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争财

“什么，什么？”李林杨大感震撼，不可思议的瞪着总后勤部长邓宝山！

这才八月份！

自己出去一圈，按照计划花钱，也仅仅是超支了十万英镑“而已”，可是，邓宝山在鸟粪船没有占用资金（留了十万英镑给不莱梅船厂）的情况下，红旗军集团又开始背债了！虽然才区区不到一百万块银元。相比红旗军集团的巨大体量，一百万银元不多，但再少也是背债！

“账面上咱们还有三百万银元。”

“我知道。那四百万唐国欠债！“

三百减四百，等于负一百。账目没错。只是唐国对红旗军集团的欠债，别说一两年了，哪怕五年也不可能还上的。唐国初立，资金匮乏，而且还要大量移民，需要海量的资金。

要知道，红旗军集团现在一年的净利润绝不会低于四百万银元的！军费开支虽然越来越高，但是目前才五千多军队，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辎重连张凤伍那边，总的计划是三百辆重型马车，两千辆轻型马车。现在才三分之一，车，马，人，合计投入已经超支了十万块。苏拉威西的万鸦老煤矿扩充，移民修建港口。帕劳修港口，移民。还有你说的在婆罗洲巴厘巴板附近打井采石油，这些占了五十多万。”

李林杨知道婆罗洲巴厘巴板有品质极为优良的石油。但红旗军现在其实用不到多少石油，一年也就一千吨左右，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开采。但，有钱烧的！头脑一发热就投资了。当时邓宝山是提出了反对意见的。

邓宝山一笔一笔的算下来，四百万银元的纯利润，刚刚够用。

“另外，按照你的要求，今年要在正常的装备之外，储备五千条步枪。现在已经完成了！”

嚓，生产效率这么高？突飞猛进吗？

“月产一千两百条，其中五百条A型，六百条B型，一百条栓动步枪。”邓宝山掰着指头算着，总之除了自用，五千条步枪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使用无烟火药的B型是不对外出售的。李氏弹仓步枪B型，造价五十块银元，加上三百发子弹，总计为七十块银元。五千条存货，三十五万银元。

“手榴弹存货已经超过了五十万颗，占用二十五万资金。”

“由于产能扩大，流动资金需求也大，占用了五十万资金。”

“更重要的是，产能越来越高。下个月步枪产能肯定会突破一千五百条。”

“没有增加多少设备，产能怎么会突然增加？”

“新增了一千多工人，五月已经开始两班倒了！按照产能计算，全部变成熟练工之后，应当是两千条步枪的产能。仅仅是步枪一个月就要积压十四万块。加上手榴弹，被服，鞋子，皮带这些东西，折合一个月得按二十万银元考虑。”

我擦，一年就是两百四十万啊！而且产能还会提高的！囤积资金需求会越来越多的。

受不了，受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销售。李林杨和邓宝山两人都根本没想减产这回事儿，两人都明白工业企业走到这一步是多么艰难！直到目前为止，邓宝山大半的精力还是在军工厂上！

“无论A，B型，卖吧！”

“A型还好说，三五百支产能努努力能卖完。无烟火药的B型，咱们没客户！“

“不对啊，以前黑火药的步枪三百支不是很容易卖吗？”

“咱们最大的客户是阿比尼西亚，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的关系还没接上。”

草啊。阿比尼西亚这个非洲没有被完全殖民的国家，国体非常奇特，其皇帝并非是一统江湖，而是下面有几个王国，共同组成，有点类似联合王国。其皇帝本身其实也就是一个最强大的国王。老皇帝完蛋，更让人无语的是“太子”二十一岁中毒（满满的阴谋味道）死了（还有一个儿子是私生子）！于是经过一番争斗，新皇帝，上位了！

这个新皇帝，在史书上还算有名，史称孟尼利克二世，刚刚上位，位置不稳，被意大利趁机而入，忽悠着签了一个《永久友好和平条约》。其中约定，为孟尼利克提供资金和武器弹药。因此，孟尼利克皇帝现在不需要外购枪支。副作用是意大利占了一大块地盘：厄立特里亚。

不过，这位也不好忽悠！

意大利人的忽悠欺骗手段非常拙劣，和非洲其他殖民者欺骗土著一样。只不过阿比尼西亚毕竟是一个国家，不是土著的酋长，手段高级了点。意大利人没有能采用：一份条约，自己拿。而是写了两份条约，一份是意大利文字，一份是阿比尼西亚文字。

操蛋事儿就在这两份合约的文字上，两份条约的内容不一样！！

再过些时间（一两年，两三年），双方肯定就会交恶！但是，红旗军这里等不及啊。

一个月三百支到五百支步枪，听着不多。但是红旗军的销售客户，大多都是零散的“低端客户”，穷的叮当响，还真是不容易卖出去！现在没了大客户，零碎的卖只能卖个两百支，积压三百支。至于无烟火药的步枪，先进是先进了，可惜低端客户就是低端客户，包括大清朝在内，军头们还是采购黑火药步枪。

