巡查,终于找到在雪山下掩埋的梁教授,发现得及时,又?有最顶级的医生坐诊,我相信梁教授一定能转危为安。”
她微笑着说,语调不急不徐,面部表情很像她的老板。
他很想念她。
向?辞熙脸色透明而苍白,他紧紧攥着指骨,一直安静听着郎思文的话,她说完后,他缓慢而认真说一声谢谢。
郎思文笑起来,“你最该感谢的是你家老太太,要?不是她心有灵犀给小兰打电话求助,傅总就算有滔天本事也不能未卜先?知救下梁教授。”
急救室里,梁淡月依旧在抢救。
会议室内,几位来自?平城的专家在为她的救治方案进行激烈争吵讨论,他们没?讨论出章法?,齐齐望向?坐在主位上唯一能做主的那个人。
傅清瑜穿一袭素白衣衫,垂眸喝着馥郁清幽的香茗。
她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眼底显出淡淡的青色,倒没?有焦躁,神色显得很温和,“先?别急着问我,真正能做主的那个人马上过来。”
郎思文把向?辞熙带到医院会议室,向?辞熙一眼望见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傅清瑜,她又?瘦了些,身形瘦削纤细,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深深愧疚起来。
傅清瑜起身,朝向?辞熙抬了抬手,“淡月姐的命是保住了,但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后续治疗方案还在讨论,你们是同?行,也过来听一听治疗方案。”
说着,她侧过身体,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向?辞熙。
向?辞熙抿下唇,朝她走过去?。
傅清瑜唇角勾出微笑,拢了拢素白的披帛,抬步要?走,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
他的手掌很宽,轻松拢住她细腻纤细的腕骨,手心的温度冰的让人心尖发颤。
“可以留下来吗?”他望着她,薄唇抿着,傅清瑜在他冷峻深邃的面容上隐隐读出哀求。
傅清瑜淡淡抽出手,漫不经心抚了抚散乱的鬓发,语调是足以斩断所有春情的冷酷,“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我把郎思文留在这里,帮助你照顾病人,协调生活。”
说完,她抬步离开,一刻未停留。
郎思文望一眼失落苦涩的青年,紧紧随着傅清瑜往外走,“老板您不该走的,他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您要?是留下来安慰他,得到这个小美人的芳心岂不是手到擒来?”
她越想越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