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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一点一点的向上。
然后脱离了项圈的阻挡,轻轻的刺在了她脖颈上。
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只是觉得有点凉,还有被触碰的感觉。
那个东西好像微微的陷进去了一点。
她不确定有没有流血,但是能感觉到接下来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渗透进了项圈和皮肤间的缝隙。
学姐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面,没有再往前推进。
接下来的过程就得由绪方梨枝自己完成了。
学姐说“做下去吧。”
学姐的声音很温柔,很清晰。
比往常的任何一个时候都具有蛊惑性。
“然后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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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走廊上面行走。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现在去护士站那里,把那边的护士叫过来,然后再检查一下绪方梨枝有没有在这段时间里面,因为伤口感染流血过多死掉。
虽然说是呼吸道疾病,但是她的免疫力同时也相当的低下,可能也就比艾滋病患者好那么一点。
也许再过一个星期,就应该把她关进全部都是玻璃的无菌病房里面了。
但是他的脚步在走廊挺住。
他开始考虑,为什么当时护士没有急匆匆的赶过去。
以及为什么她能够在门口捡到那个‘小玩意’。
他觉得医生不应该这么的自毁前途的。
又想到绪方梨枝,觉得为了那张脸自毁前途,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奇怪。
然后他开始思考。
把绪方梨枝和那个‘小玩意’单独留在房间里面,再加上她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学姐,会是什么样的。
这三个东西像数字,只要经过一个简单的加法都可以得出结论。
结论是绪方梨枝浑身是血躺在床上面的样子。
于是五条悟回转脚步,走回房间,打开门。
他开门的时候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照理来说这个病房不应该是这么轻手轻脚的设计,会发出吱呀的一声。
不过他对于怎么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已经非常的有心得了。
但是就和之前一样,不管是多么小的声音,也不管当时在做什么。
绪方梨枝总是对于别人侵入她的领地非常敏/感。
她微微的转过头。
幅度没有太大,但是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
“……”
绪方梨枝的嘴巴张了张。
她好像没有想说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五条悟看着她。
风把窗帘吹起来,也让绪方梨枝的发丝浮起。
外面的光照过来,从她左侧项圈上方一点皮肤开始,再到她另外一边肩膀下面为止,有一条明与暗的分界线。
在那下面是可以被光照亮的。
包括她拿着刀的手臂,和被刀柄挡住了一部分的手腕。
在那上方就是暗的了。
她白色的脸,项圈上方微微流血的一块皮肤,和整个刀身。
但是不可思议的,仿佛光能够像液体一样在上面流动一样。
抵着她脖子的在暗处的刀锋,竟然有一瞬间闪过寒光。
五条悟看着她。
如果发出太大声音的话,说不定她会直接把刀刺进喉咙。
按理来说人体的脖子那里有骨头,不会那么好刺进去。
但是绪方梨枝的身体构造在他的心目中跟人类不太一样,变成牛奶果冻或者史莱姆一样的东西了。
总感觉随便踢个什么地方就会软塌塌的断掉。
因此,五条悟只是看着她。
绪方梨枝也看着他。
他说,“你在干什么?”
绪方梨枝没有深呼吸一口气。
她只是把视线往旁边的被子那里看了看。
然后重新看了看他。
她很严肃的说,“我在自/杀。”
第11章一周目
◎“我今晚带你走。”◎
“能问问为什么吗?”
五条悟依旧说的很有礼貌。
绪方梨枝似乎也困惑了一下。
她之前对于五条悟的评价是只有力气比别人稍微大一点的大猩猩。
但是现在也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很有礼貌的告诉他。
“我本来想要出去的,但是没有办法。”
就算离开这一层,下到外面也会被拦住,而且身上也没有钱,没有办法去到很远的地方,也没有衣服可以换。
“然后你就决定自杀了吗?”
“也不是。”
她考虑了一下,最后很诚实的告诉他。
“因为在这里的生活太痛苦了。”
“……”
“在这里的生活太痛苦了,就算我在这里再待上两个月又能够怎么样呢?”
之前医生给她的判断是还能够再活三个月。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照理来说她还有60天的寿命。
但是看现在绪方梨枝的状况,就算去掉这把刀,怎么看也不像是还能够活这么久的样子。
她已经连走都不能走了。
“再待上两个月,死掉,然后那两个人就会把我给接回去——把我的尸体给接回去。”
“为我举办葬礼。”
她这么说,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那把刀已经放了下来,横躺在她膝盖上。
刀尖轻轻的抵着床单表面,上面的血弄脏了床单,但是没有刺破它。
“就算是在葬礼上。”
绪方梨枝说。
“他们也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的。”
啊。
五条悟心里想,这孩子可真有眼光。
不过原本是幻境外面的普通人类的他能够做出这种想法也就算了。
绪方梨枝可是真正的在幻境中土生土长的土著。
让她对自己的父母下达这种判断,好像有点太太残忍了。
她说“我原本是想在外面,在静谧的湖畔选择自己的死亡,和学姐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
“活着就是受/辱,我要尽快终结我的生命。”
其实这句话听起来挺浪漫的。
没有办法苟延残喘下去的女孩子当然要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死法。
但是五条悟知道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可能浪漫的起来。
人们基本上都有一些想要活下去的理由,甚至都不是为了谁,只是单纯的生物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他盯着绪方梨枝。
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说“你是不是想要报复啊?”
绪方梨枝愣住了。
她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总觉得如果等一下说的一有不对,她就会把那把刀丢过来。
但他还是继续往下说。
他说“你完全就是想报复吧。”
“那两个人把你丢在医院,养了你这么久,但是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