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夫妇当下将值钱的东西收拾好,连夜找了房牙,想将手中的农庄跟屋子都卖出去。
房牙点了烛光,他见秦昭夫妇面容带着急色,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最终以低於市场价的价钱将房子跟农庄都脱了手。
蒋氏肉疼不已,但想到自己招惹的人是大景国师,又安慰自己,总比没命好。
秦昭没带妾室一起走,他直接给了封休书。
蒋氏对此十分得意,阴阳怪气美妾:“平日再得宠又如何,关键时刻他还不是选择我这个正妻,女人啊,谁最终站在男人身边才是赢者。”
美妾泪涟涟哀求秦昭:“老爷,带我也一起走吧。”
“秀儿啊,带上你是个麻烦,你好好待着,等有机会我会回来找你的。”秦昭掏出十两银子扔在地上,毫不留情上了马车,“走!”
“老爷!老爷!”美妾追赶,脚踉跄几下摔在地上,她死死攥住银子,心底一阵悲哀,还有浓浓的恨意。
美妾跟了秦昭好多年,两人没有孩子,蒋氏也没有孩子,据说是秦昭不中用,让女人怀不上孩子。
这也是何氏放心将一对儿女托付给他的原因,一是他没亲生孩子,二他好歹是秦颂一姐弟两人的亲叔叔。
她哪儿算的到,秦昭夫妇就是对没人性的狗东西呢。
“我们去哪儿啊?”蒋氏坐上马车才问。
秦昭眼底闪过丝锐光:“想要彻底摆脱大景的国师,自然是去扎纳城,哪儿都是我们拓跋人,她的手伸不过去。”
蒋氏崇拜的看着他,虽说秦昭有许多毛病,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还是很聪明的。
她撩开车帘看着夜色,突然又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出入城门都是景家军在把控,挨个都需要检查,他们怎麽混出去?
“可我们怎麽扎纳城啊?”蒋氏急道。
秦昭笑而不语。
直到他将她带到最隐蔽的城门角落,那儿有个狗洞,刚好可以过一个人。
蒋氏看了看洞口,嘴角微抽,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秦昭的肚子:“你过得去吗?”
秦昭身材适中,肚子有些大,钻洞恐怕会卡肚。
“我先过去,你从後面推我。”秦昭道。
蒋氏有些纠结咬唇,她怕秦昭钻出去后就直接走了,那她………
“我不会丢下你。”秦昭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凑前咬牙切齿道,他领警惕的朝四周探看,“快一些,要是让景家军发现了,你我必死无疑!”
说完他直接钻进狗洞,果真卡住肚子,整个臀部拱起来,艰难往前挤。
蒋氏深呼吸一口气,用力从後面推他,纹丝不动,恰巧这个时候,秦昭放了个屁。
熏死了!蒋氏整张脸都是绿的,一道烛光在城墙上亮起,是景家军照常巡逻。
她吓得一哆嗦,紧急之下猛地抬腿踹秦昭。
秦昭本就卡的难受,爬不出去,退不出来,他心底很焦灼,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突然,臀部袭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成功被踹出去。
秦昭面色一喜,憋住疼痛,绝不喊出声。
蒋氏慌张趴下钻狗洞,在她趴下的那一刻,一道烛光往底下照了照。
出来了!蒋氏跟秦昭相视,大气也不敢喘,背部紧紧挨着城墙绕出,朝扎纳城的方向疯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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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主帐营内灯火通明,桌面上放了张地图,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林清禾身上。
郭不凡看着林清禾的手指指着吐鲁地的隔壁,扎纳城,他心突突的跳了跳,脑子里腾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趁诸将士们士气高。”林清禾道,“下一步攻打扎纳城。”
她抬眼看着景衍。
景衍点头:“我同意。”
容向松沉思,他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扎纳城有扎特将军的地盘,兵力充足,足足有一万人马。”
郭不凡听到要林清禾说的话,脑子嗡嗡作响,他很兴奋。
林清禾说干就乾的性子太对他胃口了。
他太喜欢了!
容向松话音落下,郭不凡就不赞同道:“他人多又如何,还不是国师大人的手下败将,怕他做甚。”
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周万秋闻言看了他眼,又看向林清禾,欲言又止。
林清禾注意到:“万秋有话直说。”
周万秋道:“我也觉得太冒险了,扎特将军作战经验不输景将军,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上次他不熟悉国师的作战方法,想必这段时间他一定研究过了。”
最为重要的是,驻扎在戈壁城的景家军不可能全调动去打扎纳城,吐鲁地的景家军馀下五千人马。
一对二,周万秋没底。
郭不凡缓缓闭上嘴,心中的激动逐渐恢复平静,又有些不甘心。
气氛骤然急下,变得有些冷凝。
此时,景衍轻笑道:“国师既然会提,说明她心底已经有了对策。”
他看着林清禾,眼底的灼热似是一团火,快要将她燃烧了,亮晶晶又带着欣赏,还有非常直白热烈的喜欢。
林清禾对上他的眸子,睫毛微颤,一时间没挪眼。
此时的气氛突然变得燥热了。
郭不凡跟周万秋性子大大咧咧,压根没注意到两人视线交织产生的火花。而向来心思细腻,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容向松目光落在地图上,一时没看人。
“国师,您有啥法子?”周万秋急忙问道。
三人眸光亮起,齐刷刷看向林清禾。
咳咳咳!
帐营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国师没事吧,最近可曾受寒。”
“国师快给自己把脉。”
郭不凡跟周万秋一左一右在林清禾身旁,关切的看着她。
林清禾如玉的脸难得起了层红晕,她抚额:“没事,我缓一下。”
一只骨节分明,葱白如玉的手出现在她眼帘里,五指捏住一杯茶,轻轻落在桌面上。
清朗如潺潺泉水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轻柔响起:“喝口茶。”
该死,以前怎麽没发现景衍的声音这麽好听,还有这双手,啧啧,极品。
林清禾欣赏不已。
“国师?”容向松终於察觉出一丝不对味了,他悄悄看了眼景衍,又看了眼面色红润,显得有了几丝人气的林清禾。
容向松唇角的弧度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周万秋感觉都好奇怪,等林清禾喝了茶后,眼巴巴的望着她:“国师,快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