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赵夫人那?些年?,那?些清晰而深刻的犯罪事实。
她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幽幽叹出口?气,“赵董,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赵孟殊垂下眼睛,修长白皙指节随意点了点桌面,漫不经心反问,“您觉得我需要您做什么呢?”
“是桑榆吗?”现在,她能为他做的,只有管治住桑榆了。
赵孟殊没回?答,而是抬目望向她。
他的眉眼生?得很是清隽雅致,微微含笑时总给人以温润如玉之感,但面对他的人,没有一个觉得他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人。
谢有仪因他的注视而面皮发?烫,掌心发?潮。
赵孟殊眼底漆黑冷清并没有笑意,说出的话更是带着不疾不徐的残忍,“谢姨,您知道的,这只是一部分的证据,您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关系着另一部分证据能否安然无恙回?到您的手里。”
说完之后,他抬步离开,修长挺拔身影没有半刻停顿驻足。
他走?之后,谢有仪脊背瘫软在座椅上。
这时,咖啡店店主为她端上一杯迟来的咖啡,他说:“您的事情办好了,就来这里,我会为您奉上另外一部分证据。”
谢有仪目光惊异而恐惧,指尖深深陷入皮肉。
回?程的路上,赵孟殊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林亭说:“有谢夫人在,桑小姐从?此之后应该会安安分分的了。”
赵孟殊没搭话茬,只是平静说:“这件事,不用刻意隐瞒。”
林亭心思分转,暗暗揣摩董事长的言外之意。
回?到别墅,时间还没过一个小时,傅清瑜还在睡,侧着脸颊,长长的睫毛轻垂。
赵孟殊坐在床侧,伸出手,刚要为她掖被子,原本?沉睡的人却?忽然睁开眼,冷冰冰说:“刚刚去做什么了?”
原来是装睡。
伸出的手没有收回?,轻柔落在她乌润发?顶,他低垂眉眼,眼底温和含笑,“刚刚做了什么,去问林亭。”他慢条斯理说:“以后我的所?有行程,林亭都会发?给你一份,无论公事还是私事。”
傅清瑜喜欢投桃报李,“以后我的行程也都发?给你一份,去找我的新?助理要。”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她学着他腔调,同样慢吞吞说:“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
“多谢傅总体谅。”赵孟殊轻笑,俯身在她面颊吻了吻,他柔和询问,“今天?陪我去见老师?”
傅清瑜眨了眨眼睛,“是李院士?”
“对。”他温柔应声。
“当然要去!”她挽住他手臂,“什么时候,我请个假。”
赵孟殊悠悠道:“不能耽误你上班时间,下班后,我去接你。”
第52章
早晨七点?半,一辆加长优雅的银顶迈巴赫准时停驻在别墅门口。
郎思文坐在车内,心神不宁跟司机说着闲话,心底的弦紧紧绷起。
司机说:“还是这里?的位置妥当,半小时之内就能把傅总送到?公?司里?去,平城那间小别墅,还是太偏了。”说着,他话语里?已经沉了笑意,“以后傅总跟董事长重?归于好,再搬到?沉园去,那里?的路才?畅通呢。”
郎思文:“……对,您说的对。”
她紧紧攥着掌心,垂下眼睛翻看一会儿要汇报的公?务,不住的深吸气。
终于,那道婀娜纤瘦的身影走出?别墅紫金铜内门,步调悠缓朝这边走来?。
不待司机反应,郎思文立刻推门下车,绕到?别墅门前,恭恭敬敬将?另一侧车门打开,她低头柔声,“BOSS。”
傅清瑜没有直接进车入座,优雅步伐停在车门外。
郎思文心底梗了一梗。
大老板抬手按住车门,眸光沉静看向她。
郎思文抿住唇,不敢跟她对视,只略略偏了偏视线,接受着她的审视。
傅清瑜依旧穿着色泽鲜亮的长裙,是最衬这个?时节的碧青色,长发被?一支翡翠碧玉簪挽住,眉眼農艳鲜丽,唇角柔和弯起,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但无声凝视人时,依旧让人心底发寒。
郎思文紧紧握拳,无法承受这种压抑的注视。
她抬起眼睛,主动开口,嗓音细微发颤,“BOSS,我想把杨助理派到?行政部,您身边,还是由我负责处理,好吗?”
这是她思考一夜的结果。
那些莫名的情愫到?底算什么?呢?不过是荷尔蒙上?头让她失了理智,就算得?了他的青眼又如何,她能在波云诡谲的赵家生存下去吗?更何况,他的眼里?根本不会有除了大老板之外的第二个?人。
她能坚守住的,只有自?己奋力打拼半生的事业。
她本想坦坦荡荡把事情告诉大老板,但还是太无能,在心中揣摩好久的话,在此情此景说出?来?,无端带了三分难堪。
她担心被?大老板问询,担心她以后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担心大老板以后用情敌的目光衡量她。
“当然可以。”大老板云淡风轻说。
郎思文小心翼翼抬起眼睛。
她的神色一如既往沉静温和。
郎思文无比确定,傅清瑜已经看透她的内心,但她没有提起任何关于这段绮思的任何一句话。
她很尊重?她。
郎思文无声间松了口气。
傅清瑜垂眸,语调一如既往温和,“既然要派走杨净秋,你?一个?人便要做两个?人的事情,压力很重?啊。”
郎思文低声:“BOSS,我可以的。”
“好。”傅清瑜轻轻颔首,没多说什么?,抬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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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之后,走出?会议室,傅清瑜接过手机,垂眸静立在原处看邮件。
郎思文跟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起停住脚步,她猜测着顶头上?司的心思,轻声询问道:“BOSS,齐炀晚上?约您见面,您要赴约吗?”
在赵孟殊手起刀落处理的一大批董事中,其中就有齐炀的父亲齐邵,齐邵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他终究还是没能亲眼见上?傅清瑜一面。
“不用,我晚上?有事。”傅清瑜收了手机,淡淡道。
她已经猜到?齐炀见他想做什么?,而且她肯定,他拿不出?她想要的筹码。
她没再跟郎思文解释什么?,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郎思文跟在她身后,脚步轻轻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她默默看向傅清瑜的背影,良久叹了口气。
她清楚意识到?,她跟大老板再也回不到?从前。
或许大老板还会仁慈地重?用她,但她已经不相信大老板还会对她有所真心。
思量片刻,还是低头给那人发了则消息。
赵孟殊收到?郎思文的求职申请时正在李清源家里?喝茶。
李院士住在一栋三层小洋楼里?,院子里?种着几棵粉紫色的绣球花树,春风送暖,花开荼蘼。
李清源沏一壶茶,微笑说:“快下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