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酱。”她刚起身,就被从身后叫住了。
“怎么了?”
“该怎么说呢……感觉某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开口,真是苦恼啊……总之快点回来吧,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她以疑惑的眼神投向他。
“关于小阵平的。”萩原研二脸上带笑,但眼神却少见的认真,“虽然我也想现在就讲清楚,但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说完,还是等你回来我们再慢慢聊吧。”
九条九月慢慢推开店门,回头挥了挥手:“知道了,我一定会在饭上齐之前回来的。”
第71章失踪的警察其三
九条九月的眼皮颤了颤。
她费力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直射进眼眶里,酸涩的发疼。紧闭了太久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无法接受这样强烈的光线,好不容易颤动着睁开一条缝,却又无法控制的瞬间闭紧。
地面上不知道攒了的多少年灰尘被骤然急促的呼吸搅动,连同空气一起混杂着吸进嗓子里,呛的她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眩目感终于稍微缓解了,九条九月再度睁开眯上的眼。眼前的视野因为刚刚受到刺激溢出的一点生理性眼泪变得模糊,在又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后,她才终于能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
一间废弃的旧仓库。
脑袋后还残留有阵阵被重物击打过后的钝痛,九条九月试图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才后知后觉的从紧缚感中察觉到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而且,身后还有个人和她以差不多的姿势背对背侧躺在地上。
他们两人的手被反绑在一起,紧贴着后背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肩膀大概靠在对方的蝴蝶骨上,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身长要比她高十公分左右。她摸索着伸出手指触碰到了对方的手——手指很长,骨骼粗大,皮肤细腻但食指外侧有茧,手掌明显比同等身高的女性更宽,从比例来看不像是被绑架的女性模特,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
昏过去之前和她待在一起的人……
九条九月捏了捏对方的手,似乎没有要醒的迹象,手下紧接着又加重了力道,身后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她于是靠了过去,轻轻喊道。
“信一君,信一?醒醒,是你吗?”
这样接连叫了几声后,身后终于有动静传来。紧贴着她后背原本因昏迷而放松的柔软肌肉开始紧绷,收缩。他有些难受的晃了晃头,蓬松柔软的头发从她脑后扫过。
“醒了吗?”九条九月问:“信一,身上有带什么可以割断绳子的工具吗?”
一个略显迟钝的熟悉嗓音从耳后传来:“……信一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的九条九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松……松田阵平?”
她努力想要转头,但被绳子牢牢限制住动作,怎么扭头也无法看清后面人的长相。
“明知故问什么,除了我还能是谁?”松田阵平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点疑惑。
九条九月面色古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在店外面的巷子里抽烟吗?”松田阵平开口。贴的太近,九条九月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和呼吸间后背的起伏。
“我抽完了烟打算回去,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你被一个蒙着脸的家伙塞进车里。他开车想走,我正要跟过来,结果也被从身后打晕了。”
“你居然会也被打晕?”九条九月惊讶道:“那个绑架犯的手段那么业余,以你的水平,应该不至于连明显成这样的脚步声都发现不了吧?”
“废话,如果不是因为怕你被带到深山老林里去埋尸,你以为我会故意被打晕吗?等等,你刚刚说脚步声……”说着说着,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他连声音都滞涩起来:“喂,你……该不会也是故意被绑的吧?”
九条九月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刑事部的案子,我负责引诱犯人,咖啡厅里我有跟萩原讨论过,你当时出去了所以没听到。”
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在跟上来之前有给萩发短信,他应该已经报警了。”松田阵平干巴巴的补充。
九条九月头大:“如果警察查得到这个——按你的说法绑架我的和打晕你的是不同的人对吧?那就是两个绑架犯,如果警察有办法查得到这两个人的踪迹的话,你以为我还会穿成这个鬼样子过来充当诱饵吗?”
“你应该知道我是肯定不会有事的,自作主张跟上来干什么?”
“啰嗦,我当时哪里想的了那么多。”
九条九月又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他们两个人现在除了自救之外别无他法。保持着这种躺在地上的姿势一边肩膀没法动弹,无论如何都得先坐起来再说。
没有手肘的支撑不容易起身,这种被和另一个人牢牢绑在一起的姿势更难以掌握平衡,九条九月和松田阵平废了老大的劲,在大冬天折腾的混身冒汗,才好不容易从地上坐了起来。
“总之,得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把绳子解开吗?”
“我身上带了拆弹工具,让我找找……”松田阵平艰难的动了动,似乎在尝试用手肘触碰自己的口袋,然而动作着动作着,他的话突然停住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怎么了?”
“啧,全被收走了,连个螺丝帽都没给我留。”松田阵平不爽道:“那套东西花了我快半个月的工资呢。”
“笨蛋。”九条九月嘲笑,“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她低头叼住头发绑带蝴蝶结的末端,往相反的方向轻轻拉了一下。绸质的发带一扯就松,原本编成辫子的浅发也随之披散下来。她松开口,细长的发带掉到了右手边,发出“啪嗒”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
她稍微带动松田阵平的肩膀往□□,伸长右手摸到了掉落的发带,从里面拆出一枚刀片,反手开始割绳子。
原本就与手腕毫无空隙的绳索受力紧绷,更加深深的勒进肉里。
松田阵平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尼龙勒进肉里的感觉相当不好受,在粗绳与皮肤轻薄的手腕间相互摩擦发出的牙酸“咯吱”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后,快有小指粗的绳子终于割断,松田阵平甩了甩手,断开的绳子就从他手上松脱。
九条九月一撑地面站起来。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但白色实在是太显脏了,上面的污渍怎么都擦不掉。想到这种累赘的长裙在运动时很碍事,她干脆直接把它脱了下来,露出了内着的方便行动的紧身上衣和短裤。
虽然仓库里面空气不流通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但只穿一件贴身的衣物还是太轻薄了,几乎是衣服刚脱下来,九条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