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防护巡洋舰

发了一笔战争财，暴利无比。同时也让李林杨更加重视战前储备工作了！李林杨就意识到，红旗军旗下的产业该停止扩张了！否则，很难完成计划中的储备。若等到战时再采购，说不定也会如同智利总统那般做了冤大头，高价还买不到好东西！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首先调整的是不莱梅船厂，今年照顾了两三艘鸟粪船的资金。总部以后再也不可能如此做保姆了！简单的来说，新手保护期过了，需要他们自己在商海中搏击风浪了！虽然适逢经济危机，但是不莱梅船厂有不莱梅船厂的优势，那就是船型单一而成熟！七八年下来，不莱梅船厂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口碑。迄今为止，不莱梅船厂没有一艘轮船失事沉没！要知道，这年头的船只失事，连报纸都懒得报道，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司空见惯！

而且，随着蒸汽动力技术水平的提高，燃煤的经济性短短几年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左右！（装煤少，装货就多）以至于当下生产的鸟粪船，经济危机之下，三万英镑的造价，可以运载四千吨货物远航欧亚！

以前是鸟粪船造价高昂，性价比不合适，以至于很难外销只能自己用。现在，其性价比已经和其他公司的船基本扯平，已经有了市场竞争力。

而且，根据测算，鸟粪在加工之后的磷肥，哪怕运输到欧洲，仍然有盈利！虽然利润率不如卖给美国（距离近），甚至不如卖给国内，但是，有利润就干！鸟粪那玩意虽然会挖完，可是以目前的速度，再有三五十年也挖不完，根本挖不完，更何况还有一个岛还没有开发呢。帕劳也有的！

经过商议，是时候开通欧洲方向的鸟粪（提纯加工之后的）销售了！

但是呢，这一生意，利润率不高，还得贷款投资，想赚钱，就看李新宏等人的经营水平了。总之，必须给压力！

“那么，枪管项目怎么办？”邓宝山问到。设在不莱梅船厂的枪管项目，资金是船厂提供的，改了政策，让船厂继续担这部分成本，就不合适了。别看小小的枪管项目，科研是非常花钱的，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小项目也能拖垮船厂！

“好办。再给他们两个月时间，从明年年初开始，按照市场价格收购枪管，暂定四个半英镑一支！”

设在不莱梅船厂内的枪管研发小组，早就搞出来了6.8毫米口径的枪管。但是，成本居高不下，质量也参差不齐。虽然，工程研发很难，但是，给压力，正是时候。要知道现在正是经济危机，想四平八稳的挣工资，哪有那好事儿！

我特么的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要知道，老王带领商社在非洲甚至中东赚钱，上千人，甚至几千人，冒着生命危险，一年也才能赚回来十万英镑（上缴的利润）！

“四个半英镑的价格是不是高了？咱们的枪管造价才折合不到三英镑！”

“嗯，你说的对。如果不算技术难度，加工工时和材料应当算是一样的。更何况投资还是咱们投的。”李林杨意识到邓宝山的建议很正确。

“不过，先不要那么狠。”李林杨道：“三个月，四个半英镑一根。再三个月，4英镑一根。然后，3.5英镑一根！再然后，3个英镑一根！”

定下了策略，李林杨还念叨了一句：哪怕经济危机，德国的工资仍然高，怕是德国人搞不出来3英镑一根的枪管。但是，李林杨没想到，这次经济危机的严重性！

仅仅不到一年，德国的企业破产过五千家！这个时代所说的企业指的是有点规模的，不是类似商店和家庭作坊。五千家，占了德国企业总数的八分之一。更令李林杨没想到的是，随着破产风暴越来越激烈，德国破产企业最多竟然达到了一万五千家，占德国企业的百分之三十多！

因此，3英镑一支枪管，赫尔利希团队在重压之下，竟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做到了！而且，产量从一百支，竟然在一年多之后发展到了三百支！赫尔利希竟然还盈利了！

