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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让我们退下?就凭你一个车夫还是说后面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边境伯?开什么玩笑,我们在这里等得就是你们!”气势汹汹的的军官子弟嘿然冷笑道,完全没有将马车上的人放在眼里。而他身后,那些禁卫军军官们也一副摩拳擦掌想要狠狠教训查士丁尼的模样,根本没有把那所谓的埃泽萨边境伯的名号放在眼里。
可这反而让马车上的查士丁尼和安东尼娅都松了一口气,果然对方只不过是猜出了比武大会上的钦察武士是假扮的,单纯地以为是这位“埃泽萨边境伯”和提奥多尔亲王有所勾结。
这伙人出现在这里看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报比武大会结下的怨,而这样的话,这群乌合之众的威胁反而不值一提了。
于是乎,查士丁尼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用冷冷的目光扫过了周遭眼前的这伙人,淡淡地说道:“这难道是米哈伊尔陛下的意思吗?我作为臣子前来本应该接受礼遇才对,而你们这种行为就不怕惹人非议吗?身为帝国的边境伯,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做,即便是皇帝命令也不该凭你们这些人来执行。如果真的是陛下的旨意的话那我只能表示伊庇鲁斯的所作所为太令人不齿了,但既然身为臣子我不得不接受!可你们若是擅作主张,那就等同于抹黑皇帝陛下的声望,而现在正是米哈伊尔陛下收揽人心关键时刻,到时候他知道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么代价你们心里清楚!”
不卑不亢的男子从容地应对着此情此景,而对一开始气焰嚣张的禁卫军们直接视若无睹,几句话说出口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形气势仿佛是整个军团发起了冲锋,让本来跃跃欲试的禁卫军的胆量一下子像是潮水般涌了进来,又潮水般退却。
望着面前的查士丁尼,禁卫军一时间居然全都懵了,他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过来教训这个胆敢暗地里投靠提奥多尔亲王的小小边境伯的。毕竟对方既重伤了皇帝的私生子尼古拉斯又让瓦伦斯统领的侄子当众出丑,谁都咽不下这一口气,于是他们便想要借此机会把这个家伙好好报复一番,即便其是比武大会的冠军,他们人多势众之下也不怕出什么差池。
然而现在让这伙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位“边境伯”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本来个人之间的私仇一下子上升到了帝国利益乃至皇帝尊严的高度,关键的是偏偏他们这群人还认为对方说的对。一时间面面相觑,一伙禁卫军官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望着他们的来势汹汹,去势更猛,显然真的被自己那番话给唬住了,心中得意的查士丁尼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说道:“几位想好了没有?要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话,就请快点表态,是准备放行,还是如何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料定对方被自己这番名为警告实为忽悠的话镇住,查士丁尼并不着急担心什么。
因为即便真的闹大了,自己也不必担心什么,由于安东尼娅收买了真正的埃泽萨伯爵,他们身上的假身份近乎天衣无缝,而作为帝国的边境伯,这样的贵族身份绝对不容小觑,以目前米哈伊尔杜卡斯未能巩固的根基来看是绝对不会公然对自己不利的。比武大会之后其明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钦察武士”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军官子弟却很是不甘心,在比武大会上自己好不容易进入四强,结果却被眼前这家伙揍得落花流水颜面扫地,沦为全城笑柄,所以他才鼓动禁卫军们以为尼古拉斯殿下报仇为名到这里截住眼前这个男人。可现在被对方一句话弄得气势全无,他实在无法忍气吞声!只能鼓足了气势拔出腰间的剑,气急败坏地怒声咆哮道:“一派胡言,我们此次前来就算根本不是陛下的命令,难道还动不了你不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教训你这种两面三刀的狡猾之辈。你真当我们不敢动手吗?”
“做事情从来没什么敢不敢的,”查士丁尼说,“可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对付我会有什么结果才对。要是连做什么事情付出什么代价都不明白,那才是愚蠢——要知道笨蛋比胆小鬼死得快。动手吧!”
莫利亚的小狐狸朗声说道,可是最后一句话却并不是给眼前鲁斯尼纳城前这些禁卫军的。
“你——什么……”
微微愕然的禁卫军们刚要开口便忽然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沉重的马蹄奔跑的声音朝这里过来,令众人大吃一惊,这时候怎么会有马蹄声的!
这是什么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下意识地心想,如此的阵仗一下子让他们懵住了,似乎一支骑兵在朝着这里来,而望着查士丁尼脸上冷冷的笑意,军官子弟下意识地心底一颤,仿佛一只寒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虽然依旧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他还是察觉到了危险已经突如其来降临,并且绝对和面前这位“埃泽萨边境伯”大有联系。
“你干了什么!”张皇失措的贵族青年用剑指着查士丁尼喝问道,然而手腕的颤抖却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而俯视着那颤抖的手正握着的长剑,查士丁尼却似乎视若无物,淡淡地一笑了之地回答道:“我什么也没有干,但是我提醒过你做一件事情就要知道做一件事情会有什么结果,所以现在这便是你所要得到的结果——”
说着,查士丁尼打了一个响指,而随即只见半空中一支飞箭穿云裂石而过,裹挟着劲风正中那柄背半举在空中虚弱无力的长剑。
只听“锵”的一声铮鸣,原本指着查士丁尼的那柄长剑便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