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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
五条悟最后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东西,然后匆匆从那个地方逃跑。
没逃跑几步就返回来,意识到离夜市还有好长一段路,把绪方梨枝放在这里更加完蛋。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五条悟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喧嚣远处的灯火。甚至连身后的医院都有自己的生命力,唯独他和她走的路是漆黑的,两人之间的空气也安静的几乎死寂。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对她说演奏得非常的出色,这么一句话也算是他勉强憋出来的。
妹妹没有什么反应,最后才跟他说,但是失败了。
她的话语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尖利,也许这孩子真的已经习惯被别人这么对待了,所以一时半会好感度不会下降特别多。
…话说他和她两个人的好感度本来就没有多高来着。
然后继续向前走了几步,依旧是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每个话题的走向都很死亡。
“吉他是谁教给你的?”
“一个瞎子。”
“哦,这样子啊。这个吉他是别人送给你的吗?看起来挺贵的,你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错吧。”
“也是那个瞎子送的。”
妹妹说着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话。
“而且我们以前根本不熟,我有什么朋友你也根本不知道吧。”
“……”
和之前的音乐声差不多,之前的音乐是明明在演奏,却给人一种寂静的安详感,而他们的对话是明明有在说话,但是感觉每一次都只会让气氛变得更糟。
到最后五条悟已经觉得自己身处北极的寒冬之中。
再往前走几步,凭经验感觉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到了之后,两个人肯定就没有这样子一起独自说话,没有其他人插进来的机会了。
他于是趁这个时机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
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比他自己想象中的大声,也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流利。
他说“对不起。”
五条悟自己也没搞懂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可是妹妹之前那种受伤的猫一样的神情太过于刻骨铭心。
绪方梨枝听到这句话之后寂静了几秒,然后慢慢的,确认什么一样转过头去看他。
她以前也被这么对待过很多次,更过分的也有,很多,但是真的没有人跟她说过道歉。
她从他的头看到脚,一直看到五条悟有点不自在,最后很惊奇的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真的这么想的。
她原本跟哥哥就不是很熟,之前一直以为他是被爸爸妈妈宠坏的那种根本不会道歉的类型。
妹妹最后还是说你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这个话基本上是闹别扭的女孩子专门用的,五条悟心想果然不行。而且绪方梨枝也说了“我不想被道歉就原谅。”
但是她接下来一句话让五条悟睁大眼睛。
绪方梨枝说“刚刚那么糟糕的演奏,你整个忘掉就好了。”
本来是想要当做报酬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演奏和她这个人一样垃圾。
“全部忘记,忘记——连同这之前的记忆一起。”
五条悟觉得那估计就是准备把之前的事情全部一笔勾销了。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甚至加快速度,想要到达有人的地方,摆脱周遭沉寂到让人不太自在的冷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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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做的这么混蛋,但是活了十几年从来没迁就过谁,不觉得人是这么脆弱的东西,也不觉得自己有体谅别人的必要。
可是刚刚戳到她痛处,妹妹错愕的神情总是闪回脑海。
右手条件反射的藏在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
像只难得放下戒心却被人踢了一脚,可怜的漂亮流浪猫。
第16章一周目
◎“…早去早回。”◎
医院理论上来说算得上是繁华地带。
到了晚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护工或者留下来看护的家属,自然有给他们吃东西的地方。
各种各样的小餐馆暂且不论,(总感觉只要她那娇贵的肠胃摄取到一滴地沟油,妹妹就会当着他的面大口大口的呕吐,直到把鲜血也和一部分内脏碎片也给吐出来)
但是买小吃的地方是一整条的小吃街。
在医院的外面开这些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穿梭在其间,之前在医院里面的时候,他们或许是一副肃穆的面容,因为家人正在生病有点提不起劲来。
或者干脆是为了伺候家人很不耐烦,心里想里面的人干嘛不去死,让我好好回家睡上一觉的那种感觉。
但是一旦在小吃街之中穿梭,听到摊主的招呼声,也被那上方的暖黄色灯光给照耀着。
他们的脸上就会显现出一副人间的烟火气。
“就是这里。”
五条悟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绪方梨枝。
绪方梨枝站在一片大树的阴影下。
她的脚边有斑驳的树影,她整个人干脆就被树干的阴影给挡住。
月光此时流动不到她的身上。
月光照在五条悟的身上,照亮了他的银发。和他蓝色的,让人联想到大海或者天空,也有可能两个都不是,单单只属于五条悟色的眼睛。
他看着她,又指了指前方的摊位。
他越往那边指妹妹就越往后面退,一直把整个身体都藏在大树的阴影底下,搞的两米之外的人要看她都看不清。
“不过去吗?”
她很严肃的摇了摇头。
说“你的作用是奴/隶坐骑提款机。”
她说,沉默了一下,着重强调前面两个字。
“奴隶。”
“…你的怕生症还没有好啊?”
绪方梨枝什么都不说。
“总而言之帮我去买。”
…这种时候好歹说一句求求你吧。
五条悟心里面这么想,又BaN看了看她。
站立在这个地方,理论上来说因为有着人潮的存在,空气会比之前要暖和上一点。
但是好像白大褂已经不足够抵御风寒,绪方梨枝的眼睛又重新看向了他身上穿着另外一条外套。
“啊,这个也要脱给你吗?”
他这么问,她又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你好麻烦啊。”
但还是把这件衣服给脱了下来。
和最外面的那层用来伪装的白大褂不同,黑色的外套上沾染了他的体温。
绪方梨枝接过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嫌弃的皱了皱眉。
但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又重新用她那种缓慢并且非常奇怪的穿衣服方式穿了上去。
好像是因为感觉到了温度,她的神情微微舒缓了一点。
然后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迅速的把外套的兜帽给戴了上去,遮盖住了上半张脸。
由于她的下半张脸也被竖起来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