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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绪方梨枝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手了,但是她越往门上伸心里面就越感觉到害怕,只能够拼命的去挠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让手上那些伤口重新绽裂开来,重新有血涌出来,用那些疼痛去盖掉心里面的恐慌感。
但是不成功,疼痛不仅没有压下恐慌感,还与恐慌感并存着朝她猛烈的压过来,让绪方梨枝几乎不能够呼吸。
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也就是一直生着病的气管又开始痛了。
痛得低下头,她用余光瞥见五条悟正在朝她走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
上面带着两个圆圆的镜片,镜片反射着天花板上面的灯光。
五条悟完全站到她面前,然后把他手上的东西翻了个,朝她的脸上盖了过来。
“……!”
绪方梨枝那时候甚至连被吓到的功夫都没有,那东西似乎异常的贴合她的面容,她的眼睛透过之前的那两个圆圆的镜片看到外面的世界,比之前黑了一个调。
她抬头看,看到五条悟白色的脸颊,银发和那双蓝色的眼睛,全都在镜片下面变得暗淡。
而在他的虹膜之中,她看到了自己目前的形象。
她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金属制的黑色东西,那东西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从外星人的头上摘下来的黑色脸皮。
五条悟把那东西给放下去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下,问“是什么?”
“防毒面具。”五条悟说,“你不是说外面全部都是毒气吗?”
“……”
“干脆就带着这个把整个世界都给过滤一遍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绪方梨枝依旧是沉默。过了好一会才从他的手上把防毒面具给拿过来。
那东西之前在五条悟的手上的时候觉得很轻,可是真正被她拿着的时候,又感觉对于她来说有点过于沉重了。
她小心翼翼的学着之前五条悟的样子,也一半依靠直觉的把它给戴上去,在自己的后脑勺那里把防毒面具的带子给整理好。
现在她呼吸着的是被过滤过一遍的空气,没感觉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但是透过镜片望着外面的世界,更加的暗淡,像是夜晚一样,稍微让人有一点安全感。
相比而言绪方梨枝比较喜欢夜晚,在夜晚,天空不那么闪闪发光,也没有人会盯着她看。
她最后把面具给摘下来,一言不发,没准备把它给还回去,也暂时丧失了去外面的勇气,这种东西一般来说被打断了一次之后就不好尝试。
而五条悟也低下头来看她,看着妹妹小小的身体,看着她头顶上面的发旋。
也看着她重新迸裂,往地下一点一点滴血的伤口。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嘲笑她用疼痛压过心中恐惧的胆小鬼行为,而是把她给半拉了过来,带到了床上。
一开始两个人都在床上坐着,他坐在一个地方,而绪方梨枝并排的坐在他的身边,他又伸手越过她去拿医药箱。
但是后来五条悟觉得不耐烦了——两个人体型的差距有点大,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大人的旁边放了一个洋娃娃一样。
最后他把手插进绪方梨枝的腋下,把妹妹给半抱起来,侧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
绪方梨枝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并且在过程中挥动双手,简直像是被抱住的猫一样挣扎了起来。
但是最后被五条悟稍微拍了拍脑袋,说“安分一点。”,她就暂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腿上面。
在过程中,简直像是想起了他的那句【你就干脆把外面的世界当成毒气过滤掉吧】,虽然还是很安静,但是突然就把防毒面具给戴上去了。
“……”这是把他当毒气了。
这家伙有这么讨厌我吗?
五条悟一边想,一边打开医药箱。
这次绪方梨枝不挣扎了,配合的吓人,他一点一点的给她的手指上药。
以前细腻到连指纹都看不太出来,而现在到处都是裂痕,在淌血的指尖。
五条悟轻轻对着上面吹气,妹妹在他腿上像是怕痒的动了动。
绪方梨枝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面,看上去非常的配套。
她的手指很纤细,指尖圆圆的,腿也很细,像被精心设计出来的几何圆柱体,两者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把一串白珍珠项链放在刚好匹配的珠宝盒里面一样。
而五条悟则跟她不同。
他是男孩子,十几岁,身高一米八几快一米九,体脂率很低,从远处看觉得高高瘦瘦,像个时装模特。
但是真正凑近来看,尤其是现在就这么坐在他的大腿上,就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些肌肉块。
他跟绪方梨枝放在一起,显得妹妹的身体太小了一点。
他和她两个之间的岁数差的也不是很多吧?五条悟甚至有一点茫然,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真的会一个这么大一个这么小吗?
他伸手去捏住绪方梨枝的手腕,靠近的时候绪方梨枝感觉到那些肌肉在她身下,隔着两层布料一点一点律动起来的样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嘴里嘟囔了什么,隔着防毒面具听不清楚。
动这么一下棉签差点戳到手背上,五条悟皱皱眉,凑到她的耳边说“安静。”
她的耳朵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面具保护起来的面部器官,他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热气好像顺着防毒面具和耳朵皮肤之间贴合的那一层缝隙进去了,搞得绪方梨枝的脸颊那里都热热的。
五条悟又低下头来看她的手好一会,怎么样都没办法把这双手和自己之前看见过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最后才耸耸肩,一点一点细致的帮她进行包扎。
他的手对绪方梨枝来说很大,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这样子的,但是他却很温柔很细致的在处理伤口,比绪方梨枝自己要做得好。
碰上去的时候,她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有药膏轻轻的敷在上面,有点凉的感觉。
“……”
她像是一只不太习惯被别人抚摸的猫咪,眯起了眼睛。
五条悟对待她的动作好温柔,像是轻轻把一串名贵的珍珠项链收回盒子里。
终于做好之后,绪方梨枝逞强一样的辩解了一句,就说“不这么做也可以的。”
又嘴硬,中途怎么不见你跳下去逃跑呢。
五条悟转过头把东西收回医药箱,随口说“你已经把双手借给我,那东西的主权已经不属于你了——是属于我的了。”
他让绪方梨枝不要这么粗暴的对待它,还说“我有保护好它的义务。”
“......”
绪方梨枝当时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她有点清醒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就因为自己戴着防毒面罩的关系,在里面的呼吸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