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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有一会儿,那人言语里尽是污秽,正常士兵不会这样。
元扶歌起疑,这些人....真的是山贼?不是陆砚修请来的助攻?
山匪挎着刀,仰天长啸:“哈哈哈哈,今儿运气可真好,直接带了个小美人儿回去!”
那人搓着手猥琐地笑着,元扶歌内心莫名不爽,她伸手拔出头发上的金簪,电光火石间插进那人的脖颈,下手利落顷刻间将那个贼人干掉。
她抓了把树叶,抹去金簪上的血迹,嫌恶地踢那人一脚。
本想等着陆砚修过来,结果四周出现了几十条人影,这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啊。
另一个刀疤脸的山贼从树丛走出来,带着棍子将刚才那具尸体翻过去,哼声道:“嘿,小娘子,有两下子嘛.....”
剩下的几个人合力将元扶歌给绑了,双手难敌四手,好汉也怕群殴。
她认命地低头,等着救援到来。
彼时,后面陆砚修带着人从后面已经绕了上来,他俯身喘着气:“追上了,就在前面!人还不少。”
“少将军,我来了!唔噗...!”山匪甲,因为不习惯独眼龙眼罩,生生地撞上了前面的歪脖子树。
陆砚修嫌弃又气愤地骂道:“这儿有棵树你看不见吗?”
“戴着眼罩没看见。”山匪甲呜咽一声,从树上滑了下来。
另一边另一个,因为面具不合适看不清视线,径直从山匪甲身上踩了过去,直愣愣地冲向了那边的灌木丛,走前还咿咿呀呀地喊着让陆砚修放心。
陆砚修在一旁着急上火,指着他:“你去哪儿啊?!你看不见就把面具摘下来啊.......”
元一暗了神色,不悦道:“一群废物,少主,我从左侧包抄。”
他提着裙子就冲了过去,陆砚修安心道:“还是你可靠,元一!”
“放心放心,公主的安危就交给........啊啊啊啊.....”
随后这位身着红裙的娇嫩副将军,就被裙子绊倒,水灵灵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那场面不堪入目,一边滚,一边掉着东西,到最后连腿毛也漏了出来。
简直是辣眼睛啊。
陆砚修与元扶歌一人一边站着捂脸,相顾无言,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你确定这是上过战场的人?”元扶歌吐槽道。
陆砚修捂脸摆手,“别说了,我来....”
见那伙儿人动了,陆砚修便追了上去,横栏住那些人,警告道:“站住,给我把人放了!”
山匪不屑地嘲讽:“嘁,只有你一个人追了上来,又有什么用?”
元扶歌挣着绳子,她深知这伙山匪杀人不眨眼,害怕彼此两败俱伤,伤了她,忙道:“少将军快走,他们人多!”
说着那个山匪不要命地将他的咸猪手伸过去,捏住元扶歌尖俏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道:“这个女的,啧啧啧....长得可真不错,带回去做老婆肯定很.....”
他一抬头,就见一把长刀狠戾地向他劈过来,刀光闪现,如清风般将贼人脖颈划破。
那人瞪着眼睛在元扶歌眼前倒了下去,血渍溅了她一身。
在那人人头还未落下之际,陆砚修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到身后。
清风猎猎地吹起她鬓边的发丝,一抹红色在她眼前扬起,像一团盘踞在地的火光,映得人心中温暖。
此刻元扶歌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跳了起来,耳畔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留下少年翻飞的长袍。
来接应的山匪头目看见兄弟被杀的惨状,抄起刀怒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围起来杀了!”
陆砚修紧紧搂住女子的腰,道:“别怕,有我在。”
元扶歌低头,雪亮的长刀上映射出男子俊朗的眉眼,她安心摇头抓紧了他的衣襟道:“我不怕!”
长刀出鞘,闪着耀眼的光芒,所到之处一片哀嚎,陆砚修眉宇坚定,脸侧染上几许血色,他粗鲁一抹继续厮杀。
许久他站在夕阳下,旁边到脚下倒下一片人,红袍在夕阳下更显妖艳,血滴在垂着的刀尖上淌着,被血液浸润的黑发暖快要与夕阳融为一体。
他回首朝她扬唇一笑,“你别怕,回去我就问他们怎么回事。”
元扶歌并不放在心上,蹲下身翻看那些贼人的衣服,突然最底下一个人的衣服被划破,露出蜀锦面料。
她自言自语道:“山匪平时跑马,杀人越货,为掩人耳目通常都穿着粗布衣衫化装成老百姓,穿蜀锦不会太奢侈了吗?”
陆砚修刚低头,地上的人,突然睁眼,抽出短刀刺进元扶歌的胸膛。
他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他,接住了倒下的元扶歌,一脸担忧:“你别说话,稳住呼吸,我这就带你回去...”
她喘着气,额头冒着冷汗,拍拍他的手,“少将军别怕,他只是刺中了肩膀。”
“那不也流血了嘛?”陆砚修红着眼眶,狠戾伸手就要捏死那个山匪。
元扶歌痛苦地将头埋进他的肩膀,阻止道,“少将军别....这个人不对劲,将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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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都依你,”血又涌了出来,他身子一绷柔声道,“你别说话了,我们回去...”
夜晚回到陆府,那边还在放着烟花,陆夫人还是这样铺张。
这般高兴,今日的那些人估计是陆夫人叫吧,可惜了她现在没心思管了。
肩膀上突然一重,陆砚修心中一紧,低头一皱眉,“公主,公主,你别睡啊,我们马上到了...”
他像哄孩子一样叫着元扶歌,提醒她别睡。
元扶歌终是没抵得过疼痛,晕了过去。
干净利落的刘海,半掩着她瓷娃娃般的脸,她躺在陆砚修怀里渐渐没了声音。
陆砚修慌了神,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紧紧抓住,每一次跳动都是撕裂般的痛。
他怀抱着那具脆弱的身躯,轻轻晃动,“我再也不逼着你了,再也不烦你了,求求你醒过来。”
怀中人好像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继续沉默着。
猛然间,他想起了战场上在他怀中渐渐冰冷的一具具尸体,是那样冷,那样脆弱。
他抓着女孩儿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求求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可以做...呜呜...”
泪水打湿了元扶歌的眼睑,耳旁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她抬手打着他,“别吵了,我肩膀好疼啊....”
陆砚修喜极而泣,失而复得,激动地抱着她挨着她汗湿的额头,“好,我...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再也不逼着你了...我们回去...”
门口士兵见到他回来,欢快地叫着:“少将军他们回来了........”
“少将军.....”
没顾得上训斥士兵,陆砚修抱着元扶歌急急地进府,慌忙道:“她受了伤,在肩头,快让医师过来。”
元扶歌满头是汗,闭着眼睛还惦记着人,一个劲儿的喊着,不要放过那个人。
陆砚修满脸担忧,拍着她的手让她放心,“我会让他开口的,你先让医师看看去。”
看着负伤回来的几人,他铁青着脸,冷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他揪着罪魁祸首元一就往玉客堂那边走。
“哎呀少主你听我解释,我....”
“闭嘴,别让我在这里收拾你!”
森寒的声音让元一立马闭了嘴,如果说夫人是阴冷的蛇,那少主就是下山的虎,他可不管什么细腻,军营里不听话的一律军法处置。
想着待会儿要经历的事情,后面的几个人跟着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