不过，这也是最低的价格了。等两年之后经济危机过去，枪管在德国的造价已经变成了4英镑。对红旗军来说，乃是因祸得福，扛过了经济危机，枪管的制造技术工艺不仅仅是完成了，而且还提升了很高效率。以至于把生产线搬回中国后，一根枪管的造价竟然不足3英镑！

这个时代造枪有个基本的规律，一支枪的成本，接近三分之一都在枪管上！三英镑的枪管，意味着红旗军小口径步枪的造价仅仅九个英镑！实际上由于后来白银和英镑的汇率变化，造价折合英镑其实低了许多。

政策一改变，不莱梅船厂的反应很强烈。李林杨把海军的主力舰卖了，还赚了大钱，红旗军是要增加采购一艘四千吨的军舰补偿海军的！李新宏团队，包括德国工程师，强烈要求，把这艘船的订单留在不莱梅船厂！

而且，要价仅仅是十四万英镑！（不包括主炮）折合单吨三十五英镑不到的价格！

在肖希造船厂订购的八百吨驱逐舰，单吨还折合六十多英镑呢！都不带火炮，只是肖希船厂的带鱼雷。即便刨除鱼雷等装备，也折合五十英镑一吨的造价。

也就是说，不莱梅船厂的要价仅仅是肖希船厂的百分之七十五。根据李林杨的经验，大船单吨造价会便宜一些，综合一下，不莱梅船厂的要价也仅仅是肖希船厂要价的百分之八十。而肖希船厂已经是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给出的最低报价了。

可是，事关生命，甚至是国运，为了省钱，李林杨是真不大敢冒这个险！要知道这艘战舰可不是类似黄鹄号那样的“特设巡洋舰”，打个仗还担心“一雷沉”，这可是真正的战舰！

于是，李林杨回电，条件很苛刻：“所有高管和中层，必须抵押家产从银行贷款。铺设完龙骨，才会付款百分之二十，战舰验收合格，才能付款百分之六十，尾款百分之二十交船之后压一年。”

亚洲都是农业国，对经济危机的感觉不算严重（日本感觉最疼，这也是甲午战争爆发的原因之一）。这次经济危机的引爆国德国，非常严重！

更严重的是，今年的秋季，德国的粮食严重歉收！又加剧了人们的恐慌！使得经济更加恶劣！（对卖鸟粪有利）

所以，当李林杨的电报传回不莱梅船厂，七成的中层和高层一致同意，抵押家产贷款。不同意的，那就请走人，这个时期不缺高级工程师，不缺设计过战舰，造过战舰的高级技术人员！

船厂的反馈非常快，中高层人员，提出了唯一的要求：给半年学习和设计时间，半年后铺设龙骨！

红旗军这边经过讨论，最终决定给不莱梅船厂一次机会！但是，包括海军三巨头在内，大多海军军官都会去现场监督！（有的是监督其他两艘驱逐舰，和鱼雷艇。）

船，确定了。下一步是确定火炮。

120毫米速射炮的“细口径”版本“细管120”（105毫米）是装在驱逐舰上的。而152毫米速射炮的版本，几乎是同样方式，缩小了口径为127毫米，戏称为“细管152”。

还是拿日本的吉野号对比，吉野号有四门152毫米炮，八门120毫米炮。而红旗军订购的大炮则是三座三联装的127毫米炮！虽然单次弹药投放量不如日军吉野号。但是，布局合理啊！

这年头的战舰武备布局，真是千差万别，一言难尽。在划时代的无畏舰出现以前，主炮次口径炮配置几乎是习惯，火炮乱七八糟一群型号。类似定远镇远那样的铁甲舰，看惯了现代军舰或者二战军舰的人，那是真吐槽。德国人怎么想的，竟然在船舷两侧部署主炮，更特么神奇的是两座主炮一前一后还不对称（对称布置的话，军舰宽度不够）。

