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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随着最后一梭子歌词终于射完,伴奏声戛然而止。
满楼文武皆支支吾吾,放不出一个屁来。
连富婆千金们也忘记了尖叫,已经完全被他迷死了。
一众文人再看台上的瑟狼,眼中不禁都透出几分高不可攀之感。
而玄慈对他们现在的表情十分满意,心情极度舒适,一下没忍住就发出了小人得志的狂笑。
一边笑一边指着他们骂道:
“垃圾,垃圾,小垃圾们,就说服不服吧?”
面对如此羞辱,之前还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文坛大家们,一个个只能涨红着脸,把窝囊气憋在肚子里。
无论诗词歌赋,乃至颜值武功,瑟狼都赢他们太多了,赢麻了都。此时除了能指责他不太谦虚,还能说什么呢?
“还有你~”
玄慈又冲着处于文坛C位的王白虎,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懂押韵和意境吗?
“那个写诗diss我,说老子草莽诗词如狗吠,女子不过笑猢狲的,也是你对吧?
“来,现在自己说,我俩谁的诗词更像狗叫?谁TM才是搞笑的猢狲?”
啊这?!
一向自负盛名的王白虎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若非旁边两个姬妾手快扶住,恐怕就跌倒在地了。
他的世界其实很单纯,除了吃喝嫖赌,就只剩下诗词歌赋了。
而今晚,这个世界崩塌了,他必将沦为笑柄,半生积攒的得意之作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垃圾。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目光如针,直刺他心。
“既生虎,何生狼?”
王白虎发出一声悲呼,肾上腺激素爆发,猛然推开左右姬妾,冲向旁边的顶梁大柱,一头撞了上去。
啊这?
众人尽皆色变,与他齐名的风流才子发出了兔死狐悲的惊呼。
“王兄!”
“王郎!”
“白虎兄!”
所幸,由于脚步虚浮无力,协调性也很差,他虽然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杀死自己,甚至都没把自己撞晕。
倒地不起后,涕泪横流,哭得像个孩子。
这时,突然有一个痴迷诗词,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自杀的小白脸高声叫道:
“一百首!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首!”
众人顺他所指,又把目光聚在了堂上悬挂的一张张诗词上。
正好一百首,说明什么?
说明瑟狼只写了一百首,而非拿出了所有。
一夜诗百篇,真乃诗仙下凡!
瞬间,拜读诗词之声如潮水般高涨起来,自阁楼向外喷涌而出。
很多人面露狂热之色,或挤到门口,或探出窗台,对着楼外的人群高声传诵诗词。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精妙绝伦啊,妙不可言!”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此诗一首足矣压全唐,我愿称之为最强!”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此词一首,写尽千古忧愁,长歌当哭,实乃绝唱啊!”
很快,整个平康坊爆发了“人传人”的现象,接着汹涌流向没有宵禁的街道,席卷了整个长安。
其扩散速度比互联网稍逊半筹,狂热程度比A股跳空高开10%更甚亿倍。
法海站在那个被玄慈撞烂的窗台上,怔怔望着这股自己根本挽不住的狂澜,脑中只回响着四个字:
“乱子,大了!”
玄慈现在用瑟狼的身份露了面,以后还怎么在洪福寺当高僧?
还有,今夜问月阁里贵人云集,其中八成有人曾经去勋国公府吊唁的时候见过秃头玄慈,说不定已经产生疑惑了,只是还不能确定。
冷静!
法海深吸一口气,脑筋急转,飞快思考着应对之策。
然而,就在这时,令他目眦欲裂的情况叒出现了。
只见玄慈在台上的招来了两个舞姬。
一个罩杯为D,一个罩杯为E,都穿着《黄精甲》同款襦裙,手捧盛有酒壶与酒杯的托盘。
而玄慈左拥右抱后,便用一声洪亮的佛号,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阿弥陀佛!
“这些诗词一直都会挂在这里,今晚免费欣赏,各位施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
“现在先听贫僧讲几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说这又是在整什么活,玩cosplay在青楼里扮演和尚,您礼貌吗?
而他的话落在法海耳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只见玄慈很快抬手抓住璞头,连同紧贴头皮的假发一同撕下,露出了圆润饱满的光头。
啊这?
他真是个和尚?
满楼阁的人叒叒震惊了,其中有少数在殷府中见过玄慈的高官猛然惊醒。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就是传闻最近从江州来到洪福寺的得道高僧,勋国公的殷开山的亲外甥!”
而法海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死了。
他面色阴沉至极,没心思继续看下去,更没心情欣赏诗词,只想立刻找到师兄,商量一下是跑路还是跑路?
“不错,贫僧就是个和尚,法号玄慈,人送外号‘慧海明灯’,正是刚刚从江州金山寺把户口转来洪福寺的那位得道高僧。”
啊这?!
“他就是那位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跑青楼来卖?”
“怎么会呢,阿郎竟然是洪福寺的得道高僧?”
众人有些难以置信,尤其是为他痴狂的那些真爱粉们,一时无法接受。
但想起近期关于高僧玄慈外貌和年龄的描述,又感觉好像十分吻合。
“实不相瞒,当和尚既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更不能玩女人~”
玄慈把左边一脸懵逼的舞姬大力搂入怀中,右手提起一壶酒,大声咆哮道:
“老子早就不爽了!
“正好让大家做个见证,贫僧正式宣布,永远退出和尚圈!
“为了庆祝还俗,今晚全场消费,都由贫僧买单!
“把最好的酒都拿出来,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接着奏乐,接着喝!”
言罢,高举酒壶,倒下琼浆玉液,仰头豪饮。
堂中一片哗然。
这次,最先发出声援的人,是长安恶名昭著的四大纨绔子。
“牛而逼之!”
卢国公的孙子大吼一声,直接抓起酒壶从二楼蹦下来,冲上了舞台。
“兄第,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男妓,实在没想到你竟如此生猛。
“愣是一个人干翻了长安所有的文人,而且居然有宗师的实力,还如此放荡不羁,想出家就出家,想做鸭就做鸭,想还俗就还俗!
“能让我程处弼佩服的人屈指可数,但你我是真服了,来,我敬你一壶,干了!”
说完,他也张大嘴巴提壶倒酒,顷刻喝得干干净净。
长孙成、秦仲文、尉迟冠等一众皇戚贵胄、世家门阀的公子哥也纷纷效仿,全场爆发喝彩。
紧随其后,富婆千金们发出了热情的呼喊,对他还俗的决定举双手双腿赞成。
身为榜一大姐的永嘉公主简直快要自燃了,知道这个男人是得道高僧后,好像更刺激了呢。
身为榜二大姐的高阳公主此时简直恨不得肚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若非夫君坐在旁边,如果尚未婚配,她一定立刻冲下楼去,扑到玄慈身上,抱住他的脑袋,接吻到天明。
身为幕后老板的娴夫人眼神复杂,看了看放声大笑的玄慈,又将目光移到了先前凝视许久的一首词上,喃喃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难道他还征战过沙场,否则如何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啊?”
很快~
文人雅士膜拜着头顶的诗词,忍不住开始敬酒、吹捧。
达官贵人派遣侍女护卫发出邀请,想让诗仙武圣成为座上宾。
在酒精、音乐、诗词和气氛的推动下,诗词盛宴进入了更加疯狂的下半场。
而那一百首诗词,很快便以各种方式传出了城门,传入了皇宫,甚至传到了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