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激战 中

法军海陆指挥官好像还是没有协同好，战斗冷场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接近四点，法国的陆军已经占领扶郎后，这才组织了足足十门陆军火炮开始对红旗营的阵地狂轰滥炸。

数百发炮弹，几乎没有对红旗营造成伤害。大部分的官兵，实际上就不在阵地上，炸了当然白炸！

“那是什么炮？”李林杨很惊讶的问炮兵排长鲁安。

“看样子比咱们的75毫米克虏伯要强得多啊。”鲁安回答道：“甚至比9厘米重炮还强！”。

“打的真够准的！”李林杨也看出来了。法军的大炮，不仅威力大，射击也非常精准，竟然把上午红旗营冒头的所有炮位给点名一般的打击了一遍。

话说，这款炮乃是法军的骄傲，号称“真正的加农炮”，95毫米口径，射程约七公里。普法战争之后，法军发现了自己的火炮不如德军，于是奋起直追，这十多年来法军装备了几款相当先进的大炮，几乎可以说在陆军的火炮方面超过了德国克虏伯。普法战争之后，克虏伯名声鹊起，生意兴隆，不免有些懈怠，正在吃老本。

法军这款炮，因为射击精度高，不仅一战使用，甚至用到了二战！一款架退炮，竟然用到了二战时期，由此可见，这款炮的优秀。

敌人露出了好东西大杀器，李林杨这边必须做出调整了。

嗯，先拍个照片，就这么点爱好了。两艘法军的舰船，惨不忍睹啊，这照片肯定能狠狠的打击法军士气！当然，也是红旗军的战绩证明！

五点多，求援的士兵回来报告：“找到了赵沃，但是援军没有，只是让我军顶住！说明天援军必到！”

靠啊，就这么两百号人，如果法军全力进攻，怎么也不可能顶住的。而且，侧翼的陈的贵已经败了，已经逃了！

不过，再顶一个晚上绝对没问题！

至于明天，见招拆招！

“再派一个人去求援！”

虽然，李林杨判断赵沃不可能派兵增援，但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的，比如求援。李林杨绝不会在这里把弱小的红旗军打残，但此时红旗军正是培养军魂的时期，不能落一个临阵脱逃的坏名声！

“北宁还有其他消息吗？”

“黄提督正在调兵增援陈的贵。”

算算距离，估计半夜的时候，援兵能和陈的贵的溃兵碰上。

陈的贵是总兵，正规军，有编制的。左路军统领黄桂兰肯定要救。

而红旗军，杂牌，赵沃就不一定救！

“还有什么情况？”

“传闻很多，法军要沿着大道进攻，主力部队有不少都在东京大道方向布防！”

对此，李林杨倒也没有想太多。以陈的贵的表现来看，一座小城顶多在法军的大炮前面支撑几个小时，法军沿着大道进攻，其实要不了三四天，就能打到北宁。

李林杨不是没想到法军会声东击西，而是只看清军的烂糟，法军哪怕是最笨的正面平推照样赢。

事实上，法军的第一旅，在正对北宁的大道前晃悠了一天，开了几炮，并没有登陆，更没有进攻。只是一支疑兵在佯攻新河（通往北宁的第一站。）主力正在日夜兼程向东移动。要和第二旅兵合一处，从东侧，也就是清军左翼进攻北宁！

谁说欧洲的部队不会玩计谋？声东击西这一招玩的也顺溜无比。

在三月八日的晚上，法军第二旅旅长尼格里少将和东京小舰队司令博纳发生了争执。

在这一天的战斗中，法军伤亡惨重，陆军伤亡过五十，而海军更惨损失两艘，受伤三艘，伤亡也不低于五十个。

尼格里少将战场经验比较丰富。他坚持认为：明天分兵。主力在舰队的配合下向西攻击。反正捄江被沉船堵了，四艘军舰也回不去。留下一个营，在其他的军舰配合下拿下红旗营，海军的小炮舰还有六艘呢。

而海军小舰队司令博纳却坚持要先扫清后路。话说，现在捄江内的几艘军舰，说白了就是岸上清军的活靶子！这里要加一句，如果清军有那么多大炮的话！

假如，清军将领赵沃能把正面大路上的火炮调到捄江两岸，的确能打法军一个哭爹叫娘。但是，火炮转移至少需要两天。而且，无论是赵沃还是黄桂兰，都还在严阵以待的等着法军的第一旅从大路打过来呢，因此不可能调集大炮。

李林杨这边的求援，也汇报了军情。就看赵沃怎么做了！在这种数万人级别的战役中，红旗军现在尚无左右战场的能量。

赵沃虽然军事才能不咋地，在这个晚上还是做出了一定的应对！他分派了一支炮队，四门克虏伯炮前往涌球！隔日炮队就驻扎在了涌球以南的小山包上。这一点，如果研究过历史的话，乃是清军在此战中未出现的一点有效应对。算是李林杨对此战的一点点影响吧。

总之涌球有了四门炮，步兵主力是赵沃麾下正牌的总兵陈朝纲的两个营。

陈的贵败了，那么黄桂兰在做什么呢？

他的确调了部队增援！

话说，黄桂兰调的这支部队也算正规军，由副将党敏宣带领，整整八个营的兵力。只是党敏宣的部队四处搜刮，一天之内根本就召集不到一起，因此只能凑了四个营前来扶郎救援陈的贵。

至于啥时间到，还不清楚。

党敏宣，乃是清军中有名的兵痞。别的将领都是被命令调到越南的，这位却是自告奋勇来的，而且被直隶总督张树声亲自下令：“滚回来”。

直隶总督怎么能给党敏宣下令？大清朝什么事儿都不新鲜啊，张树声是淮军排名仅次于李鸿章的大佬，而党敏宣虽然出身在桂军，却属于淮军一脉。

他来越南，这么积极，就是为了发财！不仅吃空饷，而且还四处搜刮，甚至倒卖妇女到内地。军纪败坏，一塌糊涂。这样的部队，无论增援不增援，其实作用都不大，陈的贵部和党敏宣部九日凌晨碰面，但根本没有和法军交战，就逃离了战场！

这两位，竟然连北宁也没回，而是直接逃离了战场！严重的影响了清军的军心士气！

转回头来再说法军的陆海两军的争执，形势比人强，尼格里是少将，博纳只是上校，末了海军只能听陆军的。

法国海军这边不仅指挥官的军衔低，而且要知道战舰虽然火力够强，但在几十米宽的江里，生存能力很有限的，真少不了陆军的保护。

因此，二旅长尼格里少将兵分两路的计划得以顺利执行，第二天一早，红旗军就感觉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