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相当符合在场所有爆裂物处理班成员此刻的内心。
头上的玻璃罩隔音效果太好,就算只隔了几米也要扯着嗓子喊话,他索性三两步走到萩原研二身边,问出了一个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但是真奇怪,如果是想通过炸弹造成杀伤的话,为什么不把炸弹装在举办剪彩活动的场地,而要安在正式通车前根本没什么人路过的桥对岸……”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吓得差点连人带身上40kg重的防护服,一起从地上蹦起来——
萩原研二的身前,那个被他身体阴影挡住的炸弹,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竟然依旧在跳动!
“萩……萩原队长?”话说的太急,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计时没停下来?你还没有开始拆弹工作吗?”
“其他的炸弹都拆完了,就剩这一个了。”蹲在快要引爆的炸弹前面,萩原研二显然也有些紧张,不还是坚定的回答:“这个炸弹暂时不能拆。”
“但是……”听到他话语的队员还有犹豫。
“没关系,参加剪彩的人都在对岸,桥体上的炸弹也都拆除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路边这个威力不大的炸弹了。我们等会盯着一点,只要不让路人跑到这附近来,不会造成危害的。”
解释完这些后,他提高音量:“其他炸弹都拆除完毕了吗?”得到其他队员肯定的答复后,萩原研二最后看了一眼唯一留下的那个炸弹显示屏上,仅剩五分钟的计时,“爆裂物处理班的所有成员,立刻撤离!”
“是!”
带领队员撤离到安全的地点后,萩原研二终于能摘下碍事的头套。他捋了一把自己浸满汗液的额发,看都不看拨号键的盲打给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喂?”大概是完成了任务,他的声音终于轻快了一点,“喂,九月酱,按你的指挥,大桥下的炸弹已经拆除了。但是那个安装在路边的炸弹,虽然威力很小,就这样放着不处理真的好吗?”
“辛苦你了,萩原。”九条九月温声回复他:“现在可以准备撤退了,就按照我们计划好的行动来。”
中午十二点,就在剪彩仪式即将开始的时候,轰的一声震破耳膜的巨响,连同火花和滚滚浓烟一同从河岸的另一端传来。
“有炸弹!”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本来因为突如其来的响声而愣在原地的政治家和企业家们顿时惊慌起来。
“怎么回事?”现场的安保负责人忍不住高声询问。
没有人顾得上回答他,议员有政敌,企业家有竞争对手,谁都不能确定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爆炸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亦或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炸弹。失措的人群顾不上平时处变不惊的风度,争先着潮水般向外涌去,只想赶忙逃离这个危险的爆炸现场。
九条九月放下手机,不紧不慢的重新拿起搁在腿上的望远镜。
因为要举办剪彩仪式的缘故,现场的安保异常森严,提前几天就有警卫二十四小时值班,还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为了自己的盯梢不被发现,九条九月只能将便衣警车停在跨江大桥不远的一条公路边,要看到仪式现场的情况只能借助望远镜。
但也正因为距离远,现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人潮的冲撞,足够她比其他人反应更快的驱车驶离。
九条九月红色的眼睛隔着望远镜,紧盯住一个在人群反应过来之前就跨上摩托车,径直离开的兜帽的男人。
他与九条九月的便衣警车不同道,很快就在路的尽头消失不见,但她能推理出他要去哪里。
“山田。”没有再看一眼混乱不堪的现场,她笃定的下令:“回米花,走最近的那条高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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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从新建的大桥那边回到米花市区,有一条必经之路,是一座连通两个隧道的高架桥,在它几乎平行的位置有一座人行天桥。上面视野十分开阔,能够轻松看到高架桥的全貌。
速川龙一骑着轻便的机车,仅花了十分钟就赶到这里。
炸弹的声势比他预想的要小了不少,但是依旧起到了需要的作用。他走之前确认过,目标的确如他所料那样慌忙上车离开,一切都在如计划进行。
——这招声东击西。
平时,这些惜命的有钱人安保工作做的十分完备,他根本找不到他的出行路线,但本次剪彩活动的出席名单,信息就挂在互联网上清晰可查。
虽然因为现场的安保,他不能将炸弹安装到真正能够致人死亡的地方,但这条回米花的必经之路,距离大桥很远远,就算警察可以很快赶到现场,岸边发生的爆炸,和紧接着在大桥上发现的炸弹也会将他们的注意力和爆处组的人手吸引到大桥那边,警方是怎样都无法检查到这里的。
目标乘车,但在周围拥堵的交通下,一定不会有驾驶着机车的自己速度快。果然,在预定地点等待了不到十分钟。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型号与车牌。
他默默倒数着。
三,二,一,到达指定地点。
去死吧!他带着恨意用力按下手中的控制按钮。
但是出乎他意料,炸弹在他按下起爆键之后依旧毫无反应。
“怎么会——”
“怎么会没有爆炸,对吧。”从耳后传来轻柔的吐气声,明明是非常温柔的女音,这时候却令他一瞬间就头皮发麻。
砰!速川龙一头都没有来得及转过去,就被一招干脆利落的撂倒在地。一阵杂七杂八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群搜查一课的彪形大汉一拥而上,把他的双手双脚全都牢牢地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11月30日下午12时27分,米花大桥爆炸和刺杀柴崎社长的重大嫌疑人,成功逮捕。”
看到犯人已经被带上手铐控制起来,再无挣脱的可能,九条九月对着手表这样宣布。
她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口袋中轻微的震动感。九条九月掏出手机,是松田阵平那家伙打来的电话。
“喂?”熟悉的懒散声音透过电话听筒传来。
“我看到你那边一大群人都冲了上去,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松田阵平早就结束了拆弹工作,此时一手搭在高架桥边人行道的金属栏杆上,看向对面的人行天桥,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女性身影似乎也发现了他,转身朝他挥了挥手。
“没错。”九条九月忍不住调侃:“几个月不见,你们出警效率比以前高了不少嘛。”
松田阵平心道:废话,这两个月东京犯罪率翻了至少三倍。一天出警这么多趟,就算是单细胞生物也该跑熟了。
“不过那个炸弹犯,他还真是外行诶。”他习惯性的对炸弹结构做出分析:“那个炸弹不仅构造简单,内部的线路也接的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按照网上和书上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