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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看她,“是说你的手吗?”
这种举动已经不要说什么轻浮,说到底这人到底有没有基本的作为人类的同理心?
而妹妹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她虽然脸朝着五条悟的方向,眼睛也看着他,但是完全没有焦点,好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她在回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说“我要把这只手给切掉。”
“我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弹奏。我的大脑我的身体我的记忆都知道。但是就是这只手…”
就是这只手。
这么说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自残的想法,拿着刀的手又开始神经质的颤抖了起来。
眼看那把刀就要从她的手掌滑落,并且向下刺上她的脚了。
五条悟随手把易拉罐往桌上一放,动作很重,里面的姜汁汽水洒出来弄脏了料理台的台面。
他大步向前握住她的手腕,抢过刀丢到了一边。
他的动作迅速又快捷,但是在妹妹的细微颤抖下,刀尖还是有点划到了他的手背。
这么一点小伤口,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他完全不会理会。
而在这里,他的手掌先是细微的,像是冰到了一瞬。
很快,有一条血线开始蔓延。
绪方梨枝的眼神没有看向那里,她的眼神追随着被五条悟握着自己的手打飞出去的刀。
那把刀顺着抛物线击打到了厨房的墙壁上,然后再被反弹到地上。
刀弹到地上的时候,有一个亮晶晶的光点和它相向而行。
那个是刀尖。
它在被撞到墙上的时候刀尖也被撞碎了。
现在就算握起这一把刀,也没有办法让它像是妹妹之前想的那么锋利,能够切下她的手了。
“…哥哥?”
五条悟看也没看身后的那一把刀,他现在一只手依旧握着绪方梨枝的手腕,保持着这个姿势。
窗外依旧在下雨,昏黄的阳光照在她和他的身上,他看着她。
五条悟的大半个身体都被光笼罩着,包括白色的T恤和更下方的休闲裤,而绪方梨枝的身影和她身后的冰箱则全部都笼罩在阴影里面。
只有她白得吓人的肌肤和蓝色的眼睛依旧蕴含着光芒。
五条悟看着她,说“你继续说。”
绪方梨枝这种时候才缓慢的继续组织语言。
她说“哥哥,我感觉有蝴蝶在我的手上爬。”
这种说法真的一点都不靠谱,但在这种时候,他心里面想到的却是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好像是这家伙第一次叫我哥哥。
照理来说,兄妹的关系也没有这么恶劣,因为就是干脆的对对方视而不见,十几年来没有说过几句话。
也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听不到妹妹对他的称呼吧。
但是为什么会感觉有蝴蝶在手上爬…?
五条悟皱眉,这种如果说是有精神病症,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感觉皮肤下面有一百根针,或者感觉有虫在身上爬,都是可能的。
但是细节到了【蝴蝶】,并且把这个部位从身体的某处细节到了【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心里面把这一句话给记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深思,又听到妹妹的话。
她说“蝴蝶爬来爬去,我的…我的大脑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我的手却怎么样都弹不出来。”
“都是这只手的错,把它给砍掉就没有问题了。”
五条悟有点厌烦,最后干脆放开绪方梨枝的手腕,并且把她往后一推。
绪方梨枝顺从惯性往后倒,就这么坐在地板上,茫茫然的抬起头去看他。
五条悟对她没什么好说的,蝴蝶也好刀子也好,单纯是因为她承受不了压力而崩溃了而已。
但是在崩溃之后没有及时站起来,而是在这里自残,并且想要寻求别人的同情心,这在他的眼里就是弱者。
保护普通人,对于他来说基本上算是一种咒术师的义务,是别人告诉他‘你这么做’他就说‘好,那我就这么做。’的行为。
真要说的话,五条悟觉得咒术师是无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因为他有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
现在绪方梨枝在他眼里也就是这种人,是需要庇护的人。
而他现在懒得给她提供庇护。
跟身体没什么关系,单纯脑袋坏了,他处理不了她看到感觉到的蝴蝶,无能为力。
而且说到底两个人本来就不熟吧。
他低头看了看,绪方梨枝也抬头看着他。
对视了几秒,五条悟不为所动,她的眼睛有点寂寞的追随着地板上面的光点,像是要找到断裂的刀尖。
等一下她不会又要把那东西拿出来往手上割了吧?
五条悟心里面想,但是还又用毛巾揉了几下头发,然后走开了。
妹妹就这么被他丢在厨房的地板上面,过去了很久很久。
#
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光荣历史,那个时间段的他跟绪方梨枝的关系的确不好。
他那个时候好像莫名其妙的讨厌她,应该不全是出于叛逆期,或者对弱者的看不起的原因。
更主要的是他被困在这个世界里面,而绪方梨枝显然是这个幻境的始作俑者。
但是她却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她的安危直接关系到整个世界,但是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和力量一窍不通,只是过着那种孱弱的被欺凌的生活。
搞得五条路非常火大。
为什么我非得受制于这种人不可?
他那段时间算是稍微的有点…报复心理吧。
而现在回想起来,五条悟呃了一声。
“我以前也干过很多混蛋的事情…”
他最后只是这么总结性的说了一句。
在他对面的太宰治嗯了一声。
五条悟当然没有跟他说什么这个世界是一场幻境,我过来解决,却莫名其妙的陷入陷阱的话。
他只说绪方梨枝之前在会场上莫名其妙的弹奏不出来任何声音,而且那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比赛,在那之后她就彻底的放弃了钢琴。
“真的是彻底的放弃了吗?”
太宰治有一点好奇的问着。
“如果说真的是那么喜欢,并且也取得了相应的成就,总觉得不会因为这么一次的遭遇而一蹶不振。”
“更何况校方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你的父母也是对他们保障了很多才对吧?”
“如果说你的妹妹能够在那里拔得头筹一路获得冠军当然是再好,那一次失败了的确丢脸,但是正因如此,才要让她之后更加的派上用场才对。”
“毕竟价钱已经出了啊。”
“那之后她是一次也没有碰过钢琴吗?”
“说是一次也没有…”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面的太宰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