又过了半个月，销售仍然是还没有起色。这个时代周转速度很慢，要想市场有反馈得等几个月，尽管邓宝山早就开始着手了，可是销售仍然难以满足生产速度。

就在这时候，李林杨邓宝山突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李林杨不是贪便宜吗？此外也因为红旗军学兵的学历偏低，学识不足，哪怕是优中选优，也有很多人考不上正儿八经的欧美军事学院，但是李林杨有指导思想：见识也是战斗力！

因此尽可能的把有前途的军官送到国外长长见识。南美洲的智利在几年前打赢了鸟粪战争之后，富起来了，抖起来了，而且迫切想提高国家知名度。智利的军校对外招生，而且不收学费，甚至还补贴一点生活费。于是，每年红旗军都会送几个有前途的基层军官去读书。

九月，十名军校生回国。本来今年毕业只有四个，可是十个全回来了。

领头的叫冀红海。

“智利发生内战，总统派和海军司令一派要开战！”

“好事儿啊。”李林杨大喜，正愁武器出口困难呢，发战争财正当时。

李林杨只是在考虑步枪手榴弹，却没想到冀红海爆出一个消息：“总统派正从欧洲求购军舰，可是欧洲列强全都拒绝了，据说是海军司令哪一派做了列强的工作。”

如果精通历史，会发现，甲午前后，智利大肆购买英国战舰。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智利内战获胜的海军司令派在报答英国！要不然一个正常的国家，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军舰！在甲午战争中向大清朝的李鸿章叫卖？（虽然没有真成交）

养军舰，是吃钱的老虎！谁家也不可能多养这玩意，也不可能多订购这些玩意的！任何一艘军舰都是算来算去才订购的，红旗军如此，其他国家也是如此！根本不可能多！

卖军舰？

李林杨觉得不靠谱。

“总统派有的是钱，听说一艘两千吨的军舰出价四十万英镑！”

我擦。黄鹄号四千吨，难道能卖八十万英镑？不说八十万，六十万，李林杨都能乐的蹦起来！

“有联系方式吗？”

“有，我们的系主任就是总统派。”

“立刻，发报！”

李林杨毫不犹豫。海军对黄鹄号肯定是有感情的，但黄鹄号并不完美。李林杨一直避免黄鹄号打硬仗，最担心的乃是出现“大胆一雷沉”这种悲剧。如果不晓得这个梗，那么请上网搜一下。现在有机会高价卖出，再造一艘或者采购一艘军舰，完全赶得上甲午战争！

兵贵神速，智利方面的回馈也是神速。仅仅半个月时间，电报往来，就谈妥了一大单的军火买卖。现款，而且是黄金和白银，铜、硝石付款！其中黄鹄号作价七十万英镑！

智利总统也是莽啊，和海军一派作对，估计没太多的海军人才，就如此轻易的确定了采购一艘军舰。当然，黄鹄号的纸面数据很强，毕竟四门九寸炮，四门7.7寸炮，这样的火力配置是真强大！拿甲午战争中日本的吉野号来说吧，四千吨级别，主炮为四门152毫米和八门120毫米速射炮。只简单对比的话，黄鹄号上的八门大炮比起吉野号上的十二门大炮可是要强太多了！单次齐射，弹药投放量是吉野号的两倍还多。但是，持续输出，连吉野号的三分之一都勉强，射速差距太大了！

黒火药步枪两千条，单条作价十五英镑！利润率百分之五十！

那边谈好了生意，李林杨这边也说服了海军三巨头(一共五巨头)，黄汉升，王选，王顺成（刚升职），于是满油满载的黄鹄号以及一艘客货轮扬帆直奔南美洲。

十月中旬，李林杨接到电报，交易完成，智利总统要求再供应五千条无烟火药步枪，单价飙升到了二十英镑。要知道无烟火药步枪的造价其实和黑火药步枪差不了几块的成本！百分之一百都多的利润！

等不及船只归航，正巧老黄船长回来，于是马不停蹄，五千支步枪装船走人！虽然智利人没有要手榴弹，这次还是带去了五万枚，果不其然，成交。

前后一共九十万英镑的交易额，净赚多少真不好说！反正不低于五十万英镑！这是红旗军集团迄今为止，单笔盈利最大的军火生意！

已经如此暴利了，但李林杨和邓宝山还是贪心不足，希望还能再接再厉，但，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可怜的黄鹄号，甚至都没能发挥作用，总统出钱买的，但他招募的海军官兵背叛了他，一掉头，把战舰送到了海军司令一派手中！

总之吧，智利内战才打了几个月，总统派就特么失败了！内战结束，军火自然就卖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