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么?”
傅清瑜还真忘了。
她伸臂环住他劲瘦腰腹,挑开话题,偏头问:“那?边是给我的礼物?”
“是。”他似乎并不在意她忘记这件事。
傅清瑜笑起来,“今天?你的公务机降落机场,不仅带来了林助理,还带了这么多珠宝首饰。”
赵孟殊含笑,“一会儿去看看喜不喜欢。”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看,当然是因为现在要吃长寿面,吃蛋糕,吹蜡烛。
赵孟殊的厨艺比傅清瑜精湛许多,但只靠他自己也无法做一桌满汉全席,他做了几道傅清瑜喜欢的菜并一碗长寿面,其他的冷盘热盘便由厨师动手。
将厨房让给厨师,傅清瑜上楼洗漱换衣服,赵孟殊问她要不要喝酒,公务机不仅带了珠宝首饰,还带了几瓶好酒。
傅清瑜选了白葡萄酒。
沐浴完之后,在衣帽柜礼服裙中,她挑选一条妃红色缎面长裙换上。
她很少穿这样鲜亮的颜色。
一道窈窕艳美的妃红色身影出现在旋梯时,赵孟殊一贯平静淡漠的视线微微凝住,下一刻,他微微偏离视线,落在雨过天?青大理石餐桌上。
他的绅士教养似乎是刻在骨子里,即使是面对女友,也不会过久凝视。
餐桌上的黑陶花瓶里,摆着一支姿态窈窕的桃花,花色清浅,馥郁芬芳。
漆黑幽沉目光注视着花枝,静静回?味刚刚的惊鸿一瞥。
傅清瑜走?下楼梯,轻轻挽住他手臂,手指细腻微凉。
赵孟殊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很漂亮。”他语调温和,目光不带亵渎。
傅清瑜轻轻挑眉,踮脚吻上他的唇,比他回?吻更快的是紧紧箍住她纤柔腰肢的手掌,修长手指紧扣住她的腰,白皙手背清晰显出青色筋络。
明明是她先起头,他却?吻得比她更深。
一吻毕,指腹揉捏她柔软的唇,他说:“抱歉,把?你的妆弄花了。”
傅清瑜仰眸对上他视线,笑起来,“本?来就是给你看得,女为悦己者容,不是吗?”
赵孟殊轻笑,俯身想要再吻她。
西图澜娅餐厅内传来突兀的咳嗽声,是管家?。
镂空雕花屏风后,管家?站姿笔挺,双手交握着,温和说:“傅总,要用饭吗?”
傅清瑜踮脚飞快亲了下赵孟殊,而后偏头看向管家?,姿态优雅,语调端庄,“好,麻烦你了,去歇着吧。”
在看管家?的同时,傅清瑜也细致扫了一遍西图澜娅餐厅。
短短几刻,简约冷清的西图澜娅餐厅已经大变样。
鲜花拥簇,烛光幽暗,琳琅菜品摆满大理石餐桌,酒香气浓郁芬芳。
最中间的是插着蜡烛的蛋糕。
一侧的座位前,放着一碗精致小巧的寿面。
傅清瑜坐在寿面前的座位上,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坐在这里。”
赵孟殊便落座在靠她最近的位置上。
“可以许愿了。”他说。
月色很明,他的声音也如月光清润柔和。
傅清瑜弯起唇角,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静静许愿。
睁开眼睛之后,她望了赵孟殊一眼,然后倾身吹灭蜡烛。
“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应该是跟我有关。”他已经猜测到她的愿望,刚要说出口?,女人纤细柔软的手指便抵在他唇边,她眸光里笑意盈盈,极其认真说:“不许说,说了就不灵了。”
赵孟殊微征,而后轻笑,“好,那就不猜了。”
傅清瑜点点头,语气轻快,“那就拆礼物吧!”
赵孟殊来拆那?些不甚重要的珠宝首饰,傅清瑜则小心翼翼打开一直吸引她目光的小叶紫檀木首饰盒。
打开后,她目光微凝,顷刻间便估量出价格。
两年前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的一副帝王绿首饰头面,水头远不及眼前这个,便拍出八位数高价。
桌面上,一整套帝王绿翡翠头面安静铺陈在小叶紫檀木盒内,显出凝重的湖绿色,通透深邃,烛光映照下,渗出幽蓝的光。
赵孟殊并没有对这份礼物做过多介绍,他只是温和询问,“傅小姐,这份生?日礼物还看得上眼吗?”
“很喜欢。”但她应该不会簪在头上,这是暴殄天?物。
或许这样的东西,只适合留给子孙后代。
赵孟殊却?从?中捏起一支透雕盘龙纹发?簪,修长手指轻柔拢起她一头如瀑般乌润长发?,慢条斯理将通透莹润的发?簪固定在挽起的长发?上。
他指节如玉般白皙,按住她后颈,细致望了望,含笑说:“很衬你。”
傅清瑜抬手轻轻触摸,繁复的龙纹雕刻触感温润柔滑,身边人轻轻揽住她肩膀,清润透骨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她听见他说:“熙熙,想不想搬到四十九层办公?”
抚摸翡翠玉簪的动作微顿。
由于赵家?的历史残留原因,京颐集团旗下所?有的的公司办公大厦楼层都建在四十层之下,只有一家?公司例外。
——位于平城CBD核心区域的京颐集团总部。
而位于四十九层上,又只有一间办公室,占据整整一层楼。
——京颐集团CEO办公室。
傅清瑜几乎立刻便清楚他的言外之意。
他的手指覆在她后颈,漫不经心在她颈部细腻皮肤摩挲,漆黑深邃的双眼一瞬不瞬凝视她,微微含着笑意。
傅清瑜毫不犹豫回?望他的眼睛,“入主四十九层,是每个京颐员工的梦想。”她含笑说:“董事长,我当然也不例外。”
赵孟殊沉静目光霎时变得温和,掌心向上扣住她后脑,乌润柔顺的发?丝满溢长指之间,他在烛光下深深吻她。
他说:“祝傅总如愿以偿。”
翌日,赵孟殊五点起床洗漱,简单收拾完,他边戴袖扣边抬步匆匆下楼。
林亭已经在客厅等待他。
外面天?还没明,一片蒙蒙的雾色。
林亭自沙发?上起身,恭谨道:“赵董,谢夫人已经在等待了。”
赵孟殊淡淡应了声,抬步上车。
谢有仪正坐立不安等在临街一间咖啡馆内。
这么早,店里根本?没有客人,也不知赵孟殊用了什么手段在大清早把?店主薅起来煮咖啡。
望见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她有些局促起身,“孟殊啊,你要喝点什么?”
她从?没有看透过赵孟殊。
现在尘埃落尽,赵昀和锒铛入狱,赵家?尽在他掌控,她才后知后觉出他的可怕来。
“不用。”
他似乎不想在这里久待,只是随意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微微掀起眸,姿态散漫但威压深重。
谢有仪的整颗心缓缓提在嗓子眼。
赵孟殊侧眸平静瞥一眼林亭,林亭便微笑着将一份文件递给谢有仪。
望着那?份文件,谢有仪的面色渐渐苍白,指尖捏着那?份文件,手指因用力而泛出细细青筋。
文件上,密密麻麻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