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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带有拒绝之意,他现在要赶紧去处理绪方梨枝的事情,暂时没有功夫去跟其他人说话。
说到底,就算是在来到这世界之前,他也是从来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性格。
女人倒是半点都不畏惧他,她又看了绪方梨枝一眼。
绪方梨枝视线放空,身体还在颤抖。她还在努力接受现在自己在一个大世界中,世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很多人,都是活生生的会动会伤害她的人的事实。
而如果不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和,只看她目前有点涣散的眼睛,和不断做着深呼吸可是起伏依旧微弱的胸脯,女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她毫不客气的看着五条悟,说“这孩子是病人吧?为什么你就这么把她给带出来了?”
“不应该让她在房间里面养病吗?”
这么三句话连下来,绪方梨枝即便不想听也听到了,她之前也是这么被别人说是病人的,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
五条悟皱着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妹妹往自己的身后带,跟女人说了一句“让一让”,就拉着绪方梨枝走。
迈出去了几步,甩开女人后。他有点厌烦的回过头看,现在距离电梯已经有点远了,再前面就是酒店不断旋转着的玻璃大门,外面是人潮汹涌的街道。
他不知道让现在的绪方梨枝去那里究竟是好是坏。
今天出来之前他还想着绪方梨枝迟早是要面对的,而现在看这样子,他心里面只觉得就算一直不面对又怎么样呢?
妹妹还能活多久?难道真的要让她跟其他人一样去努力的适应社会吗?适应了社会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最多两个多月之后就要把她给丢下了。
而绪方梨枝这种时候好像变得坚强了一点,她抓紧吉他的带子,带子勒进了她的肌肤里面,她浑然未觉。
她跟五条悟说“我可以的。”声音挺小,但是很坚定。
五条悟有种预感,就是现在妹妹可能很痛苦,但带她打道回府只会损伤她的自尊心,于是他拉着绪方梨枝的手继续往外面走,心里面想着赶紧结束算了。
出去的时候酒店的门卫对她们问好,五条悟没回答,在别人眼里估计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傲慢的富二代吧。
外面比酒店大厅的亮度稍微暗一点,但是更加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接触到这样子的阳光,绪方梨枝努力的把眼睛看向天空,而不是看向自己面前那些来往的人群。
她往前走,中途又习惯性的想往五条悟的身后藏,但还是没这么做,只是用力的握着吉他的带子。
她现在就是专注于这个,这就是自己下来的全部目的——自己要在其他人面前演奏,哪怕到时候依旧会感觉到蝴蝶爬满自己的整只手,也绝对不能停。
她努力的试图加快脚步,超越挡在她面前的五条悟,自己去面对世界。
反正或早或晚都是要面对的,她已经答应过五条悟要把自己的手借给他了,而不能够弹奏的手又有什么用呢?
而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旋风一般的脚步声。
之前的女人追了出来,并且这次绪方梨枝的【病情】显然被她认为是恶化了。
酒店的旋转大门似乎刚好契合她的脚步,能够听到高跟鞋在地上咚咚咚的声音,一开始是与大理石地板相撞,到了外面之后,与水泥地面相撞的声音则变得更加浑浊一点。
她一上来就把五条悟的衣领给揪住,把他的身体给转过来之后,毫不客气的就捶了他的肩膀一拳。
五条悟被她锤的半后退了一步,心里面更多只是茫然,不知道这人要干些什么。
而绪方梨枝站在原地,五条悟离她远了几十厘米,这几十厘米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被推远了一样。
她有些惊恐的张开嘴,女人很温柔的在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目光与她的相碰。
绪方梨枝可以看见在女人眼中自己的倒影,和在自己身后每一个朝这边看过来的人那种好奇的神情。
女人和她说“他怎么就这种情况把你给带出来?你一定感觉很不舒服吧?”
“我带你去休息。”她这么说,一边又伸出手来想要去拉绪方梨枝的手腕。
但是她的手越靠近绪方梨枝的身体,绪方梨枝的瞳孔就越是像受到惊吓的猫一样收缩。
她在女人的身上闻到了香水味,这种香水味像小刷子一样搔刮着她的气管,让她喉咙很痒。
女人的手终于碰到绪方梨枝,瞬间,绪方梨枝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呼吸道疾病和人群恐惧症同时发作,她的胃部一阵翻涌。
她看到女人脸上诧异的表情,但是更多的是看着在女人的虹膜中映出的,害怕得不成样子的自己。
绪方梨枝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往旁边跑去。
跑到了垃圾桶那里,用手撑着塔,半弯着腰开始呕吐。
她从早上起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就算要吐也吐不出来,一开始是吐水,后来则是平白无故的干呕。
身体越来越往下,到最后几乎整个人跪在地上。
现在真的是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在看着绪方梨枝。
最后是五条悟朝她走过来,他没说些什么,只是皱着眉往旁边扫视一圈,人群就自动有点畏缩的后退了一步。
绪方梨枝以前穿着昂贵的礼服坐在施坦威前面弹钢琴暂且不论,现在的她看上去很狼狈。头发乱乱的,脸颊上面有泪痕,跪在地上不停干呕。
但还是漂亮,给人一种想把她弄得更过分的破坏欲。
五条悟沉默的在绪方梨枝身边半跪下来,用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绪方梨枝感觉到了五条悟靠了过来,也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侧蹲下。
“……”
绪方梨枝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用手去捂住自己肚子的位置。
这不是因为呕吐,单纯是五条悟靠近她才护住肚子的。
五条悟看到了,他低下眼睛问她“干嘛这么做?”
他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人群’,也不问‘你为什么在电梯里那样子?’绪方梨枝松了一口气,只有这个问题她是可以回答的。
她小声说,“爸爸他…以前我被别人碰到的时候也吐过。”
她组织着语言,她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有唾沫的痕迹,五条悟沉默的拿手帕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掉。
手帕是丝制的,他刚刚离开她的一段时间就是去酒店的前台要这个。
但是手帕对比起绪方梨枝的皮肤来说还是粗糙的,擦过之后绪方梨枝的脸颊侧面泛起淡淡红痕。
她好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望着他诉说着。
“那个时候爸爸踢了我。”
绪方梨枝把自己关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