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当家点头。
他神色有些落寞,二十几岁时,他还不是山贼,父母重病拖的穷困潦倒,又逢战争,遇上税重之时,日子过得非常苦。
压根无女子肯嫁给他,二十三岁才娶妻,仅一年就丢了性命。随後他一头扎进了山中,凭藉豪爽的性子,一身强壮的腱子肉和血性,自立门户做了山寨,收了不少孤儿,或走投无路的人。
他们对大当家唯命是从,感情颇深。
林清禾说的都跟他的经历对得上,大当家心中吃惊的同时,回忆过往,又涌起一阵悲伤。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麽苦命了吗。”大当家呐呐道。
林清禾摇头:“自然不是,人的运道起起落落,你的面相显示後半生有福,不过你得听我的。”
底下的山贼听得惊奇,闻言忍不住插嘴道:“我们是人人喊打的山贼,你身为女神,应当也很讨厌我们才是。”
林清禾道:“正因为我是女神,所以包容万物万生。”
大当家有些意动,正色道:“只要您不嫌弃我们,都听您的。”
达成共识后,大当家带林清禾参观整个龙虎山。
他们的山寨在山顶上,纵眼望去,一片辽阔。
走在其中,林清禾能看得出来,大当家是个聪明人。他将荒地都归成好几块,一块种植各种瓜果,一块地种植粮食,一块地种菜肴。
山寨吃的是大锅饭,活一起干,饭一起吃,山贼们有的也成亲了,煮饭的多半是女眷。
来往间遇上的人都是满脸笑意,林清禾看向大当家道:“你管理的还不错。”
大当家被夸赞十分欣喜,他挠挠头道:“他们既然追随於我,都是家人,我拿他们当兄弟。”
“你们平日可会打劫百姓,强抢民女。”林清禾突然话锋突转,审视的盯着他。
“这......”大当家有些心虚的垂眸,声音降低,“普通百姓没抢劫过,一些恶霸,或者富商抢劫过,但是民女从来没强抢过。
寨子里的弟兄们娶的妻子,多半是无家可归,或者被人丢弃的女郎。”
林清禾了然。
“吃饭喽!”一道女声嘹亮又明朗。
随着此声落下,山寨的人都从四面八方涌向正堂。
“吃午膳了。”大当家解释,说完,他又打量林清禾神色,迟疑的道,“女神,您要吃吗?”
在林清禾旁边的玄真急了,一路紧赶慢赶,他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林清禾没开口,他不敢说话,心中有些懊悔,立什麽神的人设啊,这下好了,饭是吃还是不吃?
“他要吃。”林清禾指着玄真。
玄真感动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大当家笑着点头,对玄真道:“您随我来。”
吃饱喝足后,玄真去找在屋里歇息的林清禾,见她半躺长椅上闭目养神,他轻咳声,虚声道:“是我不好,让您挨饿了。”
林清禾睁开眼:“无妨,我确实可以几日不进食。”
玄真吃惊,他感动不已道:“都是我口吐狂言,委屈您了。”
“辟谷,难道你不用吗?”林清禾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玄真僵住,他还没辟谷过。
林清禾唇瓣上下一碰,又说了句扎心的话:“难怪你的修为不长进。”
玄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夜里,大当家来寻林清禾,得到允许後进㣉屋内,见她在白纸上作画,立在旁侧忍住不看。
“什麽事?”林清禾落笔。
大当家瞥了眼,惊的瞪大双眸,只见白纸上画的是整个龙虎山的地势,每一处都令他十分熟悉。
“女神,您这是?”大当家忍不住问道。
林清禾道:“明日你派人继续攻东潘地的城门,将恒王的人马引到龙虎山来,龙虎山地势峻峭,我们的人在暗,他们在明,利用地势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林清禾指着龙虎山的漩涡处,抬眸看了他一眼。
大当家会意,心中又震撼又佩服,不愧是女神啊,短短时间将整个龙虎山的地貌熟於心底不说,就连作战谋略也如此快速。
“女神不喜恒王?”大当家问出心中的疑惑。
林清禾眸底闪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她浅笑不言。
大当家知趣的没有再问。
城中,恒王府的书房同样是灯火通明。
恒王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突然抬眸,齐明瞬间挺直脊背,紧张的望向他。
“依你之见,龙虎山攻不攻。”恒王问道。
齐明喉咙微滚,咽了口口水,他道:“主子,龙虎山的山贼们个个都有血性,若是能收服,也是帮手。”
恒王满意点头:“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明日一早带人前往龙虎山,争取将那群山贼一网打尽。”
“是。”
又是五更天,城门突然有巨响,百姓们惊恐醒来。
巡城的将士急忙去恒王府禀告此事,一路狂奔。
急报!急报!
红帘帐内,气氛暧昧火热。
“你竟然敢给我下药!”恒王猛然坐起身,掐住宋白微的脖颈,眼神阴鸷不已,死死的盯着她,手下的力气没有留一丝馀地。
宋白微挑衅勾唇,艰难吐出:“我给你下的是没有解药的春药,你要是不与我交合,半个时辰后便会吐血,浑身犹如被成百上千的虫子咬噬,难受致死。
你不是嫌我脏吗,可我偏偏想要拉你下水呢。”
恒王额间的青筋瞬间暴起,眼底的杀意涌现。
宋白微丝毫不惧,还望着他咯咯直笑。
她这几日想明白了,恒王嫌弃她,不喜她,嘴上说着他大业成后,还会给她一个位置。
谁知道呢?
等他当皇帝了,还会要个绿了他的女人吗?
所以她想要个孩子,属於他们俩的孩子,当做她的救命符。
热!痒!恒王不适的摸了下脖子,浑身都燥热,痒意从心脏蔓延开到每一处血肉,他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手中的力道也缓缓松开。
宋白微心底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露,她搂上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恒王紧绷着的弦瞬间断了,刺啦一声,宋白微身上的衣裳被撕破...................
不带任何感情,宋白微感觉到了屈辱,她就好比牲口,任由人发泄。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又苦又涩。
就在此时,齐明急急敲门:“王爷............”
他还没继续往下说,恒王暴躁的声音传出来。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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