吉野号，虽然有十二门大炮，可是同时一侧开火，只能用7门大炮。而红旗军订购的战舰，却可以同时向一侧开火使用全部9门大炮。不说强于吉野号，也至少能扯平。

向前开火，吉野号是七门大炮。红旗军是六门大炮，弹药投放量稍弱，但差距不大。

向后开火，吉野号也是七门大炮。红旗军仅仅三门。这一项对比，吉野号占了优势。

有关向后射击火力比较弱，这一点，李林杨也是没有办法。讲一个比较专业的知识，舰船在排水量一定，动力一定的情况下，要想速度快，需要船体的横截面积以及船体表面面积(浸润面积)配合到最佳。由于横截面造成的阻力，以及“浸润面积”对舰船造成的阻力比例在不同速度下是不一样的。简单的来说，速度低的船，横截面积造成的阻力比例小。速度高，横截面积的阻力占比就大。在动力系统受限制，而且速度要求至少23.5节的情况下，舰船比起现代军舰来说就显得有点“短胖”。

既然“短胖”，主炮中线布局也就部署不下四座炮塔，故此全舰只有三座炮塔！胖也是好处啊，舰身宽度足够三联装主炮！这种布局，乃是李林杨精心权衡的结果。当然，如果真的布置四座炮塔，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设计成背负式炮塔。但是，那样会提高战舰的重心，作为第一艘自造巡洋舰，李林杨没有敢一步到位，担心步子太大扯了蛋。

任何舰船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可是仅仅凭炮塔中心线布局，主炮统一，这两点，红旗军这艘主力巡洋舰就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最后一点，三座三联装细管152毫米炮的造价！包括炮弹测量工具等所有配套在内，折合13.5万英镑！其中炮本身占了差不多一半儿的价格，另一半儿是炮弹等配套的费用。

如此，这艘军舰的总造价为27.5万英镑！加上一些杂费，合计为28万英镑。

而吉野号的价格是273万日元，同样的折合28万英镑。

不过，吉野号的价格中不包括主炮的炮弹等配套，配齐了，总价不低于三十五万英镑。哪怕半配炮弹，也需要三十二万的总价格。

综评，红旗军这艘战舰，比吉野号还是要便宜至少四万英镑！的确算是便宜了。

要明白，日本的吉野号也是日本在欧洲经济危机的情况下订购的，价格本身就偏低的。

价格之外，就必须谈谈让自家船厂造军舰的优势了！这也是李林杨为何肯“冒险”，仅仅节约四万英镑就冒险的原因！

穿越前，李林杨没有造过军舰，甚至没有登上过军舰。但毕竟是造船的，对军舰的结构等还是很有些研究的。甚至可以说，他提出来的一些设计理念，足以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别的不敢说，什么细分隔仓，什么双层船底，防雷双层船壳（三层），穹甲（这个已经有了），至于球鼻艏，由于天才王框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套保密的公式，虽然仍然不够精准，但误差不大，顶多会折腾一两次！当然，这些先进理念不莱梅船厂第一次造战舰不一定能全都用上，但只要用了这些理念，自然而然就有用！

以上吧，还有不确定性。但是船体的线型出自李林杨之手，李林杨敢百分之百保证，比这个时代先进N年！

故此，不莱梅船厂一干工程师压力最大的指标：船速，在李林杨这里反倒不是问题。虽然要求是绝对不能低于二十三点五节，但是，李林杨估计二十四点五节都问题不大！

注意，非专业的人士经常会下意识的轻视一节速度之差。但是，半专业人士可以告诉你，四千吨级的船，二十三点五节和二十四点五节的速度差，意味着两千匹马力左右的动力差别！

也就是说，别看这艘军舰仅仅预计比吉野号快一节多的速度，战场上这一节多速度差就是天堑！

天堑啊，就是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目前，哪怕大英帝国的技术，达到吉野号的速度，也已经是全世界最顶尖的了。李林杨之所以“冒险”，说白了，不是因为四万英镑，而是在追求这一节速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