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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这个和尚叫法明,他正在策马狂奔。
前天夜里,接到师弟用飞符传来的“噩耗”,他脑溢血都快犯了,连夜乔装出寺,骑马、跑步再加水上飘,长途奔袭一千三百多公里,终于从江州赶到了长安城外。
“嘭~”
法明推门进入一间农家小院,看见盘坐在屋中的法海,草草调理了一下内息,立刻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玄慈现在何处?什么叫躲起来了!?”
“师兄稍安勿躁~”
法海道:
“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孽障躲进了梁国公府。
“我已经派人在外围严密监视了,但我们在房家的安插眼线已经被道门走狗拔除,所以不敢贸然进去探查。”
法明十分诧异,“梁国公?尚书左仆射兼中书令房玄龄,玄慈怎么会去他府中?”
“是房二郎的夫人,高阳公主,偷偷带他进去的。”
“啊这?”,法明更加懵逼了,“玄慈怎么会认识高阳公主?”
提到这个,法海表情也有点难绷,沉吟道:
“他在长安这段时间,估计避开我们的眼线偷偷外出过。你也知道那个孽障的相貌……俊美无比,我怀疑他偶然结识了高阳公主,勾搭上了。”
啊这?
法明感觉这简直他娘的离了大谱!
不过,想到怨种徒弟那妖孽般的长相、身材与气质,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很大。
试想,兹要那厮不戴面罩在长安大街上溜达一圈,迷死三千怨妇痴女毫无难度啊。
他面露凝色,沉声说道:
“玄慈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
“高阳公主既是唐皇的爱女,又是当朝第一宰相的儿媳,万一他们两人闹出天大的丑闻,我们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看了看法海,忍不住抱怨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必须时刻紧盯?你怎么如此疏忽大意,让他长安到处乱跑!”
法海皱眉说:
“师兄,我记得你只说那孽障虽毫无内功修为,但天赋异禀,每日只练死肌肉,也练出了六品武者的实力。
“一个六品武者,就算近距离偷袭,也不可能杀掉洪福寺的慧轮吧?
“这说明他的实力至少堪比宗师。
“而长安城内,凝丹境以上修为者皆受城隍庙严格管制,何况还有道门走狗密切注视我们。
“试问,我如何时刻盯住一位宗师?”
法明陷入沉默,脑中自动回放起玄慈练死肌肉的画面,完全无法相信就这么瞎几霸练,竟能练成宗师。
而且,这小子在江州的时候,还故意隐藏实力了。
真是可恶至极!
见他不说话,法海若有所思道:
“那孽畜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为什么道门也对他这么感兴趣?还有两条蛇妖竟然能避开泾河守卫,潜入城中对他下手。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法明叹息道:
“我也不知道,上师只强调事关重大,其他勿问。
“不过,单看事成之后的奖赏,就能想象玄慈有多么重要了。
“两颗七转金丹啊!
“服下一颗,大限之期便可延长百余年。
“诶……教导玄慈诚心向佛,我算是办砸了。现在只怕那畜生捣出大乱,到时别说延寿,吾命休矣。”
法海闻言目光一凛,厉声说道:
“出不了什么大乱。
“我会尽快把那孽畜逼出来,抓回洪福寺,暂时废了他的武功,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庙里做个‘得道高僧’。
“事成之后我若真得了两颗金丹,分你一颗。”
法明神情一闪,仿佛短暂动容,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法海看着他,突然笑了,又道:
“师兄,我们已经十三年没有一起喝酒了。今日冬至,附近有家翠云楼,要不要过去小酌一杯?”
法明面露苦笑:
“酒还是以后再喝吧。
“我从南边赶来的时候,沿途召集了八名从未崭露头角的宗师。
“他们会分头进城与你接应,你速速回去,千万不能大意啊。”
……
梁国公府。
宰相房玄龄与他在朝为官的儿子们,参加完祭天仪式与大朝会后,留在宫中宴饮,此时尚未回府。
而色胆包天的高阳公主,却以妊娠反应导致身体不适为由,提前打包了美食美酒回来,悄悄溜进一间婢女居住的屋内,把陈小可赶出去和贴身丫鬟一起放哨,然后~
迫不及待扑入瑟狼怀里。
“阿郎,尝尝这个六味偃月混沌,味道甚好。”
这位与玄慈年纪相仿的公主,此刻全然没有皇家仪态,纯纯像个恋爱脑,爱慕之心溢于言表,一口一口亲手喂着他吃着宫廷美食。
玄慈边吃边玩,心中不禁再次发出感叹:
“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从勋国公府跑出来后,他只是随便胡扯,声称自己失手打死了一个江湖门派的高手,现在有很多人在长安城追查他,要避两天风头。
高阳公主就二话不说,冒险带他入府了。
好家伙,现在还敢跑来偷腥,这是连玄慈都没想到的。
突然,公主漫不经心提了一句“我公公和夫君还在宫中,一时半刻估计回不来”,明显有所暗示。
玄慈“哦”了一声,假装没听懂暗示,心说老子也没带作案工具啊,都藏在问月阁的院子里呢。
不料,高阳公主的手竟然不老实起来,很快又道:
“前些天,御医给我把脉,说……我有喜了。”
玄慈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心说这TM,关我鸟事啊?她该不会误以为是我的吧?
然而公主紧接着便说:
“我问母后,若已有了身孕,还会不会再怀孕,呵呵,母后就笑话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啊这?
玄慈悟了,看着她,四字评价脱口而出:
“你好烧啊~”
“敢这么说本宫,讨打!”公主一脸羞愤,用小拳拳锤打玄慈的胸大肌。
其实,玄慈何尝不想一个过肩摔把这烧蹄子狠狠砸在榻上呢?
只可惜那幕后黑手给他施展的妖法,AI直到现在也分析不出原因。
想到那群死秃驴对自己的摧残与折磨,他心头无名火起,不耐烦道:
“别闹了,我受了内伤,现在必须养养生。”
公主已经完全习惯他软饭硬吃的态度了,想起他身上确实有伤,慌忙住手,在捶打处揉按起来。
玄慈正色道:“对了,今晚的事没问题吧?亥时之前,我必须赶到问月阁。”
高阳公主说:
“放心,晚上吃完饭,我就继续装作身体不适回房待着。
“待二郎出了府,我乘马车带你过去。借那些江湖草莽一百个胆,也不敢扰本宫的驾。
“只是,你真要和那帮文人雅士比斗诗词歌赋吗?”
想到阿郎为自己写过的两首情诗,她主观上虽然喜爱至极,但也知道客观上确实平平无奇,于是又道:
“上午我见到几位皇兄,听他们说,骂你的那些人里不乏造诣极高之辈。
“现在很多著名酒楼、风景名胜中,他们题的诗词都高居榜首。
“还有《破阵子》《行路难》《菩萨蛮》等曲词的压卷之作,也出自他们之手。
“我还听说,除了很多门阀世家的公子,连不少朝中文臣都对你甚是不满,今晚可能都要去现场看看你有何能耐敢大放厥词,公然敢藐视长安文人。
“所以,如果你今晚一败涂地,他们八成就会倡议京兆府以败坏风气之罪,把你逐出长安。”
高阳公主说得忧心忡忡。
可玄慈听话却发出一声嗤笑,不屑道:
“我会一败涂地?
“呵呵,不过就是一群小垃圾。
“我已经抽空写了一首歌,还有一百首诗词,随便拿出一首,都是他们写一辈子也摸不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