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开口。
“陛下。”马尚书出列,整张老脸耷拉,浑身都散发一股颓意。
他是尚书部头头,他的动作让文武百官们一震,整个尚书部的人都忐忑不安,瑟瑟发抖。
会是谁!
他会说谁!
“臣愧对陛下,愧对於读过的圣贤书,臣有罪。”
马尚书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金銮殿炸开,文武百官纷纷抬首,朝他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竟然自爆!
向来眦眦必报,手段狠辣的马尚书竟然自投罗网。
到底是皇上的授意,还是有别的阴招。
过度的脑补跟揣测让百官们更惊慌了。
马尚书说完后反而有种轻松感,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每时每刻了,他紧绷身子,馀光瞥向恒王,眼底闪过暗色和沉痛。
恒王啊恒王,你可得兑现承诺,护好我的家人啊!
景武帝看向林清禾:“国师,他说他贪了,如何处置。”
文武百官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已经了解了林清禾的手段,堂堂正正又快准狠,压根不像个十四岁的女郎,简直是智多近妖!
对上她,没半点儿私情可言。
“搜刮财产充国库,家人剥夺称号,三代不可入仕。”林清禾缓缓吐出。
每说一个字,百官们就颤一下。
还好,能在接受范围之内。
不是诛九族。
就连马尚书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看林清禾,就这样?
那他昨夜求恒王保住家里人的性命,一人担下所有责不是白担了!
马尚书反应迅速,立即道:“陛下,罪臣要告发……”
话没说一半,马尚书喉咙突然一疼,他瞪大眼,瞳孔剧烈地震。
说不出话来了,并且力气在消逝,浑身发软往地上倒。
他死死瞪着恒王的方向,死不瞑目。
变故让文武百官们一惊,随即心底又腾升一股庆幸。
马尚书死了,陛下是不是该关心到底是谁杀了他,自查一事可以缓一缓了!
果然,景武帝从龙座上站起,有些愤怒:“谁!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
“陛下稍安勿躁。”林清禾安抚道,“他本就得死,谁杀他一事先放後边,各部自查一事更要紧。”
谁都不能抵挡她充盈国库!
林清禾锐利的视线环顾四周。
百官们不敢与她对视,纷纷低头。
景武帝道:“好。”
百官们……
说实话,他们很想知道林清禾是不是给景武帝下蛊了,如此听她的话。
但观景武帝越来越佳的精气神,也不像啊。
很快,百官们没心思猜景武帝为什麽听林清禾的话了。
“臣举报,户部陈大人好财,喜欢收礼,搜刮百姓钱财。”
“臣举报,礼部杨大人贪得无厌,变着法要臣等人给他送礼,倘若不阿谀奉承他便会遭到打击报复,永远上升不了”
“放狗屁!陛下,这是污蔑!”
“臣冤枉啊,请陛下明鉴!”
金銮殿闹成一锅乱麻。
景武帝吵的脑袋疼,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全体肃静。
“国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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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林清禾特地挑选了今年通过会试的新官,其中有郭文。
探花郎杨天明。
排在第十位的杜华。
这三人性子都刚正不阿,做事仔细。
新官上任,三把火,又被林清禾付以重任,三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挖证据,抄家!
“马尚书家,搜罗出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金银财宝共计三十万两,庄子三个,其中压榨的百姓上千人。”
“户部陈大人府上,搜罗出二十万两黄金,私盐场一个。”
………
这次每个部揪出来的贪污䭾的钱财,可抵国库现有的钱。
景武帝心惊不已。
这还只是最典型的,若是每个都查一遍,是不是可再建一个大景了!
“一群不是人的东西!”景武帝气的将桌上的东西都倾数推在地上。
上好的砚台滚在门槛处,恰好,林清禾踏入内,他心惊,急忙起身想去捡。
跟林清禾待的久了,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性子,她对文房四宝很尊重,从来都很珍贵的轻拿轻放。
他一动,宫女太监纷纷跟着动。
林清禾垂眸,看到被摔的缺了角的砚台,她捡起来,一声不吭放回桌上。
景武帝觑她。
“国师是不是生朕气了。”
林清禾摇头:“陛下能为百姓着想,惩治贪官污吏,很好。”
景武帝瞬间扬唇,他点头:“朕就是个明君。”
林清禾从兜里掏出张名单:“好几个大人都被薅了官纱帽,有了空缺,我挑了几个可以顶上的朝臣,陛下看看。”
景武帝直接拟旨意:“就按照你名单上来。”
林清禾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露出一丝不情愿和对她的怀疑。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也不知她这国师掌权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但在一天,她就干一天实事。
顶上位置的人除了新官,其他的大多都是范丞相一派的人,太子党。
恒王在朝堂上的人被削减了一大半,对他而言是重创。
百姓们纷纷叫好,在他们看来,下台的都是作恶多端的贪官污吏,下的好,死的好!
国师英明!
他们可太喜欢林清禾当国师的日子了!
民心所向,夜里,一道道功德光朝林清禾涌去,她的道行又上了一层楼。
新的尚书,户部侍郎等上朝,一番感激涕零的话后。
宫外传来击鼓的声音。
景武帝皱眉,看向林清禾,听她道:“陛下,有人鸣冤。”
刚好,景武帝就看了本儿子恶官打死,其母艰辛万苦,一路北上寻皇帝,在宫中击鼓鸣冤的话本子。
“快,让鸣冤人进宫!”
文武百官又是一颤。
这是搞那处,今日谁又要倒霉了!
很快,人被左公公带进来。
文武百官都惊诧不已,是一个貌美的女子,看到人,大多数都松了口气。
不认识,今日倒霉的应该不是自己。
恒王不经意往後一瞥,瞳孔微缩,他不动声色的将藏在袖子中的手一点一点攥拢,心底疑惑与怒火交织。
怎麽回事?
来人怎麽是翠碧,她鸣冤要状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